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詫異,“誰?”
端木朝華斂目,是啟唇要答的當口,林廷川近了來。
臉色鐵青的立在堂中,林廷川冷哼一聲,“端木朝華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再次擒下你的。”
“哦?”端木朝華笑問:“你為何一定要擒拿我?我記得我與你並無冤仇。”
小鳳止不住插嘴,“他說因為承君一諾,好像同清淺的目的一樣。”
“承君一諾……”端木朝華眉目盈盈,不看他,“三日之內你找齊十名暗殺高手。”
林廷川蹙眉,詫異。
他繼續道:“同我去救一人。”言必,伸指沾了微熱的茶水在檀香的桌麵,細細寫下兩個字。
林廷川是瞬間凜了眉目,瞧著桌麵上水光閃閃的字體,驚問:“你是說……”
輕笑點頭,端木朝華道:“人手越多越好,不過必須是江湖之人,最好是生麵孔。”
“你……講的可是實話?”林廷川眉頭緊鎖。
端木朝華輕笑:“自然是實話,你若不信,可以問小鳳。”
林廷川的目光便灼灼落了下來,讓小鳳一愣,瞧著桌麵上那逐漸蒸發的字跡,又瞧了端木朝華隱喻不明的笑眼,最後才迎上林廷川的眼睛,點了頭。
是微鬆了眉頭,林廷川看著小鳳,道:“小鳳,我信你。”轉身便朝門外走去,頭也不回。
小鳳是有些難言,揚聲問:“你去哪裡?我姐在這府中等你,你不去見她一麵嗎?”
林廷川頓了足。
“不必這麼急。”端木朝華笑吟吟的起身,“明日還要勞煩你同大小姐隨我們一同回趟阮府呢。”
林廷川霍然回頭,既驚又怒。
他卻瞥開目光,如無其事,“奶奶啊,咱們回房休息吧。”言必牽了小鳳便走,完全無視林廷川怒極的目光。
出了正堂,小鳳不禁感慨,“這麼小心眼兒不好。”
這雨是下了一夜,天亮之時止了些,落成了蒙蒙的細絨雨。
小婢女入了屋,行禮,將手中捧著的鵝黃衣衫放在榻上,道:“王爺特意為王妃挑了這身兒,說是要回娘家不能丟了他的臉麵。”
正在四下尋翻事物的小鳳聞言抬頭,隻是淡淡瞄了一眼那衣裳,便又繼續去尋翻淩亂的衣櫃。
“王妃您在找什麼?”小婢女詫異。
小鳳答沒什麼,卻又想起什麼似地抬頭,問:“我昨天換下的衣裳是誰收拾的?”
小婢女想了想道:“是奩兒姐姐。”
“那她人呢?”小鳳頓下了手問。
小婢女微蹙了細細的眉,“今早天剛透亮便出去了,現下還未回來,奴婢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小鳳還想問什麼,卻突有小廝在門外稟報,“阮三公子在硬要闖進來……”
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小鳳胡亂束了散亂的發,便往外走,臨走又吩咐小婢女,“奩兒若回來讓她在房裡等我。”
小婢女應是。
小鳳已經急匆匆的去迎了阮氳廷,她知道彆說闖王府了,阮氳廷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
另一側的臥房中,廖月白正在細細的為端木朝華梳攏著發。
端木朝華把玩著手中的半截木梳淡淡道:“月白,你說我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手中的梳子一頓,廖月白在同鏡中看他,“王爺……不忍心了嗎?”
他淡笑,眉間卻蹙的緊,“我怕她會便成第二個淺碧……”
“王爺……”廖月白一下一下的攏著他的發,道:“您非成金龍不可。”
便是什麼話都不用再講,一將功成萬骨枯,犧牲誰都是要舍得的。
門口有小廝急急入內,慌張的竟往了通報,直接入了廳堂,噗通跪在端木朝華身後,“王爺……”
端木朝華微蹙眉頭,略略不悅:“什麼事?”
小廝言語慌張道:“方才宮中有人來報,聖上……聖上下令,即刻便……對受受用宮刑。”
木梳啪的扣在桌麵上,端木朝華霍然回頭,“宮刑?!”
“是。”小廝不敢抬頭,忐忑的道:“宮中人報是今早剛下的令……不知道為何。”
眉頭緊蹙如鎖,端木朝華驟然起身,急道:“將消息壓下,先莫告知王妃。”
“可是……”小廝吞吐,“阮三公子不知在哪得知的消息,怕是已經……”
未等話講完,端木朝華便拔步而出,揚聲喚來門童,急問:“王妃可曾出了府?”
門童有些愣怔的點頭,“剛和阮三公子出去了……”
“該死!”低低的罵道,端木朝華手掌攥的緊,回頭對廖月白吩咐,“先派人去追回小鳳,同時召集人手,怕是等不上清淺了……”
街道上,細雨蒙蒙,有女子打馬而過,急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