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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的新神未來是否會拯救你們, 但我知道,假如你們依然執迷不悟,那現在……我就送你們下地獄!”
“嘩啦——!”人們背後, 大廳裡最大的一扇玻璃瞬間破碎,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從外邊衝了進來,它發出仿若來自地獄的咆哮“哇!”沉重地落在了奧爾身邊,它的爪子上還有著乾涸的血跡, 漆黑的羽毛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
就算從報紙上聽說過, 但就像很多人把奧爾的事跡當成, 有更多的人將奧丁的存在當成一種怪談。畢竟, 半人高的烏鴉,這是開玩笑嗎?
可現在,站在眼前的這隻大烏鴉, 比半個人還要高,它看起來就是人類噩夢中的產物,如果《聖典》上的告死鳥真的存在,那一定就是這樣的。
“天使和告死鳥, 齊了,誰想下地獄?”傑森啪啪啪地開始鼓掌。
這次他的行為可沒讓人們放鬆,反而讓所有人都開始瑟瑟發抖。
奧爾把翅膀收了起來, 接過傑森遞來的衣服:“告訴我,你們所知道的關於遠古的一切。你不用說什麼了。”他一指女管家,“我知道, 你吐出的一切都是謊言。”
奧丁立刻撲了上去, 斷了一條胳膊的女管家根本無力反抗, 慘叫了兩聲就滿頭是血地倒在地上, 暈了過去。
不用奧爾多說, 傑森立刻把她拖了出去。明明能用抱或扛的,但他一定要用拖,女管家的血在大理石地麵上極其的刺眼。
“我說!”“我先說!”“我是法儂夫人的女仆,她的事情我都知道!”
對於沒有經受過恐怖電影洗禮的人來說,這場麵已經足夠可怖了,七個剩餘的遠古成員,開始爭先恐後地招供。
奧爾再次得到了一份名單,都是仆人們進行集會的地點,以及他們所認識到的遠古信徒。這份名單和之前得到的那份,無論地點又或是人名,竟然沒有任何一個重複的。
奧爾把兩份名單都給了錢德勒一份副本——第一份雖然撕了一半給奧古斯丁但奧爾也補上了。
錢德勒看著這兩份名單,略沉默。奧爾稍微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就是那種在家裡看見了一隻蟑螂,然後根據“當看見一隻蟑螂時,家裡已經有了無數蟑螂”的俗語,半開玩笑地開始在家裡找蟑螂,誰知道一掀開地毯,真的看見了一地蟑螂的那種感覺……
徹底麻了。
這還是諾頓帝國的索德曼嗎?已經被遠古這個邪.教滲透成篩子了。
“萬幸的是,目前動用的幾個分局的警察係統裡,還沒有聽說有遠古的人,但我們還缺少人手。因為稍後不止要抓捕這些邪.教分子,還要對□□動手。”
“明白。我會回總局一趟,要求更多的人手。”
“那抓捕的事情就交給總局的兄弟了,我與魚尾區的人手會合後,就要去凱特尼斯家族了。”
“放心,注意安全。”
“您也是,在去總局的路上請注意安全,現在我們嚴查遠古教徒的消息應該已經傳開了,很可能會有人去找您的麻煩。所以,讓傑森跟您一塊去吧。”
“哎?”隻是站在邊上看熱鬨的傑森沒想到這件事還會和他有關,“我更想跟您一塊去凱特尼斯家湊湊熱鬨。”
奧爾看了他一眼,傑森立刻就覺得自己眼睛疼了:“好吧,我去保護錢德勒副督察。”
就在眾人即將分開行動前,本來該與錢德勒一起離開的芭芭拉女士表示有事找奧爾。
“我認識凱特尼斯家族的大家長,無論您要對凱特尼斯家做什麼,我都可以做您的調解人。”
“女士我想您沒明白,這不是一件可以調解的事。”
“不,是您沒明白調解的意思,隻要您不想將凱特尼
斯家的人都殺光,而是想從他們那獲得情報,那就得有一個能讓他們相信的調解人。我知道您很善於審問,但請相信我,□□家族中的人和您過去遇到的任何罪犯都不同,他們是家人,他們對彼此之間的忠誠和信任,甚至遠超於對神的信任。
我不是來惹麻煩的,我隻是想展示一下我的作用,帶著我,不會占用多少空間,假如您真的發現用不上我您也可以隨時把我趕走。”
雇傭女警的事情還得落在她的身上。奧爾本想事情結束後,劃幾份功勞給她,但現在話說到這個地步,他也隻能把人帶著了。
“好,您可以跟上。”
奧爾和魚尾區的人馬會合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在那之前,奧爾讓奧丁去聖·安德烈斯一趟,看看達利安的情況——他傷得比奧爾想象中更重,不隻是腰椎,他的腸亂七八糟,左腎也沒了一半。
以目前的醫療水平,假如他是人類,現在奧爾已經可以開始思考他墓碑上的刻花了。作為狼人,達利安也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修養,但這也並不代表著他能徹底恢複了。畢竟狼人和血族的肢體也是沒了就徹底沒了。
跟他同坐一輛車的芭芭拉女士不由得緊了緊外套的領口,車裡的溫度不算低,但奧爾身上的氣息太陰冷了。
對了,安卡給奧爾帶來了新的製服,兩套,雖然奧爾沒在信裡說這件事,但魚尾區的警察們都很了解他們的副局長。
克拉羅斯和馬克西姆也跟著安卡他們來了,他們也很清楚魚尾區的才是奧爾的親信人馬,所以倒是沒和安卡爭奪什麼。
隊伍轉向,前往梧桐區,凱特尼斯家宅邸。
可是車隊剛到香橙大道,就不得不停下來了——香橙大道的前方,有麻袋壘起的高牆,能看到牆後以及牆頭上,有黑色的人影在搖晃。
凱特尼斯家族不止得到了消息,甚至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措施,魚尾區暴.亂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這種如同防禦工事一般的陣仗。
一個男人舉著白旗從麻袋掩體的那邊跳了出來,他隻穿著襯衫,雙手高舉:“我是凱特尼斯家的代表,那邊的是蒙代爾警官嗎?有些事我們需要談談!”
奧爾下車,對方被放了過來,還有兩步他就對著奧爾鞠躬:“傑克·凱特尼斯,您好,蒙代爾警官。”
“奧爾維茨卡·蒙代爾,凱特尼斯家為什麼要插手丁賽·馬爾特的事情?”
“我們和馬爾特先生是朋友,他為我們介紹了許多不錯的客人,我承認其中有違法的買賣,但也有正經的客人,比如請保鏢、做中間人,或者找我們投資貸款之類的。您知道的,我們雖然比銀行的利息高了一點點,但是比銀行手更鬆。”
“我指的插手馬爾特的事情,可不是這些……”
“請您彆著急,我們是朋友,那麼朋友當然就應該幫助朋友,我們在他的事情上插手,隻是為了改掉他的壞毛病,我們可沒想過殺掉他,他死了,對我們來說可是巨大的損失。畢竟,他是我們與上流社會溝通的重要橋梁。”
傑克·凱特尼斯也是真的什麼都敢說,但從這一點也能看出來,他們是真的不希望與警察發生大規模的衝突——真的開打了,輸了,凱特尼斯家族自然是沒了,贏了,他們最好快點分散撤離逃離諾頓帝國,否則必將迎來更可怕的打擊。所以最好到此為止,警察轉頭離開。
“把當時參與的三個打手都交給我們。”
“可以。”
“必須是活人,不能是屍體。”
這句補充頓時像是戳到傑克的軟肋了,把屍體(大概率三個還是自殺的,至少看起來像自殺)交給諾頓帝國警方,可以解釋為三個家族成員為了保護家族獻上了自己的生命,但把活人交上去,就是出賣家族內的兄弟換取平安。
“……”傑克明顯猶豫了,“一個活的,可以嗎?並請允許我們在之後把人贖回來。”
“我從沒聽說這種事情還能討價還價,回去吧,我們會拿到我們想要的。”
立刻有警官上來拖傑克:“蒙代爾先生,您是一個善良的人,為什麼您如此好戰!您的下屬沒有妻兒父母嗎?一旦槍.聲響起,明天太陽升起時照射到的鮮血,都是因您而流的!”
“蒙代爾警官!”芭芭拉也從車裡走了出來,“請讓我跟隨這位先生前往凱特尼斯家族吧,我會將您想要的帶回來的。”
“那太耽擱時間了。”奧爾說,“所以我也跟著一起去。”
“副局長(外人麵前不能稱呼奧爾為先生)!”安卡一驚,“請讓我也跟著一起去。”他眨了眨眼睛,焦急地暗示著奧爾,假如凱特尼斯家族有點什麼,那奧爾這下子可就是掉進狼……不對,掉進邪..教窩了。
“他有句話說得對,今天流的血已經夠多了。”奧爾拍了拍安卡的肩膀,“留在這,有事我會通知你們的。另外,假如真的有事,我自己反而更容易跑出來。”
“我們帶了最新的後裝線膛.炮,副局長。”安卡看了一眼奧爾,“我不知道明天早晨有多少人流血,但敵人的血一定比我們的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