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第 199 章(捉蟲) 突破進展(1 / 2)

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thaty 10993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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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一個不相信有天堂存在的人, 這也代表著,當你們死去, 就是徹底的消亡。”

“不, 先生會記住我們!”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年一直平靜的語氣竟然出現了幾分激動,男人眼眸中的翠色光芒深了兩分, 少年才重新恢複了平靜。

而男人站在那等了一會兒,可男孩並沒有再說些彆的什麼,也就是對他來說, “讓先生記住我們”就已經足夠了。

男人從少年身邊離開,又去問了其他幾個孩子, 他們有男有女, 有的笨拙有的聰慧, 有的美麗有的醜陋,但他們的答案,近乎統一。

男人離開操場, 走進建築裡, 詢問那些老師, 那些更年幼的學生。

除了年幼孩子們回答得不是那麼清楚,可大概意思依然沒變。

他離開了孤兒院,走到孤兒院門口時,他與一個微笑看向孤兒院內的男人擦身而過, 男人一時心血來潮, 突然問他:“你信仰光明嗎?”

“蒙代爾的孩子不相信任何神祇。”

這個男人不是孤兒院裡的孩子,但他已經將自己也當做了“蒙代爾的孩子”。

“……真神奇。”他翠色眼睛裡的光,可以說是興趣更濃厚了,但也可以說是……貪婪。

他的腳步變得輕快了, 身影在一陣模糊後,消失在了孤兒院門口。

奧爾來到了一號被害人的發現地點,這就是一條郊區村路……的岔路。現在果然已經看不到任何凶案的痕跡了,沒有血跡,沒有腳印,什麼都沒有。還是先一步到來的警察找來了當地的村民,在村民的指引下,他們才能找到準確的地點。

“您在找什麼?”警長看奧爾叉著腰站在那,轉著圈張望,於是問。

“凶手是怎麼過來的,他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並確定這裡有人的?就蹲在角落裡等著?如果整整一天都沒能在合適的時間裡有人單獨走過呢?再等一天?如果他不是本地人,是城裡人,那他是怎麼過來的?不可能是用走的,騎馬?馬車?馬或車停在哪兒?這條路太狹窄了,我們可是把馬車停在外邊的,但馬車可是很顯眼的。”

警長張著嘴,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些問題。

奧爾看向那個把他們帶進來的本地人,他也是個獵人,一號被害人的屍體也是被他發現的。現在奧爾一連串的提問同樣把他嚇著了,當所有警察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更是直接舉起了雙手:“先生們,這絕對不是我們本地人乾的!更不是我!”

“彆緊張,先生,我們也是這麼認為的。隻是請回想一下,這個可憐人被殺當天是否有什麼特彆的地方,有人知道他要經過這嗎?您知道他那天為什麼要走這條路嗎?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走這條路?”

“呃……我和伍德不熟。”獵人一臉的為難,“但!但是……我記得前天晚上,有個集市。”

“集市?具體說說。”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是每半個月,前邊的曬穀場,會有個集市。有很多小販、遊商、雜耍的,還有姑娘,‘那種’的姑娘。這條道是從那兒回到伍德家裡的近路,不過也是回到其他幾戶人家的近路。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不知道,但有知道的。

他們找來了死者父母以及幾位村人,死者父母和村人們的打扮並不相同。

死者的母親戴著一個遮住耳朵和包裹住所有頭發的粗麻布頭巾,穿著藍黑色的厚粗布裙子,死者的父親穿著同樣材質的藍黑色襯衫和褲子,他留著長胡子並將胡須辮成了小辮子,這種打扮是“原始宗教主義者”。不是遠古的古神崇拜,是最原始的光明教崇拜。

他們不信教皇,不信神父,隻信《聖典》,一切行為都遵從《聖典》上的詞句。

原始宗教主義者一般住在聚居地裡,很少向外遷移,這家人怎麼會離開聚居地,跑到哈勒姆這個新興的移民城市來?

不過這是這家人的私人原因,奧爾雖然好奇,但他開口詢問的隻是伍德的個人問題。

綜合他的家人與鄰居的證詞,伍德就是個少言寡語的懦弱男人,已經二十四歲了還沒有結婚,對農人來說這是非常少見的。不過他家裡有三個兄弟,不結婚這件事,他的父母看起來並不在意。

他也沒什麼朋友,村人提起他來的第一印象就是“伍德在乾活”。

而現在距伍德慘死還不到半年,他的父母在說起他時已經麵無表情了,甚至兩人還有些不耐煩。

伍德這個人就是個“隱形人”。

奧爾有詢問了一下當地是否有野獸的問題,人們的回答是:十幾年前是有的,狼群、熊、豹子等等,但隨著哈勒姆城的擴張,野獸越來也少見,這幾年偶有人目擊野狼,但那些大塊頭的野獸就都沒有了。

“十分感謝各位的幫助。”奧爾看著村人們,他臉上的笑容十分輕鬆愜意,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有些村人甚至已經半轉過了身,突然奧爾一句,“你們對伍德喜歡男人怎麼看?”

村民們一臉茫然,伍德父母臉上的冷淡瞬間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進入戰鬥”般的戒備。

“他不喜歡男人!”伍德父親咆哮著反對,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被詐了。母親頓時用雙手捂住臉,撲進了丈夫的懷裡。

因為安羅娜女王的觀念,尤其是因為最近興起的宗教都更加寬鬆無害,所以人們對同性情侶的態度在近幾十年間也越來越寬容,但守舊的人總是存在的。越是落後的地區,這種人的比例也越多。

這些原始宗教主義者,更是對同性情侶的最大反對者。

《聖典》上雖然也沒寫同是罪,但《聖典》上寫了“生兒育女,要繁衍種族。”,還寫了“人類要順從自然”,總之是類似的句子。

同性之間,兩個女人或兩個男人,當然是沒有辦法繁衍的,那這就是非自然的,是罪惡的。

伍德的父親抱住了妻子的肩膀,與奧爾對視:“他確實是個畸形兒,我們也因此被驅趕出了故鄉,但《聖典》告誡我們,要與家人在一起,不可謀殺,更不可欺騙。我們不可能為了注定要下地獄的他,而犯下大罪。

或者說,假如我們真的要殺他,那在被迫離開故鄉之前,我們就該殺了他的。而我們已經在這生活了十幾年,我們的兒子已經娶妻,女兒也出嫁。我們的家族已經紮根於此,為什麼還要殺死他呢?”

也就是說,他們家因為出了一個喜歡男人的兒子,所以全家被驅逐——因為按照《聖典》家人不可分離。

不過這麼說,他們確實沒必要殺死伍德。

奧爾看見另外一個村民在聽到伍德是個gay後,表情有些恍然,然後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他們。

“這位先生,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呃……我也喜歡男人,您是不是認為他被殺和這一點有關?”村民問。

“我不確定,隻是我在尋找著被害人身上的不同。如果您想到了什麼,無論是什麼,都可以和我說。”

“那麼……我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有關係,我隻是突然想起來。集市上有很多人……您知道的,他們乾那種活兒。有個很漂亮的人,我那天就想和他……”

伍德先生已經把伍德太太的耳朵捂上了,他自己也閉住了眼睛。他們的態度讓這位年輕的村民越說越磕巴,漸漸不敢說話了。

奧爾隻能讓這對夫婦先走,把村民叫過來,私下問話。

“其實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那種人,因為他看起來真的太好看了,還很乾淨體麵。或許他隻是個到鄉下集市看新鮮的城裡人呢?他看起來也不像是接客的,因為他一直都是在咖啡店門口坐著。

我就等到四點多,那時候他還沒走,就一定是接客的了。可伍德先過去了,然後還和他走了。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伍德也喜歡男人,我以為原來那人是個穿著男裝的女人,我有點失望,那天就回家了。這、這有用嗎?”

“很有用,先生,十分感謝您。那個男人是什麼樣的打扮?”

“呃、就是普通的打扮,城裡人的打扮。漂亮的藍眼睛,漂亮的栗色頭發。”讓一個這時代連字母都不會寫的農民詳細描述出一個人的外貌特征,實在是太困難了。

他說了半天也就是“漂亮、好看、美”,讓他說形態、形狀、比例之類的,那是難為他。

奧爾儘量從他的描述中提取有用的線索——藍眼睛、栗色頭發,身高在165公分上下,很纖細,皮膚白皙,手指修長。

是有些雌雄莫辨的味道,所以村民才不確定對方是男是女。

村民在之後的集市又找了找這位神秘人,甚至他覺得如果對方是女人,或許也可以交往一下試試。

“他身邊帶著狗嗎?”奧爾問。

“沒有,他是獨自一個的。”

“謝謝,十分感謝。”

離開一號被害人的現場,奧爾又前往了二號和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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