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妹倆說說笑笑, 約好明日起學習太清提縱術,季恒沒再提感覺到葉吟痛苦和被人窺測的事。
自從季恒學太清提縱術,鏡月峰無人不知她是雲璣真人的弟子。葉吟教她的法子中規中矩, 說清步伐變化與運氣之法後, 她在前邊做, 讓季恒跟著學。此身法並非秘術,內院弟子早晚要學,二人也不去遠處, 就在峰上練習。
葉吟是宗門風雲人物,無人不知無人不識, 平素看來清冷寡淡,不苟言笑, 卻與一陌生麵孔的嬌憨少女言談甚歡,吸引不少好事弟子的目光。起先好事弟子沒把季恒和外院第一凶人聯係在一起,眼見二人時有打鬨之舉, 震驚萬分, 打聽之下方知那靈動少女竟是素有凶名的季恒,一時引為趣談。
外頭看熱鬨的看熱鬨,看美人的看美人,季恒學太清提縱術則學得鼻青眼腫,不複以往順利。學符咒禁製時的悟性在此處毫無發揮餘地, 短短半月間幾次絆住自己腿,摔倒好幾次不算,起碼七八次跌進葉吟懷裡,四五次撞到廣晗,還有兩次幾乎飛入雲璣懷中。
季恒固然懊惱,可圍觀的內院弟子不免因此懷疑起她的居心來。
“你如今可好, 意氣風發,鏡月峰的人都說你是峰主雲璣真人最寵愛的小弟子,不止如此,還深得葉吟與廣晗愛護,可謂萬千寵愛在一身。”銀子來如今在季恒的洞室落地生根,隨她一同修煉,雖則出門少了,消息卻一如以往那般靈通。她趴在季清遙雕像的肩膀上與季恒說峰中謠傳,眼見季恒麵容抽搐,笑得打跌。
“鏡月峰的人還說,你幾次冒犯峰主,峰主卻將你抱個滿懷,一臉寵溺,諸多愛護……”
“停停停。”季恒委實聽不下去,“我早就覺得這宗門裡的人吃飽了撐的,不是在修行練功就是在眾說紛紜,以訛傳訛。好好的修仙如何無聊到這份上!什麼一臉寵溺,明明是一臉嫌棄,什麼諸多愛護,根本是再三嘲笑!”
想到那些她就來氣,不就是撞到廣晗和雲璣嘛,又不是故意的,這倆倒好,一個避開她一個威脅她,不帶眼修煉就要她好看。嗬嗬,她季爺爺好看到這份上還能什麼好看!
要她說,一個金丹修士一個宗門長老能被她輕易撞到,分明是故意的。
那倆才是訛詐!找茬!
“隻有葉師姐最好,一次一次講,一遍一遍帶,耐性十足,還讓我彆著急,慢慢來,摸到竅門就好。”
銀子來坐坐好,慢條斯理□□毛,邊舔邊道:“兩下對比,可不就顯出葉師姐的好來。說不定就是她太好,你才學不會,滿鏡月峰亂跑。”
“瞎扯,葉師姐還說有了我,鏡月峰比之以往熱鬨許多,明心仙師也這般說。”
銀子來道:“明心真人的意思是有了你鏡月峰雞飛狗跳罷。”話音剛落,狗屁股底下忽然涼颼颼的。銀子來反應很快,絲毫不見猶豫飛速躥下,就見雕像肩膀上長出一把冰錐來,隨她離開後冰錐消失無蹤。
不是季恒使壞還會有誰,銀子來嚎叫著撲向她,人狗打成一團。
打過鬨過,季恒忽然壓低聲音道:“前幾日我感覺到掌門在窺視。”
銀子來不信,“彆是你弄錯了。他再怎麼也是化神大能,若真窺視,怎會被你發現。”
“神識發現不了,純粹是一種直覺,好巧不巧當時我收勢不及,葉師姐扶我一扶,那感覺就來了。”
想到那位,銀子來笑出聲,“隻是扶你一扶,不是抱你一抱?或許另有其人。”
“師父也在,她遠遠望著,不過那窺視的感覺和那天我去金頂接葉師姐時感覺一致,應當是掌門不會有錯。哎,你說,掌門是不是覬覦師姐啊?雖說看著文質翩翩,溫文爾雅,細想之下他這一把年紀擱凡人界就是個老不死的。彆的倒也罷了,把師姐帶進宗門,而今又對她有意,可是這有意也不表現出來,暗搓搓的,總覺得彆有用心。”
季恒言者無意,銀子來聽得每一句話都覺得她戳心戳肺說到點子上,四腳刨天,大笑不止。
季恒不解地問:“有何可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