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Case 13(1 / 2)

1.

伴隨著龐然大物的傾倒,曾經仰其鼻息生存的蛇蟲鼠蟻失去了庇護和收入渠道,四散開來的同時,也不安地騷動起來,大部分的渣滓可以被各國警察輕易清理鎮壓,僅有少部分棘手的需要特彆關照。

FBI再次登上這座島,為的正是這些人的其中之一,此人曾在美國攪風攪雨,仿佛認定了自己再也沒有未來,進行的都是自殺式襲擊,正因他破釜沉舟的做派,FBI反而束手束腳,讓他在興風作浪之後又逃去日本,繼續他的恐怖襲擊。

負責接應他們的人是剛剛複任的諸伏景光,之前合作時他已經和FBI有過接觸,這次來的人也大部分都是熟悉麵孔,風見裕也前去安排隨行的十名探員,為首的詹姆斯等人則和諸伏景光一同去了公安準備好的會議室。

時間緊急,但也沒有那麼緊急,FBI的目標是抓到犯人平複本國輿論的壓力,三天已經發生了兩次遊行,公安這邊則是不想本國遭遇美國同樣的襲擊,所以最該著急的是公安。

他們卻不能表現出這份緊急,將主動權拱手讓人。

諸伏景光推開會議室的門,裡麵是先一步到達等待的赤井秀一。

脫離衝矢昴身份的搜查官本該回到大洋彼岸的國家,然而本該死去之人的出現令他更改了主意,不是為了追回曾經的女朋友,事實上宮野明美已經明確表示過了,她對他依舊擁有著感情,但顯然宮野誌保對她而言更加重要,至少現在,她們姐妹之間不能再插進任何一個外人。

本以為失去的寶物失而複得,於是加倍珍惜,大概是這種心理,赤井秀一暫住在宮野姐妹同層的另一棟房子裡,不僅充當起保鏢,甚至還可以兼職司機、清潔工、搬運工,王牌探員的技能在某些意想不到的領域大放異彩,甚至得到了宮野誌保的部分肯定。

赤井秀一戴著老朋友針織帽,穿衣風格和衝矢昴極其相似,熟人看到他總會有種怪異感,朱蒂愣了一下,一時有些詞窮。

針織帽男人看出她的迷惑,解釋道:“‘指望你哪一天像衝矢一樣笑還不如指望工藤哪天不遇到命案,既然如此就在其他方麵彌補一下好了’,宮野是這麼說的。”並且表示哪天再看到他穿那種風格的衣服,接下來的一周就自己去吃半生不熟的土豆燉咖喱好了。

朱蒂:“……宮野明美小姐?”

“是她妹妹。”赤井秀一道。

諸伏景光耐心等他們聊完,坐上會議桌,開口說第一句時,先鎖定了對麵唯一的生麵孔:“這位是?”

一頭和鬆田陣平相似但更細一點的卷發男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禮貌微笑了一下,又看向旁邊的人,詹姆斯用英語解釋道:“他在問你的身份。”

“這位是威爾·格雷厄姆,我們這次的行動顧問,一名優秀的犯罪側寫師,對這類偏激的罪犯心理有著深入研究,他曾靠著對犯人的側寫成功阻止了一次襲擊行動。不過他不擅長日語,”

諸伏景光點頭表示理解,不如說這些FBI成員個個都是日語好手才更奇怪:“很榮幸認識你,格雷厄姆先生。”他用英語道。

2.

赤井秀一對威爾有所耳聞,不見麵的接觸也有過幾次,他不覺得這次行動有什麼要向BAU借人的必要,對方確實在心理分析和行為預測很有一套,預測了這個犯人在美國的最後一次襲擊,這證明他對犯人的心理已經了解的相當到位。

但是畢竟是陌生的異國他鄉,和美國截然不同的環境,不可知的因素太多太多,而且,雖然有點難聽,不過這次主場是日本,犯人行動成不成功死的也不是美國人,日本人才又不是死絕了,FBI沒必要這麼積極。

這恐怕是對方自己要求參與進來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

會議結束之後,威爾依舊留在會議室中,表示想與諸伏景光說幾句話,赤井秀一等人先一步離開。

詹姆斯低聲道:“你之前問過我,為什麼BAU的家夥總是摻和到反恐行動裡。”

赤井秀一微微頷首,聽到他問:“你記得那次針對迪瓦伊的行動嗎?”

他們和BAU不隻有過一次接觸,那次就是其中之一。

“他之所以那麼積極,為的是接觸到迪瓦伊背後的組織,所以我那時告訴你他或許與那個組織有過恩怨,不過這隻是一種猜測。”詹姆斯道,“直到那個組織倒塌之後,他才將一切和盤托出。”

“——他要找一個人。”

赤井秀一詫異了一下,看向詹姆斯舉到麵前的手機屏幕:“這是那個人的畫像,他應該是組織的成員,威爾對他的態度是保護為之,所以直到現在才暴露出他的存在。”

亞裔麵孔的少年平靜望向屏幕之外,赤井秀一腳步陡然頓住。

詹姆斯回身望向他:“你認識?”

赤井秀一曾在組織裡擔任過潛伏搜查官,按理說組織的事問他是最好的,不過對方因為要留在日本鬨了點矛盾,這段時間沒有和FBI正經聯絡過,因此現在才看到這幅畫像。

針織帽男人平靜道:“認識,他死了。”

他記得那次行動中,諸伏景光、或者說蘇格蘭的存在對他的任務造成了阻礙,因而他還設計想要直接除掉對方來著……還好沒成功。

威爾怎麼會和蒙特斯扯上關係?

蘇格蘭的任務需要接觸漢尼拔,那時蒙特斯在他手下,而威爾發現了漢尼拔的罪犯身份……這三者之間或許有什麼聯係。

3.

“犧牲了……嗎?”

沒能在美國那邊找到線索,威爾的確是為了日本這邊的情報來的,他聽說諸伏景光曾經在那個組織中臥底過,希望對方能有什麼線索,或者乾脆是日本這邊逮捕了人也好。

而諸伏景光也的確認識他要找的人。

威爾不是沒想過或許那個少年已經死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隻是心底扔抱有一絲希望,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斷開聯係之後,他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對方。

身亡很正常,但在得知‘阿諾德’距離自由和光明僅有一步之遙,卻永遠停留在天亮之前的時候,心情反而不平靜起來。

偏偏是差一點。

男人沉默片刻,對於諸伏景光的疑問,他回答道:“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如果沒有他,恐怕我會一直被萊克特玩弄於鼓掌,直到變成瘋子,也不一定能發現他的真實麵目。”

“萊克特?”諸伏景光從記憶裡翻出破碎的畫麵,“漢尼拔·萊克特?”

“是他。”威爾沒有繼續說下去,問道,“他的真實姓名是什麼?他的墳墓……在哪?”

4.

“好久不見了……赫本先生。”

墓碑前沉默佇立的金發青年慢了一拍,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西方麵孔的卷發青年頓了頓,繼續道:“這應該不是你的真實姓名吧?”

“降穀零。”金發搜查官向他伸出手,“欺騙並非我本意,情況如此,我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

“不、不需要道歉,你做的是正確的。”

兩隻手一觸即分,威爾抬目望向麵前的墓碑,他看不懂上麵雕刻的漢字,但他知道讀音:“……AkizawaAkira。”

男人的發音不算標準,他低聲叫完名字,卻不知道有什麼可以說的,隻能彎腰將帶來的花束放下。

降穀零和秋澤曜是熟人,如果有什麼想知道的,和對方打探是最合適不過,但兩人除去最開始的對話,完全沒有任何交流。

威爾想知道的也隻有當初那個少年的下落而已,既然人死了,他自然無法向一個死人表達感謝,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對方的過去、經曆,知道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在碑前隻呆了十分鐘,而不出意外的話,之後也不會再有機會來了。

臨走之前,他輕聲道:“節哀。”

這是沒必要的話,沒有任何安慰價值,也不具有勸導意義,純粹的廢話而已,隻是身旁金發青年的神情落在眼中,令人不自覺想要說些什麼。

降穀零扯動肌肉,似乎想笑一下,但沒有成功。

這是他在這裡見到的第六個人。

5.

降穀零在墓前見到的第一個人是風見裕也,這個地方甚至都是對方幫忙找的,這位跟隨他數年的部下憋紅了臉,也隻能乾巴巴說出一句:“請節哀。”

第二個人則是諸伏景光,後者那時不知道他與墓中人的真實關係,所說的話也無外乎‘不是你的錯’之類的寬慰,他不願好友擔憂,於是一概應下,戒指硌到掌心鈍痛,麵上卻是沉穩的平靜。

諸伏景光沒指望三言兩語令他走出陰影,陪他站了一會,兩人就一起回去了。

第三個和第四個是宮野姐妹,組織破滅之後,兩人依舊有著不小安全隱患,公安對她們進行暗中保護,在赤井秀一應聘保鏢後就改為暗中關注,降穀零沒有參與後續的掃尾工作,因而這也是他在那之後第一次見到宮野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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