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美和子皺了皺眉：“不是說是個男人嗎？晚上的行動很危險的。”
鬆田陣平恍然：“你要推薦的人選是你自己嗎，零？”
降穀零：……
有瀧昭眨了眨眼睛：“也不是不可以，我很樂意幫你化妝哦，降穀先生。”
“謝謝，不過還是你來吧。”降穀零嘴角一抽，他的體型雖然不是非強壯的類型，那也是正常男性，換到女性身上絕對是災難，犯人恐怕看不上一個虎背熊腰的獵物。他向眾人介紹，“這位是有瀧昭，男性，在身為優秀警察的兄長教導下，身手過人，足以應對今晚的狀況了。如果擔心的話，你們也可以驗證一下。”
高木涉‘誒’了一聲，“有瀧昭，但是他不是……”
他在其他人的注視下解釋道：“昨天我和伊達警官去東大取證，詢問的那個學生就是有瀧君，在校外碰到了等人的降穀先生。”
所以還是大學生？
就算信任降穀零，對此也難免有所疑慮，目暮十三道：“去外麵的演練場，鬆田君和有瀧君比試一下，我們必須確認有瀧君的實戰能力，可以嗎？”
最後一句是對有瀧昭問的。
有瀧昭點點頭：“沒問題。”
鬆田陣平的性格向來不屑於拐彎抹角，他問的很直接，“你和零是什麼關係？”
眼前這人和降穀零的關係肉眼可見的不太一般。
有瀧昭想了想，“鬆田警官和降穀先生是警校時的好友，已經認識很多年了吧？”
“嗯。”鬆田陣平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是我在問你問題。”
“啊，我應該算是降穀先生的工作對象吧。”這是他們兩個的關係之一，有瀧昭繼續道，“我可以問一下降穀先生喜歡的類型嗎？”
鬆田陣平賣隊友非常果斷：“溫柔的年上係醫生大姐姐。怎麼了嗎？”
“我……”橘紅色的嘴唇抿了一下，睫毛低垂，有瀧昭輕聲道，“我在追求降穀先生。”
鬆田陣平：！？
瞳孔地震。
他忍不住掏了下耳朵：“你剛才說什麼？”
有瀧昭這次很順暢地說出口：“我在追求降穀先生，不過他一直非常堅決地拒絕我，所以才想知道降穀先生喜歡的類型，但是……”
溫柔倒好說，醫生也可以努力一下，但是年上這個是真的沒戲了。他低落道：“我是不是沒有希望了？”
鬆田陣平牙根一陣發酸，“你怎麼想的，為什麼會喜歡那家夥？”
“為什麼不會？”有瀧昭反問，在演練場上站定，很快收斂起情緒，對鬆田陣平笑了一下，“要我放水嗎？”
“很狂嘛，能做得到就試試吧。”鬆田陣平眉毛一挑。
正式交手的時候，他意識到降穀零之前那番話的確不是無的放矢，有瀧昭的身手確實很好，而且力氣也和那副身板不符，幾乎可以和他打個平手，不過終歸還是差一點。
但是有瀧昭很有和力氣勝於自己的人對打的經驗，所以竟然真的占了上風，鬆田陣平眼裡的驚訝幾乎化為實質。
結果當然是通過了。
有瀧昭正式作為‘誘餌’參與晚上的行動。
鬆田陣平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有點恍惚，在眾人給有瀧昭講解行動計劃的時候，他把降穀零拐到了外麵，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降穀零一看他便秘一樣的表情就知道是有瀧昭又做了什麼，無奈又好笑，主動開口道：“你也知道了？”
“知道什麼？”條件反射問完之後，鬆田陣平又道，“除了我還有誰知道？”
“班長和高木警官。昨天有瀧君買了玫瑰打算送給我，他們兩個剛好去錄口供。”降穀零揉了揉眉心，把嘴角的笑意壓下去。
玫瑰。
鬆田陣平抹了把臉，“你拒絕了，對吧？”
“當然，他還是小孩，我可不是不成熟的年紀了，該怎麼做還是明白的，而且有瀧君對我的感情與其說是喜歡，更多的還是依賴。”降穀零眼睛不眨說著瞎編的話，“他家裡隻剩他一個人，突遭變故，對向他展露善意的人產生好感也是很正常的。”
鬆田陣平品了品他的話，眉頭一皺：“那要是他對你確實是喜歡……”
“我也不會接受，他才十九歲，這個年紀的感情像風，飄忽不定的，馬上就會過去了。”
句句都是從有瀧昭出發，最關鍵的一點卻始終不提，鬆田陣平眉毛擰到一塊：“所以你對他……？”
降穀零麵露怔然，很快他聳了聳肩，“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那就是真的了。
沒想到降穀零會栽在這種地方。
鬆田陣平沉默了好一會，慢慢咋了下舌，“這麼武斷未免也太傲慢了，你怎麼知道他對你的感情隻是一時興起，如果不是呢？放到你手心的東西被你丟開，以後後悔了可彆來找我哭。”
降穀零眨了下眼：“確實像你會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
鬆田陣平現在是這麼說的，但是如果他上來就告訴對方‘我和十九歲的大學生在一起’，等待他的絕對就是另一種結局了。
*
關於晚上的行動，工藤新一給了很多意見，最終修修改改終於定了下來。
期間還接到了市民報警，發現了第三和第四具女性屍體，迅速勘測過現場後，兩具屍體被運回局裡，進行死傷鑒定。
辦公室裡，有瀧昭聽著大偵探交代注意事項，忍不住笑起來，得來對方疑惑的目光。
“我在新聞和各種報紙上見過工藤君很多次了，明明還是高中生卻破了那麼多案子，真的很厲害呢，長相也很帥氣。”有瀧昭用的是女性的聲線。
工藤新一非常不爭氣地臉紅了，雖然理智知道對方是男人，但是不管從視覺還是聽覺判斷都是貨真價實的女人，他忍不住問：“你——真的是男人對吧？”
“當然啦。”有瀧昭大方地捏了捏胸前的矽膠，“這個是假的，不過手感很軟，你要試一下嗎？”
“不、不用了！”工藤新一臉色爆紅，“話說你不要隨便做這種動作啊！”
有瀧昭見好就收，對他嘿嘿一笑：“你的女朋友看到了哦。”
工藤新一大驚回望，臉上流下豆大的汗滴：“小蘭、那個，你聽我……”
輕鬆過後就要做正經事了，有瀧昭整理過著裝，扮演成一個失戀女性，進入到事先篩查出的地點其中之一附近的酒吧，往身上沾了點酒氣後，披著夜色在幾條路上閒逛，時不時就往沒有監控的小巷走。
如此試探到第三個地點後，他借著抬手撩頭發的動作敲了敲微型耳麥，示意魚上鉤了。
警方原本已經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今天不成還有明天，沒想到一次到位，精神瞬間振奮起來，他們迅速開始布置包圍圈，但畢竟距離太遠，要形成閉環還需要一段時間。
高木涉忍不住握拳叫了一聲：“好！終於能抓住那個人渣了！”
新發現的兩具屍體比之前更加淒慘，饒是他們這種身經百戰的刑警看了也有點反胃，把那犯人叫成人渣都是在誇獎他了。
有瀧昭扶著牆乾嘔了一會，做足醉酒女性的樣子，很快感覺到後方的人進一步靠近，鼻尖嗅到了某種花的香味。
男人無愧他在自衛隊呆的那麼多年，腳步很輕，行動悄無聲息，有瀧昭隻能憑著直覺判斷他們之間的距離，他慢慢直起身，在細微的風浮動發絲的瞬間矮身躲過伸向他脖子的手臂，向後一步撞進犯人懷裡，肩膀向上抵住腋下，抓著對方的手臂結結實實給來了一個過肩摔。
犯人在落地前及時卸力，甚至還做出一定程度的反擊，掙脫桎梏的同時將有瀧昭逼退。
他迅速起身，眼神陰狠地盯著麵前的人，帶著嗜血的殺意，從腰後抽出東西的動作流暢迅速，砂紙打磨石頭的粗糲聲音響起：“站住，把手舉起來。”
與他同時的還有耳麥裡工藤新一的提醒：“小心那家夥可能有槍！”
法醫剛從新發現的其中一具屍體身上鑒定出了火藥的殘留，她身上的傷也是最嚴重的，有些是她自行掙紮所致，大概是快要逃離的時候，被犯人用槍威脅了。
這確實是始料未及的新情況。
麵對著黑洞洞的槍口，有瀧昭慢慢舉起了手。
看來對方已經猜到了他們可能會進行的計劃，甚至反過來利用他們，好創造機會離開這片區域。
而一旦對方離開，以他的反偵察能力，要再想抓住他的尾巴就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