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被懟慣了,哪個君王不懟人?他們季家幾代家主,越是成就突出的,越是耐懟。
相比於殷王室前幾任懟天懟地的君王而言,眼前這位,已經算得上柔順恭和了。更何況,他還做了帝天子。
衝這一點,姬重軻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季衡也會給他摘來。
季衡嫻熟地低頭認錯:“是臣失言。”
姬重軻嫻熟地原諒他的重臣:“朕也是愛子心切,語氣重了些,愛卿體諒。”
季衡嫻熟地收尾:“殿下仁德寬厚,臣能輔佐陛下,是臣千年修來的福氣。”
有這次對話,朝會時季衡見到太子,也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他不是閒的沒事乾,才去姬重軻麵前找罵。
他是為了試探姬重軻對太子後宅的態度,所以才特意去進言。
要是姬重軻對太子後宅的態度,和對其他兩個兒子的不一樣,那他就有事做了。畢竟是太子,不是彆的什麼王子。太子將來可是要繼承大統的人。
但那天聽了姬重軻的回答後,季衡暫時歇下了心思。
陛下似乎不想讓太子在男女之事上受到約束,完全沒有任何插手過問的意思。一切都隨太子自己喜歡。季衡得出結論後,就將目光從太子後宅移開了。
朝會上,季衡還做了回人情,他替姬重軻問太子:“聽聞殿下病了,身體可好些了?或許應該再多歇息幾天?”
生病自然是托辭,是房事的代稱。姬稷並未因被人在大庭廣眾下問了私事而惱怒,這是季大夫替王父問的話,他明白。
“不了,孤已經好全,多謝季大夫關心。”姬稷頓了頓,看向上座的姬重軻,極為不自然地說了句:“但是以後每月休沐,確實要好好歇息了。”
姬稷從不在休沐日歇息。官員放假,他不放假,他要陪他的王父用沙盤排兵布將,共商征服諸侯國的大計。
從他七歲起做了太子,一直如此,從未間斷。
姬重軻既欣慰又感傷,一口應了下來:“都隨太子。”
姬稷也是在考慮了好幾天之後,才決定以後每月休沐都歇息。
國事重要,家事也重要。
趙姬年幼,依賴心又重,他和她剛行過敦倫之事,正是她茫然慌亂不知所措的時候,他每個月騰出幾天時間陪陪她,也是應該的。
待趙姬長大些,性子沉穩些,他就不用這樣憂心了。
散了朝,姬稷從歸一殿出來,遙遙望見雙生子往前衝來。
路兩旁的官員自行散開,像看到惡鬼一般,左右亂竄。
姬稷嗬斥:“姬冬冬!姬泰山!停下!”
雙生子立刻恢複穩重的步伐,挪著步子走到他們的四哥麵前:“殿下。”
姬稷皺眉:“又來這裡胡鬨?是不是還想罰蹲跳?”
姬冬冬解釋:“我們不是來胡鬨的,我們是來等殿下的!”
姬稷:“等孤作甚?”
姬冬冬和姬泰山相對一視,兩個人異口同聲:“殿下,趙枝枝是誰呀?”
姬稷眉頭上挑:“誰告訴你們這個名字?”
姬冬冬嘻嘻笑:“冊子上寫的,大家全都看見啦!”
姬稷俊臉微紅。
當初他召寢的時候,可沒想過冊子會被所有人看見。
“誰給你們看的?”姬稷有些惱。
姬泰山:“王父!是王父給我們看的!王父還說,這個女子了不起,得了我們殿下的初……”後麵的話被姬冬冬捂住了。
姬冬冬踢了踢姬泰山:“王父說的汙-穢之言,我們聽聽也就算了,怎能學給殿下聽。”
姬稷一腔怒火瞬時……熄滅。
既然是王父,那就沒辦法了。
他總不能對王父動火。
姬稷繼續往前走。
姬冬冬和姬泰山圍著他打轉,無比興奮,蹦蹦跳跳:“殿下,那女子長什麼樣,好看嗎?”
姬稷不答。
姬冬冬拉姬泰山走開,“你彆問了,那個女子肯定是個醜八怪,所以殿下不願我們問起。”
姬稷覺得他的兩個弟弟真是越來越頑劣,竟在他麵前使這種拙劣的激將法。
他不想搭理他們,可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誰說她是醜八怪?”
姬冬冬既驚訝又高興,沒想到,有一天殿下竟也會被他使的激將法騙上鉤!平時最多也就騙騙姬阿黃那個傻大個。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她不是醜八怪,那是什麼?”
姬稷捏捏姬冬冬肥嘟嘟的臉:“以後你們見到她,就知道了。”
姬冬冬順著杆子往上爬:“殿下是在請我們去雲澤台做客嗎?好啊好啊,我們立刻收拾,現在就隨殿下出宮。”
“現在不行。”姬稷招來幾個宮人,冷酷無情地指了雙生子:“將兩位小王子帶回去,待孤出宮後,再將他們放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可能在半夜,大家明天早上再來看吧,要是熬夜的話,可以順便過來刷刷感謝在2020-02-0420:27:29~2020-02-0423:50: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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