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們很意外,就站在奧爾對麵的1號護士嘴巴都合不攏了,誰能想到一個男人會說出這種話呢?
至於希克林男士們的臉……很顯然,奧爾這番話對老古板們的衝擊有點大。
“女士們,比起月經,作偽證,陷害無辜者,讓真相無法大白於天下,讓死者的血親一生都無法得知真相,才是肮臟的事情。”
“……”
一直都能和奧爾直視,說謊話也不眨眼皮的1號護士,第一次躲避了奧爾的視線。
“荒謬!”校長直接站到奧爾麵前,嚷嚷了起來,“荒謬!惡心!您竟然屢次三番的吐露那個肮臟的詞彙!並把生命神聖的降生和那些……那些汙物相提並論!異教徒!異種!”
不過這家夥對於現在的奧爾來說,太矮小了,他的身高應該還不足一米七,近距離的對峙,他必須對奧爾昂著頭。
“還有什麼借口說你們不知道呢?你們之前想讓仆人們成為替罪羊?但繼續隱瞞下去,你們也會是替罪羊。”
“我們在那天已經知道了學生們的情況不是生病,而是被下毒了!”一位小護士站了出
來。
“蒂芙尼!”她的同事拉住了她,1號護士也對著她瞪大了眼睛。
蒂芙尼甩開了同伴的胳膊,指著校長說:“難道不是嗎?!你們到現在還認為那個色鬼能保護我們嗎?”
“你——”正與奧爾對峙的校長憤怒地轉身衝向護士,他高舉著手臂,就要扇在護士的臉上,但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讓手臂落下來,達利安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彆扭地歪頭去看達利安,“你怎麼敢碰……啊啊啊!”
高大的皇家警察直接將他的胳膊掰了下來,所有人都清楚地聽見了“哢”的一聲。
校長慘叫地捂著胳膊:“這個異教徒!這個劣種剛剛襲擊了我!抓住他!把他趕出希克林區!”
——校長不止是校長,還是貝爾東教的神父,在政教合一的希克林區,神父有著崇高的地位。
“……”希克林區警察們的反應分成了兩種,一種人既茫然又彷徨,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乾什麼。另外一種稍稍向前走
了半步,甚至手已經摸到了手銬上,但在對上達利安的眼神後,他們也猶豫了,隻能看向納德普,等候局長的進一步命令。
“你們要違反教義嗎?要……”納德普走過去,他扇了校長一個嘴巴。
正在大喊的校長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而咬傷了自己的舌頭,他嗚嚕嗚嚕地捂著嘴,痛苦又難以置信。
“無論他對你們承諾了什麼,我要告訴你們,他沒辦法保住你們。”納德普總算是拿出了他作為局長的威懾力,“事實上,你們不開口,倒黴的隻會是你們自己。這位前來協助的皇家警察們,也是希克林區想要調查清楚真相的最後一次努力。
假如他們也什麼都沒能查出來,那麼,你們都要倒黴。包括默多克神父在內,不過,他不懂醫學,一直都是聽從你們的意見,所以他也隻是被召回教會,可能過上一些日子會被安排到另外的教區,作為神父。
但你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我想,不需要我說了。”
“不……唔……不是學校的事,都是那些仆人的事情,我們、唔、不會有事……”滿嘴是血的神父依然意圖說服醫護人員們。
“我們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感冒’隻局限在少部分的身上,並且頻繁發生。在醫務處兩天的學生就可以痊愈,而一旦回去上課,第二天就會立刻病倒。
最開始校醫們懷疑是學生們接觸的器物沾染了有毒的物質,但在經過篩查後,並沒有什麼發現,但我們更換了許多公共物品,不能更換的也加上了布罩子,可學生們依然頻繁的出入醫務室。
陶德醫生幾次向院長反應,這種情況不是偶然,很可能是校內有人對學生們下毒,結果他卻被辭退了。”蒂芙尼護士說。
奧爾看納德普,剛剛大義凜然站出來說服其他人的納德普立刻又冷汗直流,他根本不知道之前有一位醫生被辭退了。
“校長說,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學校裡有人下毒,那會讓我們受到區議院的懲罰,甚至可能被趕出希克林區。”1號護士竟然也開口了,這可是好消息,作為護士們的首領,她知道的必定更多,“老師們也知道,他們被吩咐儘量小心地尋找出下毒的人……”
有1號護士作為榜樣,其他的護士,還有校醫們也都開了口。校長想阻止,但被納德普直接關進了旁邊的禮堂裡——安卡進去看著他。
上個月的月底,就有人懷疑學生們的情況不對勁了,但是,現在的檢查不可能像現代的藍星那樣,用棉簽擦拭取樣,送去化驗也就夠了。校醫和老師們,隻能通過嗅聞來尋找不對勁的地方,可想而知是沒什麼發現的。
可在校內經過了各種整改,但依然沒有任何一點改進,甚至情況還愈演愈烈後,那就很顯然,這事是人為的了。
而那位陶德醫生雖然被校長辭退,但校長不是傻子,他很顯然也明白一旦情況進一步惡化,有人死了,又或者“是中毒不是生病”這件事被學生察覺,進而被學生們的家長察覺,那學校可就要出事了。
所以他也決定行動,找出這個下毒的人。
他的方法是儘量縮小下毒人的範圍,所以他首先把仆人趕回了北樓,甚至第二天中午都沒有打開北門。
校長認為下毒者就是其中一個仆人,至少仆人也是傳遞毒藥的人。他原定的下一步是根據不同班級和年紀釋放仆人。
“……校長說,在被□□一段時間後,假如那個仆人被嚇住了,甚至下毒時間也會就此停止,那一切就都是沒有發生的。”
“可是,那天更多的學生‘病’倒了。”
“他們甚至有人在食堂裡抽搐。”
“真可怕……”
“我們都知道情況更嚴重了。”
“我想為那個可憐的孩子催吐的,先生們。
我已經把他拉起來了……”一位校醫在這個時候痛哭流涕,“但校長阻止了我,他說這是感冒,而感冒為什麼需要催吐呢?”
有人去安慰他,但這個人的眼淚無法觸動奧爾——現在知道哭了?那麼長的時間裡,他可都是閉緊了嘴巴的。
“食堂?”
“對,四年一班和五年二班當時都在食堂進餐。”
奧爾皺眉,納德普立刻說:“我們檢查過,食堂的食物真的沒毒。而且學生們都有中毒反應,他們其中更多的人根本還沒吃過午飯。”
沒吃過午飯也中毒……
奧爾轉了轉眼珠,他看向仆人們:“告訴我,學校的剩飯會怎麼解決?”
“一部分給我們和雜役吃。”“如果還有剩下的,就會拿到外邊去施舍給流浪者。”
“那天你們吃了嗎?”
“不,那天中午我們沒吃飯。”
“哦……”奧爾轉身看向醫護人員們,“告訴我,警察檢查的,真的是那天學生們的午飯嗎?”
“……”
一直說謊時,這些人沒有誰躲避過奧爾的視線,他們能十分堅定地與他對視,但是在說了那麼多之後,他們開始躲閃奧爾的視線了。
“你們給我們的食物是假的?!”
“我們將部分食物扔進了下水道裡,重做了扔掉的部分後,校長才派人去聖·托裡尼醫院求救的。”1號護士說,堅定的她,此時雙頰通紅,滿臉羞愧,“但、但是全校的學生都有症狀,是否扔掉食物,也沒什麼影響。”
看來也正因為其他學生同樣陸續出現了中毒反應,所以他們才停止了銷毀食物的行為。
那些年輕的希克林警察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這些學校裡的人們,納德普的嘴巴張張合合,他雙眼圓睜地打開了小禮堂的門,走到了校長身邊,雙手拽著他的神袍:“你看著那些孩子去死?!看著他們痛苦?!你既拒絕讓醫生救治他們,又拖延他們獲得其他救治的時間?!”
“不,無論那些人說了什麼,他們也都是在說謊,他們隻是想把罪過都扔在我的身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以為隻是孩子們隻是感冒。我是無辜的!這些人說的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納德普,他直接舉起拳頭,一拳打在了校長喋喋不休的嘴巴上,第二拳是眼睛,第三拳是鼻子!
隻是三拳,納德普已經氣喘籲籲,他並不累隻是憤怒,他能繼續這麼乾一天,但是,不行,這家夥的命必須留著,也得讓他能說話。
納德普把校長扔在了地上,他甩著手上的血走出了小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