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有些不自在, 許向暖聲名在外——她脾氣不好。
其實球星脾氣的好壞是玄學。
你說許向暖脾氣不好,她取樣時挺配合的,並不會因為對頻繁抽檢不滿就給工作人員難堪。
即便是炮轟反興奮劑中心, 針對的那也是上麵, 和普通工作人員五官。
有的球星倒是脾氣好,但取樣時各種抱怨,對他們這些工作人員沒什麼好臉色。
反興奮劑中心的工作人員又不受關注,遇到這種也隻能受著, 你就算去說,誰信呢?
球員有球迷維護,他們反興奮劑中心一向的形象都是拿錢辦事、沒有屁用,壓根不會有人信。
再者說,這裡麵又有一層窗戶紙,便是記者報道時都斟酌著。
沒人會替他們這些弱勢群體發聲。
而有些時候, 反興奮劑中心也難辦。
就像是現在,工作人員都不敢看許向暖的臉, 那小臉笑眯眯的,反倒是讓人一陣心虛。
“親愛的你為什麼不敢看我,心虛啊?沒事, 我又不會問你誰舉報了我。”
工作人員心頭一梗, 看著許向暖大口大口地喝水,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其實我也不知道。”
就隻知道收到了很多投訴, 懷疑許向暖使用非法藥物。
舉報的人多, 不處理都不行。
許向暖笑了笑, 她現在虱子多了反倒是不怕癢。
“那他們怕是要失望了。”
係統悄咪咪地說, 【宿主, 咱們拿冠軍, 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自己辦不到就覺得彆人有貓膩,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許向暖曾經背靠背奪冠過,美國的那兩場皇冠賽,她一個月的時間內拿下兩個重量級的巡回賽冠軍,讓那些說她澳網奪冠不過是運氣而已的人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一時間不敢再喋喋不休多說閒話。
“當然。”打臉靠的可不是嘴巴,得把球拍揮舞起來,拿到成績。
冠軍,永遠是回擊那些人最佳的武器。
許向暖從反興奮劑中心這邊離開時,看到了等在外麵的岑維新,她有些好奇,“教練您怎麼在這裡?”
一般,都是玉姐在這裡等她啊。
團隊裡有個女同胞好處多多,比如能夠說女性之間的悄悄話。
當原本等著自己的女同胞忽然間變成男教練時,許向暖有些奇怪,“玉姐終於想開出去玩了嗎?”
蔣玉比較宅,沒事的時候寧願在酒店裡呆著也不願意出去四處逛,之前都是許向暖拉著她強行出去玩。
現在沒有等她,那隻有一個答案。
蔣玉出去玩了,所以這才拜托岑維新來接自己。
“其實我又不是小孩子,跟我說聲你們忙你們的就好。”
岑維新看了徒弟一眼,“我有什麼好忙的。”
“去看比賽唄,意甲不是還沒結束嗎?”雖然意甲不再輝煌,不過比賽倒是還挺激烈,冠軍歸屬都沒決出。
正巧又被他們趕上了,許向暖很是主動的跟主辦方這邊要了門票。
意大利這邊也有幾個品牌有意和許向暖合作,知道許向暖的教練是前國腳,品牌商特彆貼心的送上了包廂門票。
十分周到。
除了稍微懶散以外,意大利人辦事倒還算體貼,左右逢源這件事上人家是祖宗,不然怎麼愣是左右橫跳把自己給跳出了個戰勝國的身份?
這會兒岑維新手裡應該有一堆球票吧?
就像是後宮的妃子等待帝王去臨幸。
許向暖笑嘻嘻的問,“問你主隊哪個不太合適,意甲的球隊你喜歡哪個啊?”
“早就降級了。”岑維新看了一眼笑得不懷好意的人,“意大利人嘴很甜,你小心彆被拐走了。”
“哪能啊。”許向暖又不是傻白甜,才不會,“男人花言巧語可不止騙女人,他們連男人也騙,教練你也當心點。”
岑維新:“……”他想就算是天塌地陷,許向暖也不會被人占便宜的。
從球場到酒店距離並不算遠,岑維新幫忙拎著球包,直接往酒店去。
路上說起了比賽的事情,“身體還吃得消嗎?”
都說許向暖年輕,精力無窮,所以即便是應對這種背靠背的比賽都綽綽有餘。
可岑維新更擔心,現在的許向暖爭強好勝,就算是身體吃不消還在這裡強撐著,這更容易出事。
不然為什麼國際網聯嚴格規定青少年球員的參賽場地呢?
就是擔心竭澤而漁,傷了年輕球員的根本,反倒是毀了這些苗子。
許向暖到底怎麼想的,岑維新說不好,這是一個通透的人,似乎從來不遮掩自己。
然而你還是猜不透她的想法。
岑維新也不想費那個精力,直接問更清楚。
“還行,如果你讓我吃一個冰淇淋的話我覺得我現在就能滿血複活。”
甜食簡直可以治愈一切。
岑維新想,如果自己有女兒,大概也不會比許向暖更可愛了。
“那你先維持原狀吧。”
“還是不是親教練了!”
“你說不是就不是唄。”
許向暖哭了,“教練、岑指、新哥?”
這柔柔弱弱的聲音喊得岑維新頭皮發麻,“彆胡說八道,不能吃就是不能吃,等賽季結束後,你回頭想吃什麼隨你,現在不行,咱們說好了的。”
岑維新是個極有原則的人,他說不行那就不行,許向暖連嘴皮子上的便宜都討不來半分。
到了酒店門口,岑維新這才想起來似的,“對了,小蔣好像是遇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
許向暖頓時來了興趣,“男的女的,你見了嗎?”
“暖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八卦?”
“知道啊。”
許向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線,“教練你不覺得很稀奇嗎?難得玉姐遇到熟人啊,咱們關心一下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關心自然是有必要的,但是許向暖這個八卦的模樣,讓岑維新覺得自己都有些麵目可憎,因為他也好奇。
隻不過礙於麵子沒說出來,不像是許向暖這般直白。
“好像是個男的,還挺年輕的,大概二十出頭?”
“不會是意大利人吧?”
意大利男人的嘴裡像是時時刻刻含著一塊巧克力,能說出各種甜言蜜語,而且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是何等的真誠與無辜,仿佛那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這是一個把撩妹技巧修了滿分的民族。
玉姐平日裡有點冷,實際上挺感性一人。
萬一被年輕的意大利人花言巧語給拐騙了怎麼辦?
岑維新也被許向暖說的有點擔心,他是最年長的,對團隊裡其他三個人有天然的責任。
“要不咱們去找找看?”
許向暖嘿嘿一笑,“不用吧,那個年輕人長得怎麼樣?”
“這我哪知道?”岑維新就是看到一個側臉而已,他總不能盯著彆人的臉看吧?
那不是變態嗎?
“哎呀,反正你也說了,年輕人,小狼狗,就算是春風一度玉姐也不吃虧。”
岑維新頓時黑了臉,“許向暖……”
“哎呀教練,你怎麼跟我媽似的,一提到這個就臉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