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文舟要伸手靠近小黃狗,唐弦有些疑惑地問道:“喂,你不是說彆抱它嗎?怎麼?你不怕被它咬?”
顧文舟沒有回頭,隻用手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唐弦彆說話。
唐弦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話。
小狗看見顧文舟靠近,心裡更是恐懼,叫得更凶了。
顧文舟似乎並不害怕,反而越靠越近。隻聽他對著小狗輕聲說道:“彆怕,我是來幫助你的。”
可小狗現在又驚又怕,哪聽得進這些啊,叫聲更加的凶狠,可仔細聽,也有些慌亂。看來,這小東西真的被嚇著了。顧文舟趁它不注意的時候,迅速伸出一隻手,把小狗的後頸按住,讓它無法轉身來咬自己。
小狗被按住了命運的脖頸,先是“汪汪”地叫了幾聲,慢慢地變成了“嗚嗚”的哀鳴。
這時,顧文舟伸出手,輕輕地放在它的頭上,緩緩地撫摸著它,同時溫柔地說道:“彆怕,我真的是來幫助你的。你看,我沒有傷害你,我也不會傷害你。”
小狗一開始應該很害怕,但顧文舟的聲音就像有魔力似的,慢慢地,它似乎感覺到了顧文舟沒有惡意,漸漸安靜了下來。
顧文舟繼續撫摸了一會兒,看小狗的眼神變得友善起來,這才小心地放開按著它後頸的手。小狗的頭可以活動了,它抬起眼來看了看顧文舟,卻並沒有像開始那樣以狂吠來顯示自己的力量,而是用求救的目光看著他。
這時,顧文舟小心地伸出雙手,想要去抱它。小狗看了他一眼,趴在了地上,讓顧文舟比較容易地抱起了它。這個時候,它已經相信了顧文舟,知道他是來救自己的。
看著顧文舟把小狗抱進了懷裡,任苒和唐弦都很是驚喜。
“顧師兄,你果然厲害呢!”任苒笑著說道。
唐弦走上前去,對著顧文舟說道:“小狗受傷了,快上車,我們送它去寵物醫院!”
顧文舟心疼地看著小狗,點頭道:“好,麻煩你們了。”
“顧師兄,你沒開車吧?”任苒對著顧文舟問道。
顧文舟微微一頓,說道:“我的車前幾天出了點小毛病,還在修車廠。”
“那正好,坐我的車去醫院吧。”唐弦笑笑說道,“沒有你,我們倆怕不敢抱它走呢。”
“好,我來抱它。”顧文舟抱著小狗上了車,坐在了後排。
唐弦和任苒也上了車,去了最近的一家寵物醫院。到了醫院後,又是拍X光片,又是抽血。經過檢查,小狗是隻三個月大的小公狗,左前腿粉碎性骨折,不知是被撞的還是被壓的,估計痊愈了,腿也會有點瘸。
醫生給小狗處理了傷口,安了夾板固定它的腿,輸了液體,還開了些藥。等小狗治療完畢,任苒和唐弦又犯愁了。這小狗怎麼處理呢?
唐弦經常出差,沒什麼時間來照顧它。任苒是租的房子,房東說過不準養寵物的。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齊齊地把目光投向了顧文舟。
顧文舟明白她倆的意思,一邊撫摸著小狗的頭,一邊笑著說道:“沒事,把它交給我吧,我一定把它養得白白胖胖的。”
見顧文舟願意照顧小狗,任苒和唐弦都很開心。唐弦去結小狗的醫藥費,還給小狗買了一些狗糧和玩具。顧文舟想自己付款,任苒忙拉住他,笑道:“她才發了一筆橫財,讓她去結吧。也算她對小狗的心意。”
聽到這話,顧文舟微微一怔,隨即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謝謝兩位美女了。”
從醫院出來,唐弦開車送顧文舟和任苒回家。
“顧記者,你住在哪裡?”唐弦問道。
“在錦繡花園小區。”顧文舟回答道。
“師兄,你不是住在鳳棲梧小區嗎?”任苒好奇地問道,“怎麼又住在錦繡花園了?”
顧文舟聽到任苒的問話,一臉疑惑地說道:“任師妹,你記錯了吧?我不住在鳳棲梧!”
“沒記錯呀。”任苒解釋道,“我記得那時徐愛詩去鳳棲梧找曾美華的麻煩,曾美華打電話叫我趕快去,我就在鳳棲梧小區門口遇到你的呀。”當時他也往小區裡走,保安看到他都沒有叫他登記,難道他不是因為住在這裡?
“哦,你說那次啊!”顧文舟恍然大悟道,“我有個親戚住在那裡。那天過去找親戚有點事,湊巧就碰到你了。”
“這樣啊。”任苒嗬嗬笑道,“我還以為你住在那裡呢。”
顧文舟怔了怔,笑道:“那裡的房子太貴了,我怎麼可能住在那裡。”
“哈哈,彆這麼說!我們努力奮鬥,說不定以後住的房子比鳳棲梧還好!”任苒笑道。
“行,我們努力奮鬥!”顧文舟微笑道。
這時,唐弦把自己的微信二維碼名片調了出來,對著顧文舟說道:“顧記者,加個微信,以後我好找你問問小狗的情況,如果方便的話,還可以看小狗的視頻。”
“沒問題,你想看給我說,我給你錄就行了。”顧文舟連忙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與唐弦加了好友。
“那我就先謝謝啦。”唐弦看了看顧文舟,兩人相視一笑。
看到他們倆的互動,任苒心頭也隨之一動。唐弦還沒有男朋友,顧文舟也是單身,他們倆,會不會撞出什麼火花呢?
想到這裡,任苒揚眉一笑,說道:“唐弦,你光看視頻怎麼行呢,有空去師兄家看望小狗呀。”多接觸才能擦出火花嘛。
唐弦歪了歪頭,笑道:“也行。”
任苒嘿嘿笑出了聲。
這時,顧文舟摸了摸懷裡的小狗,對著她們說道:“兩位美女,幫我給這隻小狗取個名字吧?”
“你不是大記者嗎?”任苒回過頭來望著他,笑道,“取名對你來說,不是件很簡單的事嗎?”
“寫文章我可能比你們在行,給寵物取名字這事,我還真比不上你們。”顧文舟笑著說道,“來吧,給我們的小狗取一個萌萌的名字吧。”
任苒看著小狗黃黃的毛,捂著嘴笑道:“小黃這個名字不香嗎?”村子裡麵的狗,不就是大黃、小黃、阿花這種嗎?
顧文舟瞪了她一眼,說道:“師妹,認真點。”
任苒笑嘻嘻地說道:“我很認真啊。”
正在開車的唐弦說道:“任苒,小黃這個名字你是認真的嗎?也太敷衍了吧!”
“那你取呀。”任苒不服氣地說道。
唐弦想了想,說道:“它是我們撿到的,不如,就叫它小撿吧。”
“小撿?”任苒噘中噘嘴,“這名字不敷衍?”
“我覺得行!”顧文舟笑著說道,“挺好聽,又有意義!”
任苒:……
一個是自家閨蜜,一個是自家師兄,搞了半天,他們倆才是一夥的,弄得自己倒像個局外人似的。任苒又偷偷看了看唐弦和顧文舟,越看越覺得他們倆相配。看來,有戲!
任苒回到家,李顥正躺在沙發上刷劇等她。見到她回來了,他一臉精神地坐起來,問道:“給我帶好吃的回來了?”
經他這麼一問,任苒這才想起,忘了給他帶了。她有些心虛地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說道:“那個,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和唐弦吃的是自助餐,不能外帶。”
李顥一愣,隨即哼了一聲,說道:“我還傻乎乎地等你給我帶吃的,誰知道你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心上。”
“哎呀,我錯了嘛。”她趕緊上前給他順毛,“你想吃什麼,我給你點個外賣吧。”
“算了,沒心情了。”他故意撇了撇嘴,表示自己不滿。
“那……”她主動上前摟著他的腰,“那等我打贏了手裡這起交通肇事的官司,拿到了代理費,我也請你去吃今天我們吃這家豪華海鮮自助!”
“有多豪華?”他揚了揚眉。
“七百九十八一個人呢!”她咋了咋舌,說道,“你說貴不貴?”
“那確實豪華!”他嘴角輕輕一扯,帶了些笑意,“那我就等著吃任律師請我吃大餐了!”
“好。”她笑眯眯地點頭。看他不生氣了,她覺得自己也開心起來了。
“對了,我們今天還碰到顧師兄了。”她把遇到顧文舟一起救小狗的事情給李顥說了一遍。
最後,她總結道:“我發現,唐弦真的跟顧師兄有點夫妻相,正在想要不要再找個機會撮合他們呢。”
“哪有那麼多夫妻相?”李顥顯然不太相信。
“我給你看看唐弦的照片,你就知道了。”說著,任苒從唐弦的朋友圈裡,翻出了她的照片,然後把手機舉到李顥麵前,問道,“你看,是不是很像?”
李顥抬起眼,仔細看了一眼,說道:“確實像!都有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
“討厭!”被挪揄的任苒在李顥的腿上重重拍了一掌。
“哎喲!”李顥叫了一聲,然後去摟她。
“走開!”她推開他。
他死乞白賴地貼上來,在她耳邊說道:“這麼晚了,快去洗漱,我們上床了。”
任苒一聽,就知道他在想著什麼事。她推開他,站起身來,說道:“昨天晚上才做過,今天要休息。”
李顥才不管,一把將她撈回懷裡,說道:“我買了大號。你今天早上不說嘲笑我打腫臉充胖子嗎?你不親自試一下?”
“改天再試。”任苒在他懷裡扭了扭。
“不行,我必須今天晚上就正名!”
“我信你大號行不行?”
“不行,我一定要實踐給你看!”
“……”
最終的結果,李顥同學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證明了自己確實配得上大號。
第二天,打了勝仗的李警官走進辦公室,便被鄭珊叫住了。
“顥哥,我和吳晨把劉鳳玲這個案件的偵查卷宗又認真複查了一遍,昨天下午還親自去了一趟劉鳳玲家所在的吉祥小區,走訪到了幾個鄰居,得到了一些情況,我想先給你彙報一下情況。”
“行,大家都過來,我們一起聽聽。”說完,李顥把施靖、吳晨他們都叫了過來,然後與鄭珊一起說起了劉鳳玲的案件。
“我們把劉鳳玲,她的情夫,以及她情夫的妻子的關係都排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符合凶手畫像的人。”鄭珊一邊彙報著,一邊把相關的佐證資料交給李顥看,“不過,我們在吉祥小區找到了三個住在這裡十幾年的老鄰居,雖然劉鳳玲的父母在她死後沒多久就搬離了這裡,他們都還記得劉鳳玲被殺的事。”
說到這裡,鄭珊翻了翻詢問筆錄:“據這幾位鄰居說,他們知道劉鳳玲當了小三,破壞了人家的家庭,是因為她情夫史安的妻子金小蘭來劉家鬨過,當時鬨得很厲害,還在小區的綠化帶裡打架,鬨得整個小區的人儘皆知。我想,凶手是不是就是這個小區的住戶,他從這裡知道了劉鳳玲的事,因為自己有過類似的遭遇,出於泄憤的目的,著手策劃殺了劉鳳玲?”
“分析得很有道理。”李顥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凶手跟劉鳳玲、史安、金小蘭都沒有直接的關聯,有可能就是從這裡關聯上的。”
“不過……”鄭珊麵露難色,說道:“但吉祥小區有三百多戶人,而且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我們要排查當時住在吉祥小區的居民,住在這裡的還好說,搬走了的怎麼辦?誰知道當時這裡住的誰呀?”
李顥思考了片刻,說道:“我以前辦過一個吉祥小區的案子,知道這個小區是政府的廉租房,這裡的房屋產權都屬於建設局下屬的房管公司。因為帶有一定的福利,房管公司對租住這些房屋的租戶,都有嚴格的登記,就算變更了租戶,也能找到變更記錄。你們開個介紹信,去房管公司把這段時間的租戶信息複印下來,應該能查到當時哪些人租住在這裡。”
“那好。”鄭珊點了點頭,“我去房管公司複印租戶信息,不過,工作量還是很大,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結果出不來。”
“沒事,我們全組人,加上臨時調過來的柯權、黃文,我們一起排查,應該一個星期就能排查完。”
“有人幫忙那當然更好。”鄭珊笑著說道。
下午,鄭珊把七年前吉祥小區的租戶信息拿了過來,大家便開始熱火朝天地排查了起來。
顧文舟走進李顥他們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翻忙碌的景象。
“李警官,你們這都是在做什麼呀?”顧文舟看到大家一邊埋頭苦乾,一邊在人口信息庫裡查找著資料進行核對,“怎麼大夥都在這忙呢?”
李顥回過頭,看見顧文舟,用手揉了揉自己有幾分酸痛的脖子,說道:“顧記者,你今天怎麼來了?”
“我過來看看那起連環殺人案有沒有什麼進展。”顧文舟笑著說道,“也有好幾天沒過來了,怕有了進展不知道,到時不好寫報道。”
“目前沒什麼進展。”李顥站起身來,端起杯子,走到飲水機邊接著水,“現在還在排線索。”
“你們在排查什麼線索?”顧文舟湊了過來。
“我們覺得劉鳳玲是個重要的節點。”李顥喝了一口水,然後說道,“她是第一個被害人,她出事之後,又陸續多了很多被害人。現在我們要排查,為什麼凶手會選她做為自己第一個作案對象,她跟凶手之間存在什麼樣的關聯。”
“那你們從哪裡開始排查啊?”顧文舟一臉好奇地問道。
“我們先排查了劉鳳玲本人,她的情夫史安,她情夫的老婆金小蘭,都沒有發現有可疑。你想,他們身邊的人沒有作案的可能,那凶手是怎麼知道劉鳳玲的第三者的?”李顥把自己的思路向顧文舟分析道,“鄭珊查到,金小蘭曾經到劉鳳玲居住的吉祥小區來鬨過,弄得整個小區都知道劉鳳玲當小三破壞彆人家庭的事了。我們在想,凶手會不會也居住在這個小區,從而得知的劉鳳玲的事。凶手應該很恨小三,所以,他把劉鳳玲當作自己泄憤的對象,對她下了毒手。所以,我們現在在排查吉祥小區有沒有什麼線索。”
“吉祥小區?”顧文舟皺了皺眉,說道,“是不是觀井巷的那個?”
“對啊。”李顥點了點頭。
“我小時候就住在這個小區。”顧文舟說道。
“哦?”李顥有些意外,“那七年前你住在這裡嗎?”
“在這裡啊。”顧文舟點了點頭,又說道,“我和我媽五年前才搬離的這裡。”
“那你在這裡的時候,聽說過劉鳳玲的事情嗎?”李顥問道。
顧文舟搖了搖頭,說道:“我那時候才十七歲,還在上高三,每天兩點一線,早上七點就出門,晚上九點半才回來,一門心思學習,哪管這些事啊?我媽就算聽到了,也不會跟我說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