屋門大開,門上有數道劈斬刀痕,其中散出嫋嫋青煙,正是方才王安風察覺到的藥師穀奇香。
殷紅色的鮮血自屋中流出。
王安風的麵色越寒,那雙胞胎兄弟察覺不妙,故作佯攻之勢,衝向王安風,暗中則早已準備施展一種獨門輕功跌撲步法,趁後者防禦之時,自少年左右兩邊兒遁逃離去。
方才躍出兩步,王安風左手處重刀猛地揚起。
刀鋒斬過空氣,形成一層幾乎眼可見的氣勁,猛地擰身橫掃。
那雙胞胎兄弟臉色一變,急急以手中兵器擋在身前,卻覺得哢擦一聲脆響,雙手先是一涼,繼而便是劇痛襲來,身如落葉一般,朝著院落之內飛去,隻覺得天地茫然,本來沉重的身子輕盈異常,似乎要乘風直上到天上去一般。
轟然爆響之中,那兩名內功功體約莫有八品火候的漢子重重撞在了青牆之上,撞出了大片蛛網裂紋,直接鑲嵌在了牆壁上,四肢垂下,沒有了聲響。
擋在墨刀刀鋒之前的兩柄樸刀就落在地麵上,碎成了渣子。
王安風手中之刀,本就有千斤之重,他方才又在盛怒之中,持如來十力法門,傾力出手,純以膂力而論,幾已不遜色於尋常六品武者一擊,區區兩名八品武者,如何能抵擋得住。
先前那持劍暗算王安風的青年此時方才回過神來,麵色煞白,心臟瘋狂跳動不止。
短短數息時間,武功絲毫不遜色於自己的兩名高手已經是一招即敗,沒有半點還手之力,此時更是不知是死是活,心念至此,額上已經滲出大滴大滴冷汗,咽了口唾沫,握著兵器的手掌不受控製,顫個不停。
前方氣浪滾滾,掀起灰塵如霧。
身著墨色勁裝的武者左手斜持長刀,緩步踏進。
那腳步聲幾乎像是踏在自己的心頭。
其麵色冷意如冰。
手中長刀通體如墨,重而無鞘,唯獨刃口處一片森寒的雪白,令他心中越發驚怖。
未曾管那顫栗的青年,王安風腳步一踏,轉眼之間,已掠過了十丈距離,出現在了那木屋之前,方才他出手之時,招法霸道淩厲,可此時不過一步之遙,他心中竟然升起隱隱畏懼。
他怕進去之後,看到的是最不願見到的一幕。
抿了抿唇,王安風將重刀重又負在背上,大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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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此屋西去約有三裡之處。
一位老者坐在躺椅之上,須發皆白,手中握著一卷醫書,旁邊石桌上放著一壺清茶,看兩眼醫書,喝一口香茶,極為瀟灑自在,在其前麵,半跪著三名武者,皆是身穿青袍,年紀約有三十歲上下。
為首之人眉目方正,腰纏銀鞭,沉聲道:
“七長老,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江湖中腳程最快之人已經抵達,武家兄弟亦在其中,他們內功修為不差,刀法陰狠,若是藥師穀餘孽在那裡,定然會受些傷,之後追捕,也更為簡單些。”
那老者微微頷首,醫書放在膝上,皺了皺眉,緩聲道:
“那便是最好。”
“狡兔三窟,嗬……那餘孽這兩年來,成長不小。”
“我等追捕之時,竟也損傷了不少閣中弟子,最近來更是連一個活下來的都沒有啊……若是繼續下去,雖無大患,亦是令人心煩,咱們閣中培養武者,畢竟也不是個簡單事情。”
半跪武者聞言額上隱有冷汗,知道眼前老者乃是暗中提醒自己,此事已經惹得閣中不愉,心中不由有些忐忑,複又下拜,道:
“還請長老放心。”
“此次我等放出了其落腳處的消息,告知那些武者那處有著藥師穀藥理秘籍,群湧之下,定然能逼出那餘孽的馬腳。”
“何況那餘孽雖然武功不低,心狠手辣,可畢竟還帶著個累贅。”
“我等已經在這鎮子裡布下了天羅地網,隻要他們露出一絲蛛絲馬跡,就休想要逃得生機,到時一網打儘,便可將那兩個餘孽儘數擒拿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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