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顥說要跟自己一道去赴約,顧文舟有些驚訝:“什麼?李警官,你要跟我一起去?”
“對呀!”李顥點頭微笑。
李顥雖然是一臉笑嘻嘻的模樣,看起來卻不像在開玩笑。這顧文舟就有些搞不懂了,任苒又沒請他,他厚著臉皮跟著自己去乾什麼?
李顥似乎看出了顧文舟心頭的疑惑,主動解釋道:“說起來,我跟任苒還有些經濟往來,有一筆賬還沒算清呢。我晚上跟你一道去,順便跟她算算賬。”
“這……”顧文舟猶豫了一下,遂點頭道,“那好吧,李警官,你跟任師妹之間的事,我也不了解,那晚上我們一起去,你們自己說吧。”
“行。”李顥笑眯眯地點頭。
正在這時,鄭珊對著顧文舟叫道:“顧記者,資料清理好了。”
顧文舟原打算一會兒抽空給任苒報個信兒,聽到鄭珊說資料清理出來了,便借口看資料去了鄭珊那邊,接過資料,認真翻看起來。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現場勘驗資料。從現場照片上看,有點慘烈和血腥。顧文舟把眉頭皺了起來,大著膽子往下看。
照片上,徐愛詩俯臥在地上,靠近頸部的地麵有大量的血液。顧文舟覺得自己似乎從沒見過這麼多血似的,心裡有些想作嘔。他迅速翻過徐愛詩的現場屍體照片,沒敢細看,隻瞟到她好像是被人割斷頸部動脈後死亡。再往後,是一些現場物證照片。他慢慢地翻看著。突然,他看到就在徐愛詩屍體旁邊,有一些乾花灑在一旁,看起來有些奇怪。
“鄭警官,這是什麼呀?”顧文舟對著鄭珊問道。
鄭珊偏過頭來,看了看,說道:“應該是附近樹上掉下來的小花吧?”
“可這花都乾枯了,應該掉下來很久了,清潔工不可能讓這麼多花掉在地上不清掃的。”顧文舟指著那些乾花說道,“而且,這花如果是掉落下來的,怎麼這麼巧,剛好在被害人頭的旁邊,其他地方卻沒有這種花?而且我看了看,附近的樹上沒有這種花。”
鄭珊拿過照片仔細看了看,說道:“之前我們還沒怎麼注意到這花,以為就是樹上掉下
來的,你這麼一說,感覺是有點奇怪,好像是有人故意擺在旁邊似的。”
聽到顧文舟和鄭珊的談話,李顥也湊了過來,仔細盯著照片看著。慢慢地,他的眉尖微微蹙了起來。
“顥哥,你也覺得有點古怪?”鄭珊問道。
“這個花,我好像在哪裡看見過……”李顥皺著眉頭回憶著,“應該也是在什麼案件的現勘裡麵看見的,但我一時想不起在哪裡看見的。”
他一隻手半環在胸前,一隻手放在鼻端,思忖了半晌,對著鄭珊說道:“鄭珊,你去把局裡十年來未破命案的現勘都幫我調出來。”
“好。”鄭珊點了點頭,說道,“我直接去技術大隊調電子檔吧,快一點。”
“可以。”李顥應道。
鄭珊拿著U盤便出了門。約摸半個小時的樣子,鄭珊便回來了,一邊把U盤遞給李顥,一邊說道:“顥哥,十年來,未破的命案有十五起,其中六起是七年前連環殺人案。”
聽到鄭珊的話,李顥心裡突然“叮”的一響。他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他從鄭珊手裡接過U盤,說道:“我來看看!”說著,他便坐了下來,把U盤插.進電腦。
“顥哥,我把那起連環殺人案的現勘都放在一個文件夾裡的。”鄭珊站在李顥身邊,指著電腦上的文件夾,說道,“就是這個。”
李顥迫不及待地打開文件夾,調出文檔,看了起來。雖然隻是現場筆錄的電子檔,但技術大隊做得比較細致,把現勘照片都掃描好附在筆錄後麵。所以,李顥直接翻到照片的地方,突然,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站在他身旁邊的鄭珊更是倒吸了一口氣。
“顥哥,你快看!”鄭珊驚呼道,“在這六起案件的現場,都出現了這個乾花!”
“而且每次數量都不一樣!”李顥的神情越發的冷峻,“劉鳳玲被殺案,現場隻有一朵。李春梅被殺案,現場有兩朵。沈金虹被殺案,有三朵。劉海蘭被殺案,四朵。郭玉紅被殺案,五朵。賈嬌被殺案,六朵。”說完,他把目光轉給顧文舟處。
鄭珊感覺自己眼皮跳了跳,隨即也向著顧文舟望去。
顧文舟知道他們什麼意思,連忙翻開現勘筆錄,找到那些乾花出現的照片。
“一
,二,三,”顧文舟數著乾花,手指微微有點顫抖,“四,五,六……”他一頓,把頭抬起來,望著李顥,眼中有幾分驚懼,然後從唇縫間擠出一個字來,“七!”
“顥哥,徐愛詩被害現場有七朵花,是不是意味著,她是第七個被害人?”鄭珊看著李顥,心裡有點不敢確定。
李顥回望著她,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消失七年的連環殺手,又重出江湖了!”
鄭珊捂著嘴,倒吸了一口氣,說道:“七年前,他殺了六個人!這一次,他又要殺多少個人?”
“我不會讓他再殺人了!”李顥的雙眼緊緊盯著電腦桌麵上,盯著那六朵在六年前最後一個被害人賈嬌的屍體旁邊出現的乾花,手放在桌上,緊緊握成拳頭,“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他!”
顧文舟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說道:“他為什麼要在被害人身邊放乾花呢?”
鄭珊想了想,說道:“是不是有什麼特彆的意義?”
“應該有特彆的意義。”李顥靠在椅背上,半眯著眼,說道,“他每次放的花都是同一種。這麼多種花,他為什麼隻選這一種?這花是不是也有什麼講究?”
“那,這是什麼花?”鄭珊問道。
“不知道。”李顥搖了搖頭。
“我用識花小程序試試,看能不能識出來。”說著,鄭珊拿出手機,打開小程序,對著照片上的乾花掃了起來。
“這……花都乾了,怕是掃不出來了吧。”顧文舟一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