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君瞬間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哦。”
但是總歸是把直麵地獄的時間推遲了。這麼一想,他稍稍打起精神,手機放進家居服的口袋裡,決定今晚多打兩個小時switch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然後被安室透強製扔回了臥房。
A君:……TVT
按理說專注於歐洲那邊的朗姆為什麼會突然來信,A君沒想明白,直到他去了碰頭地點,拿到了這次工作的具體情報。
實體的紙張比起可能會被竊取的虛擬信息顯然更受青睞,A君也已經很習慣這種做派了。
這次和他一同的行動的是兩個熟人,A君在看到那兩個名字的時候目光一凝。
萊伊、蘇格蘭。
再繼續往下看,他的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萊伊如今風頭正盛,組織裡都認為他會是下一個琴酒,朗姆和他應該沒有交集才對,而且距離他暴露臥底身份還有近兩年時間,所以問題應該不是出在他身上。
蘇格蘭相較於另外兩瓶威士忌而言十分不起眼,但也隻是相對的,事實上他的晉升速度對於其他組織成員來說已經很快了,接觸過他的人最初都會覺得蘇格蘭人麵善,不像個正經犯罪分子,和各種各樣的人都能迅速打好關係,笑容非常正派,動起手來卻也果斷狠絕,因此就算是在組織裡也算是風格獨特的一類。
他和朗姆也沒有多少接觸,反倒可以算是琴酒的部下。
A君按下打火機,很快那幾張紙就被燒成了薄薄的灰。
[係統君,我記得蘇格蘭臥底身份暴露是因為警視廳裡有酒廠的臥底,是這樣嗎?]
[係統:是的。]
那這次的任務……
A君又看了一遍。
暗殺目標的名字很眼熟,A君之前在新聞上見過幾次,之所以成為他們這次的目標,應該和他的行事作風,畢竟日本政界大部分人都和組織有或直接或間接的關係,不是自願上賊船就是被各種黑料威脅不得不上。
而目標的畫風其他人不一樣,他自從進入內閣府之後,就一直致力於整治警視廳和警察廳,終極目標是讓日本的犯罪率回到個位以下,這種做法可能哪裡擋了組織的路,或者也可能是他的競爭對手想要除掉他……
具體如何裡麵沒有詳細說明,A君在意的也不是這些,而是那張紙最後一行那句意義不明的——
盯緊蘇格蘭。
係統在他陷入思考時出聲道,[這裡是真實的世界,一件事情絕對不會是百分百發生的可能性,而且因為有了您的參與,劇情發生偏差也是很正常的。世界會自行修複bug,不過作用有限,所以還需要您的幫助。]
[係統:不管具體過程如何,隻要保證重要節點在正確的時間發生就不會有影響。]
[A君:也就是說,那個安插在警視廳的臥底可能沒有去,也可能去了但是沒有達到該到的職位,所以因為修正的關係,朗姆對蘇格蘭產生了懷疑?]
[係統:這是可能性之一。]
A君仔細思考了一下,[所以,我不僅要完成任務,還要在關鍵時刻幫世界一把,讓關鍵節點及時出現。做無償勞動,沒有報酬。]
好家夥,那之前合同上怎麼沒標上這一條呢?
[A君:這絕對是詐騙吧!是詐騙誒!]
[係統:……這不是強製性逼迫,您有選擇的權利,因此並非詐騙。]
這麼一說很有道理,然而如果A君選擇置之不理,一旦修正失敗,世界崩了他的任務也就沒辦法完成,他的未來也就玩完了,所以看似給了選擇的權利,實則根本就隻有一條路啊!
A君轉了轉打火機,一陣風把薄灰吹走了,他的目光也跟著飄向遠方。
雖然他之前也懷疑過,但係統的總公司確實很正規,對於走投無路的宿主而言,加上這條款項其實無關緊要,加不加,會簽的都會簽,不簽的也不會因為這一條而改變主意,所以對方真的沒必要在這種地方耍小聰明。
[A君:我可以向總部投訴嗎?]
[係統:……我希望你不要。]
這還是係統第一次用‘我’開頭,這代表了主觀的意誌,而且也沒有用‘您’的敬稱,A君因為係統的果斷驚訝地挑了下眉。
[A君:為什麼?]
係統過了一會才回複,[抱歉。我不能告訴現在的你。]
[A君:這是你的判斷嗎?]
[係統:是的。]
[A君:那好吧。等你覺得可以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吧。]
他認為係統的隱瞞是善意的。即使係統是不是碳基生物,在人類感情的理解上稍顯遲鈍,但對方毫無疑問是有‘人性’的。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這一點他還是能確定的,而對方從始至終對他的態度都頗為照顧。
包括所謂的‘托管’,後來又按照他的要求開發了自動瞄準功能,還有‘免費’的痛覺屏蔽……
係統不會害他。除了這麼想,其實也沒彆的選擇,畢竟他也不可能真的向總部投訴。
A君拿出工作用的手機,將兩條郵件分彆發給了蘇格蘭和萊伊,他們得找個時間商定一下行動計劃——如果行動人員比較佛係,這個一般是由情報人員負責安排,全員看過沒有意見就定下。
已知:蘇格蘭是突擊手兼狙擊手,萊伊是狙擊手兼突擊手。
問:誰是情報人員?
A君眨了下眼。
——波本是情報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