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的反應極快,出口便是質問,絲毫不提剛剛所聞。
唐嬌嬌冷哼了聲,在幾人都還未來得及做反應時,她已拔出劍架在秦懷的脖子上。
“朝廷官員,你也配!”
秦懷想往後躲,但覺那把劍有千斤重,他連動都動不了,但嘴還是很硬。
“大膽!你們究竟是何人,竟敢綁架朝廷官員,這是死罪!”
“死你個頭!”宋長風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破碗朝秦懷砸了過去:“你個小鱉孫,貪汙了賑災銀糧還敢這般理直氣壯!”
秦懷眼裡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便消失不見:“你休要滿口胡言!”
“你個臭乞丐敢汙蔑辱罵毆打本官,本官定要治你的死罪!”
宋長風氣笑了,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治我的死罪?”
“你算哪根大白蔥?”
秦懷眼珠子一轉:“不過是個臭乞丐,也敢同本官叫囂!”
“嘿!你這個小鱉孫,倒是挺橫啊!”宋長風一腳踢過去,罵罵咧咧:“你信不信老子這個臭乞丐能要了你的命!”
“你敢踢本官!”秦懷氣的臉色發紅,盯著宋長風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
“秦大人。”唐嬌嬌手中的劍微微用力,很快便染了一絲血跡。
秦懷脖子一痛,轉頭狠狠盯著唐嬌嬌。
“秦大人試探我們的身份,是想同誰報信嗎。”唐嬌嬌不耐道。
秦懷眼神一暗,沒有出聲。
“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
唐嬌嬌的劍又深了幾分,冷淡的眼神中盛著無情的殺意。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殺你不過手起刀落,一點都不難。”
秦懷防備的盯著她,這才開始生了懼意,他醒來不久,聽到的也不多。
但最重要的那一環卻聽的清清楚楚。
她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心驚的同時他很快冷靜下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必須要知道他們到底是誰。
可是,他的想法被看穿了。
且對他是真的起了殺心。
“你們到底是誰,為何要綁架本官!”
秦懷義正言辭道:“你們知不知道,本官是要去白玉縣賑災的,你們如此做,耽誤了正事你們擔待的起嗎!”
如若他們是朝廷的人,他就絕口不能提瘟疫一事。
“是嗎。”宋長風瞧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氣笑了:“秦大人準備帶貪汙來的官銀去賑災,還是會治瘟疫啊。”
秦懷心中一咯噔。
他們竟然都知道了!
“休要胡說,什麼貪汙本官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且哪裡來的瘟疫,你們惡意傳謠是要坐牢的!”
幾人皺了皺眉,這般厚顏無恥,是個硬釘子,恐怕從他身上問不出什麼來。
唐嬌嬌沉默片刻,將劍收回。
秦懷心中一喜,果然是詐他的,不過幾個初生牛犢,也敢同他……
“啊!”
一陣慘烈的叫聲響起,秦懷痛的兩眼昏花,看著地上被斬斷的右臂,才能勉強保持清醒。
“你竟敢!”
又痛又怒下,那張臉看起來極其猙獰。
唐嬌嬌用劍挑起他的下巴,漫不經心道:“彆說一條手臂,就是你的命本宮都要得,何來不敢一說。”
秦懷被迫抬起頭,下意識要怒吼回去時卻突地僵住。
本宮?!
什麼意思!
饒是斷臂之痛讓他腦袋發暈,但勉強還能維持清醒。
南慶能自稱本宮,且這般年紀的女子,隻有兩個!
嫡公主殿下,太子妃殿下。
“你……到底是誰!”
秦懷心裡的驚駭甚至壓過了劇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這兩人。
他們將消息壓的死死的,不可能傳到京城去。
唐嬌嬌淡然的摸出一塊令牌,冷聲道:“看清楚了?”
東宮!
秦懷猶如被當頭棒喝,整個人都僵硬了。
這是太子妃殿下!
他曾在京城呆過,識得皇室諸多令牌,眼前的是貨真價實的東宮令牌!
怎麼可能,這裡的事怎麼可能被東宮知曉。
且朝廷明明沒有任何動靜!
“本宮奉天子之命暗查白玉縣瘟疫,有聖旨在手可先斬後奏,秦大人,現在還覺得本宮不敢殺你嗎。”
奉天子之命,先斬後奏!
秦懷頹廢的跌坐在地上,完了!
不是東宮,是天子。
那就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是現在死,還是到京城將功贖罪保住九族,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