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枝枝對於自己今晚的表現十分滿意。
她忍住了,她沒有再咬痛太子。
她將自己咬痛了。
太子發現時,不停戳她腦袋:“誰讓你咬自己的,蠢東西,蠢東西。”
趙枝枝嗚嗚地什麼也不敢說,太子不弄她了,他捧著她的手左右查看。他看了好久好久,還給她吹了好久,最後氣鼓鼓問她:“還痛嗎?”
趙枝枝搖搖頭,就算痛,她也不會說痛。
她看出太子殿下還沒有儘興,今天才半個時辰,可他沒有再繼續了。
他裹著她,將她丟進了浴桶,奴隨們先將她洗好,然後太子才進來洗。
可能因為中午吃得太豐盛,今天出恭的次數又變多了,她洗完之後跑去如廁,然後又洗了一次。等這次洗完,太子殿下不在屋裡了。
趙枝枝舉著手看自己手背上的牙印,眼睛有點酸澀。床上的寢被已經換過,每次她和太子歡好之後,就會有人來換新的寢被,就好像奴隨們替她洗澡一樣,歡愛一次洗一次,凡是太子殿下近身的人和物,都要是乾乾淨淨,不能有任何瑕疵。
新的寢被還沒被人躺過,冰冰涼涼,沒有一點溫度。趙枝枝躺在裡麵,用被子蓋住腦袋。
雲澤台這麼多美人,無論是誰,都會比她這個蠢東西更能伺候好他吧。
他召她侍寢,大概是以啾啾的身份,想要圓她心願。她在他麵前說過,她是為趙家而來的。
趙枝枝悶在被裡一通胡思亂想,想著想著,忽然被人掀開了被子。
姬稷低眸看向在被裡悶得臉紅的趙姬,她一張小臉皺巴巴,眼角幾點淚痕。
他納悶,今晚明明沒來及弄哭她啊。
“殿下。”趙姬嬌怯怯地望著他。
她猶豫著朝他伸出手,細白的手腕搭到他衣間:“殿下,趙姬今晚還能在這裡睡嗎?”
姬稷:“嗯。”他重新將被子替她掖好,“你先睡。”
說完他就往外去了。
屏風後亮起一盞油燈,趙枝枝悄悄半坐起來,看見太子好像在燈下畫些什麼。
姬稷聽見趙姬從床上坐起的聲音,剛安定的心又被攪亂了。他握著竹簡,怔怔出神了片刻,新建城池的構造圖和趙姬的嬌嬌麵龐在腦海中來回交織。
姬稷蹭得一下起身,大步流星繞過屏風,不由分說將趙枝枝從被子裡抱出來。
他將她抱回案邊,打橫放好,腦袋擱他腿上,重新拿被子蓋好,這才再次拿起了竹簡。
這樣就好了,趙姬就在他眼下,他腦子裡就不用想她,可以專心看城池圖了。
趙枝枝屏息躺在太子腿上,仰著腦袋望他。
太子殿下將她從床上拽出來的時候,她差點以為他要將她丟出去。
殿下為何不讓她上床睡?
為何讓她躺在這裡睡?
趙姬水靈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姬稷,姬稷心裡更亂了。
“先彆看孤。”他輕聲說,“將眼睛閉上。”
趙姬立刻聽話地閉上眼。
姬稷摸摸她臉蛋,趙姬真乖啊。
好想再親親她。
他看到她雙手搭在被子外,不安地絞著,手背上的牙印和他肩上的一樣,因為才咬過一次,所以淺得多。
他撈起她的手,在那片牙印上親了親。趙姬眼睫撲閃,似乎很想很想睜開眼。
姬稷又親了親趙姬的眼皮。
等趙枝枝重新被命令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被抬回了床上,她一轉頭,看見蘭兒腦袋趴在床上,不用她問,蘭兒道:“太子殿下天不亮就出門啦。”
趙枝枝起身準備穿衣回南藤樓。
蘭兒:“太子殿下說,趙姬用過早食後,想去哪就去哪,可以回南藤樓,也可以留在建章宮。”
趙枝枝點頭:“嗯,知道了。”
蘭兒:“太子殿下還說,他今天也會提早回來,要是沒有什麼要事的話,大概黃昏時分就能回雲澤台,讓趙姬等他一起用食。”
趙枝枝:“好,記住了。”
蘭兒捧上一盤東西:“快試試,看哪個合適。”
趙枝枝往裡一看,盤裡擱著大小粗細不一的東西,像是棒槌,但沒那麼長,大概手掌寬度,拿在手裡捏一捏,是軟的。是軟絲綢做成的,很是精致,摸上去滑滑的。
“這是什麼?”趙枝枝實在想不出這東西作何用處。
蘭兒:“趙姬張嘴。”
趙枝枝啊地張嘴。
蘭兒挑了一根軟綢棒輕輕放到她唇邊,“趙姬試著咬一下。”
趙枝枝咬了咬,這東西咬在嘴裡又軟又彈,很是有趣。
她還試著磨了磨自己的牙。
太子殿下總說她牙齒太尖,咬一口能疼死人。
蘭兒神秘兮兮:“這是太子殿下昨天夜裡畫的,然後連夜讓人做出來的,太子殿下說,有了這個,趙姬就不用咬自己了。”
趙枝枝神情僵滯。
原來……原來這東西是拿來塞她嘴的。
蘭兒:“對啦!除了這個,太子殿下還讓廚子做了糖棒,要是趙姬餓了,還能咬糖棒。”
趙枝枝臉燙得快要冒煙。
是因為昨天晚上她咬了她自己,所以殿下才做出這玩意給她嗎?
可她咬他那麼多次,也沒見他說要塞住她的嘴。
當天夜裡,趙枝枝就用上了她的新玩意。
太子還替她撥正好幾次。
這次再也沒有咬人的煩惱了。
起先第一次是用軟綢棒塞在嘴裡,後來就換糖棒了。
糖棒真的是糖做的,咬在嘴裡甜滋滋,她咬著咬著一心一意吃起糖,太子不滿地捏她臉:“專心點。”
她嘴裡含了糖說不出話,隻能嗯嗯地應下。
可能糖棒的誘惑太大,到後麵太子也伏下來吃糖。
兩個人吃得一嘴糖水,枕頭和臉上弄得到處都是,太子悶著眉抱怨:“臟死了。”
可他沒有停下,還是和她一起吃糖。
趙枝枝眯著眼笑,她抱緊了太子,在她平時卯足勁咬人的時候,她咬住糖棒,然後嘣得一聲——糖棒被她咬斷了。
趙枝枝驚慌失措瞪大眼。
太子揀起半截咬斷的糖棒往他自己嘴裡塞,咀嚼:“明天讓他們再多做幾個備著,今天這個桂花味的不夠甜,得再做甜一點。”
趙枝枝怯怯問:“可以做桃味的嗎?”
“都快冬天了,哪來的桃。”太子拿過旁邊的玉笄將她頭發胡亂挽做一團,然後牽她下床去洗澡:“有棗子,讓他們做棗子味的吧,桃子明年春天吃。”
趙枝枝亦步亦趨跟著太子,心想過了冬天就是春天,並不是很遙遠,要是她運氣好,興許真能吃到桃味的糖棒。
趙姬被太子召寢的事早已傳遍雲澤台,眾人又愁又喜。
愁的是趙姬得了寵幸,而且還是召寢之寵。
喜的是原來太子殿下之前並未臨幸過女子——沒有哪個王族男子願意裝雛召寢的,若不是潔身自好,又一心遵循夏禮,怎會做出召寢留冊的舉動?
太子殿下開了葷,男歡女愛人之常情,趙姬再美,太子殿下也不可能隻吃一道菜,他興致來時,定會挑她們中的一兩個臨幸。
眾人等啊等,等完了十天召寢,然後又等來了趙姬連續十天留宿建章宮的消息,再然後,有人打探出來,趙姬來月事了。
來月事好啊,趙姬歇下了,該輪到她們了。
太子血氣方剛,連幸趙姬二十餘天,不知接下來會是誰,或許會是好幾個。
殷國的休沐定為一月四日,姬稷迎來了他當太子後的第一個休沐日。
這本該是高興的,令人愉悅的事。可他心裡悶悶的。
趙姬昨晚就回去了。
弄臟了床,她自己嚇一跳,哭了好久,問他能不能回南藤樓睡。他隻好讓人送她回去。
也不知道她今天還哭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