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君:……
痛苦麵具.jpg
他連忙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電話記錄頁麵唯一的一條49秒通訊刺痛了他的眼睛。
——波本前輩。
等他從這個衝擊中回過神,就發現威爾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走到門口關上了病房的門,房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對方碧色的眼睛望向他,嘴唇微動:“……SIG229。”
這是拜倫用的手.槍型號,也是被A君踢到櫃子底下的那把,帶血的,拜倫的血,還有拜倫的指紋。
被發現的話,很輕易就能推翻他偽造的現場。
他就會從受害人,搖身一變榮升為犯人。
畢竟這可不符合正當防衛的任何一條。
A君按滅手機,微不可查地歎氣:“你怎麼發現的?”
總不至於是無聊到翻遍了整個房間吧?那個櫃子移動至少需要三個成年人,隻是貼著地麵往裡看的話,根本看不到深處的槍。
“我很擅長現場還原。”事實上,不是一般的擅長。
他靠著超乎常人的想象力,能夠將自己帶入犯人的角色裡,還原犯罪現場的畫麵。
也就是共情。
這份特殊的能力也帶給了他很多的負麵影響,比如精神不穩定、幻視、幻聽、頭疼、夢遊之類的。
天賦異稟的犯罪側寫師道:“四次開槍都出自你手。雷頓想要對你下手,但他失敗了。你給他吃了什麼?”
A君沒有回答,而是問:“你沒有把你的結論告訴FBI,為什麼?”
“你沒有殺意。”甚至還想……報警。
威爾的表情有些奇怪,事實上,在過去的幾十年裡,他與罪犯共情的經曆多不勝數,有懷著扭曲愛意的、恐懼的、瘋狂的、興奮的或是冷靜的,連環殺人犯、分屍變態、食人魔、蘑菇愛好者……
他們的精神狀況各有特點,他在試著模擬這些家夥思維的時候負擔很重,屬於威爾·格雷厄姆的人格被擠壓到角落,這之後,他往往要花費很長時間來調整。
而這次不一樣。
威爾在意識到選錯犯人時就更變了目標,與其他個性鮮明、極具傾略性的犯人不同,眼前的少年如同一捧冰水。
冰涼而和緩,提神醒腦,卻沒有任何獨特的味道。
他的過去似乎如水般透徹,他的人格也不具備任何善與惡偏向,隻是在某種原因的促使下,單純的選擇了秩序的一方。
這一次,屬於威爾的意識占據上風。這麼說似乎不太準確,隻是對方的意識太過寡淡而已,水一樣流散開來,剩下的自然而然浮現了。
很……輕鬆。
威爾說:“槍在我這裡。但雷頓的傷口不會影響他的思維,最多四個小時後,FBI就會從他的口中得知當時的真相。”
A君挑了挑眉,意外地發現眼前這位特彆探員先生對他似乎頗有好感——所以這家夥是個道貌岸然的壞蛋?
這樣也好,至少自己不會作為犯人被抓起來。
A君:“沒關係,他不會記得這些。”
威爾:“你給他吃了——”
未出口的話戛然停住,他回過頭,看向打開的病房門:“萊克特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A君:是餅乾!我用了記憶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