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的速度非比尋常,季恒避無可避,然而她也沒打算退避,迎向劍鋒便是鋒芒畢露的悍然一斬。
白金法劍與未開竅的柴刀在空中猛烈撞擊,發出驚天轟鳴,刺眼的金色光芒在兩人之間炸開。
銳利氣勁擊中季恒胸口,劃破她的“草席”道袍,卻被周身護體靈力與計算好的下墜之勢阻了一阻。
饒是如此,金丹修士浩蕩龐大的靈力依舊穿透她的防禦,灼熱的金屬氣息狂湧而入,硬生生折斷她的兩根肋骨。
骨裂聲中,季恒身體劇震,胸口一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跟塊破布似的向後倒飛而去。
待踉蹌落地,雙腿綿軟無力,後退幾步方才站定,繼而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幸而玉池內的珍貴靈液源源不斷往傷處湧去,以超乎尋常的速度修補斷骨,療愈傷勢。
結丹後一招製敵,霍齊目中透出快慰。
三年來的忍氣吞聲,三年來的忍辱負重,在此刻終於獲得一絲報償。
然而,重創季恒隻是一個開始。將她虐殺之後,他會另覓一處安靜之地好生修煉,早晚有一天,他會與葉吟一決高下。那時,他一定要騎//在此女身上,艸得她生死不能。
想到那日在望,霍齊不禁大為得意,仰天長笑。“誰也無法阻止我的結丹之路。無論是姓葉的賤人,是你,是你那賤人姐姐,還是好色糊塗的掌門。關我禁閉?讓我不能參加老君會?好啊,現如今老子一樣結丹,待明年老君會,我另尋一處盛宗投效,哪裡去不得老君山。什麼牽機門,狗屁雜毛小宗門,還真以為是盛宗了。”
他抖抖身上的外門衣衫,輕佻一笑,“現在認出老子是誰了麼,老子是你霍大爺!這衣衫,是你那短命任師兄的。”
“任師兄?”季恒訝道,“你將任師兄如何了,他可是你爹的弟子。”
霍齊不屑道:“有事弟子服其勞,既然他師父需要他慷慨相助,他自然也隻能乖乖獻出小命。”
原來霍滔父子處心積慮,早有預謀,低調蟄伏三年隻為老君會前宗門比試。霍滔身居外院主事之位多年,自然曉得老君會前宗門會有一場選拔比試,屆時整個宗門長老、弟子為比試忙碌,他們正好趁機脫困前往七霧穀。
多年之前霍滔偶然得知,七霧穀有個時空縫隙或有可能直達乾山道內部。霍滔一心為霍齊修煉籌劃,知道此事後隱而不發,後來又得知古華珠前往乾山道被赤心宗的人所傷,就是為了一株對金靈根修士至為有益的丹陽火靈草,心下便有了計較。
可是時空縫隙非同小可,誰也無法保證進出自如,如願進入乾山道,霍滔便將此事放在心裡,一直暗中搜集乾山道信息,被他聽說不少乾山道內可安全進去的時空小裂縫。其後他見到純陰之體的季清遙心下大喜,暫且放下風險極大的時空裂縫,畢竟誘騙一對無依無靠的姐妹更為容易。誰想竟叫這對姐妹啄瞎了眼,隻能用這下下之策。
更沒想到的是,老天似乎站在他這一邊。今次宗門比試選在乾山道,大批修士出入,護山大陣因此大開。全宗弟子忙於此事,自然忽略他父子二人。加上霍滔工於心計,三年來在弟子麵前做出悔過之舉,隻口不提季家姐妹一句壞話,博得眾弟子同情。他一早挑上與霍齊身高相仿的任鬆和與自己身形相仿的溫升,讓任鬆在眾人離開宗門後替他送東西給霍齊。任鬆素來敬重霍滔,見此事並不出格,便一口應了下來。
這一送把他自己送進了鬼門關。霍齊殺死任鬆,霍滔殺死沒去成乾山道的溫升,動用一些小手段,使其魂燈不滅,取得二人令牌,化作二人模樣,堂而皇之離開牽機門。而後又在乾山道口放出天樞真人最厭惡的傀儡蚊子,輕鬆入得秘境。避開外院弟子與莊洋,潛入外層密林,找到可通向乾山道至深處的時空裂縫。父子二人謀算已久,本就有七成勝算,哪曉得行動時比計劃更順利。
霍齊結丹後沒把築基前期的季恒放在眼裡,如今季恒深受重傷,他更是把她視為將死之人。他這一路逃跑、結丹順利得超乎想象,有如神助,以他的性子,如此得意之事不告訴彆人,委實憋悶難受。既然季恒問起任鬆,他便順水推舟,娓娓道來。
季恒向來不愛聽霍齊吹噓,為爭取時間療傷,也為獲知季清遙的消息,不時發出唏噓之聲,忍著惡心捧哏,心裡卻道蒼天沒眼,好人沒好報,壞人橫千裡。任鬆如此敦厚之人,竟然就這麼死在這喪心病狂的狗日父子手裡。
“穿過時空小裂縫即是乾山道精華奧秘所在,縫隙處時空法則過於霸道,我爹毫無防備,受了些小傷,之後……”霍齊忽然語塞,仿佛記憶出現空白。
季恒追問道:“之後如何?”
短暫的記憶中斷後,霍齊獰笑道:“之後老子便遇上那故作清高的臭娘們,得到了她的純陰之體。兜兜轉轉,這賤人還是落在我手裡。既然得了姐姐,妹妹也一起湊個雙。賤婢,待老子享用完了送你去見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