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第 220 章(捉蟲) 黑馬俱樂部……(2 / 2)

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thaty 11076 字 9個月前

奧爾假如露出半點對那兩人的蔑視,錢德勒就會停下來,然後再去勸勸那兩人不要再來找奧爾了,但奧爾的讚美是真心的。可錢德勒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你真的這麼認為?”

“沒繼續走前人的道路,而是自己在新的道路上闖蕩,並且看他們的樣子,顯然已經創造了一片新的天地,難道這還不算有才乾嗎?”

如果在藍星,他就是個鹹魚,這兩位一個是藝術家,一個是自創品牌的奢侈品大亨。即使在諾頓帝國,芭蕾舞團的內卷十分嚴重,服裝製作更是一個個百年老店,這兩位年紀輕輕能夠站住腳,並發展出點名堂來,固然是借助了家族的勢力,但自身能力也不容小覷。

錢德勒笑了,他撓了一下臉頰,心虛又內疚,他剛剛在懷疑,奧爾這樣腳踏實地奮鬥事業的人,會看不上那兩位“走歪路”的奇葩,他會接納他們,也還是因為幼年時的友情,結果……錢德勒覺得自己被奧爾教訓了一頓。

“哦,對了,我對你介紹他們,因為這兩個家夥很快就要去找你玩了。他們是有分寸的,不會乾擾你工作。呃,假如他們沒意識到自己乾擾你了,你也可以直接不管,把他們放在那就好。”

剛剛蘇恩其實警告了錢德勒,他的人裡已經有人心生不滿。錢德勒並不奇怪會這樣,但嚴重到蘇恩直接提出警告,並且他們倆未來還要主動跑去結識奧爾,那就說明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了。

“當然,放心吧,威廉。”奧爾笑得爽朗。

坦白地說,奧爾是不想和那兩位先生有什麼交往的,他們是有才乾的成功者,但也是時代中的特立獨行者,本質上是鹹魚普通人的奧爾,對這樣的人物,更喜歡遠觀。不過剛才錢德勒介紹兩個人的時候,他多少就猜到,即使不進社交圈,但他和威廉王子麾下其他人物的交往,也成為了一件不可逃避的事情。

我也成為了一個虛偽的人啊。

看著錢德勒也笑了,奧爾忍不住腹誹著自己。

“奧爾!”達利安從房子裡跑了出來,臉上帶著一些驚奇,“你們想不到,伯爵沒有腦瘤。”

“?”

“他中毒了!”

“!!!”

“大概率是鉛中毒,他的牙齒上發現了鉛線。之前驗屍官還以為那是牙齒磨損的痕跡。”

伯爵沒有腦瘤,奧爾也就是惋惜一下,聽說他中毒了,奧爾的頭也疼了,整個案情進一步變得複雜了。

給伯爵下毒的,和找人殺他的,是一群人嗎?如果是,那麼既然可以用毒藥的方式取伯爵的性命,為什麼還要找人殺他多此一舉?

也不對,目前掌握的證據,是伯爵在知道自己患有絕症後,放出了假遺囑,試探他親人的人性。結果人性果然經不住試探,他被垂涎遺囑的兒女聯手殺害。

也就是先有絕症,後有伯爵的混蛋行為。

現在他中毒這件事,把一切都推翻了。

“……我們去黑馬夜總會。克拉羅斯!”

“在這!”

“把伯爵的家庭醫生找來,另外,詢問一下,他們是否知道伯爵最近的情人是誰?”

奧爾剛下完命令,從那棟警察們占據的房子裡,跑出來了一個穿著帶血圍裙,戴著大口罩的男人:“蒙代爾警官,我是負責威利·克拉格先生的法醫,我剛聽說了隔壁的事情,所以也檢查了克拉格先生,他同樣有鉛中毒的跡象,隻是比伯爵先生的程度輕了很多。”

秘書和伯爵一塊中毒,那毒源就不在外邊,而在他們的家裡?

“把這個情況告訴約德尼一聲。”

約德尼還在搜查中,那麼這件事就沒必要換人了。

“伯爵的家庭醫生和情人,還要找嗎?”克拉羅斯問。

“要。”

“那我……”波羅斯泰指著自己,還沒給他分配工作呢。

“我們都要暫時離開,這裡交給您了。”奧爾特意瞟了一眼那棟滿是伯爵家屬的房子。

“當然,先生。”

要去掀一家夜總會,奧爾帶了一百多名警察,五輛警車兩輛大型囚車——警察中包括雪莉,以及雪莉帶領的十二位女警。

女警們單獨坐著一臉馬車,連趕車的也是女警。坐在車裡,所有人都在做著深呼吸,這次帶出來的,都是能夠和其她女警搭班巡邏的,可以應付大多數突發事件(能用警棍,把大多數歹徒揍得乖巧懂事,也不會在需要開槍的時候手抖,能冷靜地一槍打爆人的腦袋),算得上是獨當一麵的。

但都是執行任務,現在還是不同的,這是第一次,局長和副局長帶著她們處理這種大案子。

“彆緊張,女孩們,我們能行的。”雪莉輕聲安慰著,女警們有狼人有血族還有人類,但當她們住在一塊兒時,很快就發現,種族什麼的對她們不是大問題,她們都是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女人,並且她們都是希望自己過得彆那麼女人的女人,這就足夠了。

奧爾在路上詢問了那位女傭沃克女士更多的關於黑馬夜總會的事情,它在梧桐區本德爾街的後半段,那半截都是些夜總會、俱樂部之類的地方。一部分還算正經,但越靠近本德爾街的末端,這些店鋪的經營範圍就越下作。

大概是因為那半截已經很靠近黑區了,當然,那周圍房屋的租金也很便宜,很多類似於沃克女士這樣收入的人,都會在那邊住宿,也因此他們很了解黑馬夜總會。

“那個地方,隻要身上帶著有價值的東西就能進去,包括人命。有很多人進去了,就不會再出來了。那天來的一個男人,是常在黑馬門口轉圈的保鏢,我很確定,那就是他。

過去帶著那些賊,我們離開時,他們也會出來,但這次他們進去了,卻沒有出來。巴裡惡狠狠地看著我們,讓我們彆多惹事。”

“您知道黑馬夜總會的老板是誰嗎?”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的外號,他叫黑馬。不是個帝國人,是個……”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達利安,很快意識到這是失禮的舉動,立刻臉紅地縮回視線,“我很抱歉,他是個南大陸人。抱歉,警官先生。請、請相信、我也有很多南大陸的朋友,我知道你們大多是好人,你們就和我們一樣,我隻是……”

“沒關係的,女士。”達利安語氣溫和地安慰著她,“我理解您的意思。您能繼續說說,關於這個黑馬的事情嗎?”

“當然!不過,我知道的不多,我們這些小人物,最害怕的就是他們這樣的人。

黑馬常在俱樂部樓,他的辦公室裡坐著,因為那間辦公室的窗戶非常非常大,他經常把窗戶徹底敞開著,那樣在街對麵就能看見他坐在辦公室的樣子。

冬天下大雪的時候,他會穿著厚厚的皮草,叼著煙,站在窗戶邊朝外看。夏天的時候,他會在那個房間裡……做一些十分沒有羞恥的事情,有時候對象是男人,有時候是女人,那些人有的不是自願的。

有些糟糕的家夥會在那時候跑去看,光明啊……那簡直是魔鬼的場麵。”

“您今天離開家的時候,他在樓嗎?”

“我不是今天離開家的,我已經有一周沒回家的。有工作的時候,我都會留在公司,我們能睡在公司後邊的巷子裡,有時候老板心情好的話,我們還能住在馬車裡,這樣能多乾一些活兒。”

沃克女士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我見過在那住著的先生們,他們都是好人……去世的伯爵是那個總是帶回來很多小姑娘的男人嗎?”

“這兩位先生都去世了。”

“啊……”沃克女士發出一聲怔忪的歎息,在胸前畫了一個圓,用略帶麻木的音調禱告著,“願他們在天堂得到安息。”

“您和他們兩位曾經交流過?”

“那位看起來很安靜,最初讓我有些害怕的先生,隻要他在,就會請我們喝熱奶茶。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用那麼美麗的陶瓷杯子,我甚至覺得用自己的手指碰觸那光滑又白皙的器具是一種褻瀆。”沃克女士突然哭了,“我是個有罪的人,我應該在那天偷偷留下來警告他們的,我想過,但是……啊……但是我怕丟掉工作……”

“沃克女士,您是一位勇敢的女士。那時候的恐懼是人之常情,您也以為他們隻是偷盜的,不是嗎?在麵對我的時候,您不就是站出來了嗎?您沒有做錯任何事。”奧爾安慰著。

他並非為了得到線索,才違心地用謊言安慰沃克女士。

剛剛這些工人們站出來為他提供線索,也沒想著會得到什麼獎賞。假如她當時真的藏起來提醒伯爵和秘書,在她的意識裡,那對好心人最多給她幾個錢。可她要付出的代價,是與黑馬夜總會那樣的可怕勢力作對。

彆說是一位虛弱的女傭了,就算是壯漢,也沒幾個有膽量示警的。

“謝謝您。”哭泣的眼淚在肮臟的臉上衝刷出幾道壕溝,但她笑得很開心,“有什麼您還想問的,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說的!”

“您在為那兩位先生打掃房間的時候,近期內,有沒有發現他們的家裡多出了什麼東西,或者發生了某些變化?特彆是入口的那種。”伯爵困於疼痛有一段時間了,秘書也中毒了,說明是長期的慢性中毒,毒源很可能就在他們家裡。秘書的中毒較淺,因為他最近和伯爵鬨矛盾,搬出去了。

——伯爵的第七次結婚,很可能是故意做出來,就是惹秘書離開的。他可能是擔心秘書也遇害,或者不想秘書看見他“腦瘤”發作時的痛苦。沒想到卻讓秘書遠離了毒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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