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二個原配 16(1 / 2)

想到即將能訛詐柳青文大把銀子,秦秋婉心情愉悅無比。

她不缺銀子花,純粹想為難他。隻要他難受堵心,她就高興。

對麵的李曳之偷瞄她好幾次,忍不住道:“月茹,你恨柳青文?”

秦秋婉捧著茶杯,聞言疑惑地抬眼回望。

李曳之抿了抿唇:“你不覺得,你對他關注太多了嗎?”

醋了?

如果是秦秋婉自己,當然能在解除婚約後將護國侯府忘在腦後,如今她是周月茹,周月茹一條性命還在侯府,她怎能不管?

秦秋婉振振有詞:“他把我害得這麼慘,我就小心眼,就喜歡給他添麻煩。”

都說愛得越深,恨得越深。李曳之看她對柳青文那般在意心裡不是滋味,不過,看到她這坦蕩模樣,心知她對柳青文沒了心意。心裡的那點不爽氣奇跡般瞬間就消失了。

冤家路窄。

兩邊人的屋子就隔著一堵牆,柳青文後上樓,臉都黑了:“能換一間嗎?”

夥計一臉為難:“就剩這最後一間了。”

段衣衣家境不好,從記事起,家裡就一直在省銀子給父親讀書趕考,哪怕父親後來有了功名去了翰林院,銀子也總是不夠花。所以,她從小到大,很少進酒樓。而這京城數一數二的悅來樓,更是第一回來。

柳青文咬了咬牙:“我們換……”

聞言,段衣衣揪著他袖子搖了搖:“我餓。”

這客人來了又走,無論因為什麼原因,掌櫃都會責備帶路的夥計不會說話。

見二人一個想走,一個想留,夥計立即道:“今兒的八寶鴨是廚房出的新菜,底下的客人就是因此而來,剛好還有最後幾隻。”

八寶鴨?

一聽就是裡麵裝著不少寶貝的鴨子。

段父考入翰林院後,日子比以前還要清苦,沒參加會試前留在府城,偶爾還能收點潤筆費。可到了京城,遍地都是舉子和進士,沒人再找他潤筆,每個月進項隻有那點俸祿,除了供一家子吃喝之外,還要省銀子四處打點。段衣衣說是官家女兒,其實一個月也吃不上幾次葷菜,此時眼見鴨子都到嘴邊了,根本不想等:“那幫我們上一隻。”

語罷,拉著柳青文袖子就進了門。

柳青文:“……”

進門後,他打發了身邊的隨從,一臉正色:“我們還隻是未婚夫妻,你少拉拉扯扯。”

嘴上冠冕堂皇,心裡卻明白,他不想和這個容貌尋常像是農家女一般粗俗的女人親近。

段衣衣坐下後,摸著桌布料子上的繡花,聞言頭也不抬:“我問過了,拉袖子不算過。還有親近的未婚夫妻直接拉手,更親近的還有攬肩或腰的。”說到這裡,她雙手撐著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侯夫人說,得讓外人看見我們恩愛。一會兒下樓的時候,你……”

“我們倆才剛定親,再恩愛也沒這麼快。”柳青文不喜歡她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剝了衣服似的。

與這麼個女人成親,他總覺得是自己吃虧。兩人走在一起他都人家在嘲笑自己。

柳青文揉了揉眉心,想著退親的可能。

也是因定親之時,他急需一個未婚妻,再有,那時候他傷勢未愈,顧不上挑未婚妻容貌,壓根也沒想到母親會幫他定這樣一位。

段衣衣一臉夢幻:“青文,我早就聽說過你,你成親的時候,我還哭了一晚上。我做夢也沒想到,居然能成為你的妻。”

聽著她語氣裡的慶幸,柳青文更覺堵心:“我也沒想到,會和你這樣一個女子定親。”語氣裡滿是諷刺。

段衣衣卻沒聽出來,笑著感慨:“緣,妙不可言!”

柳青文:“……”

夥計很快送進來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饒是段衣衣記得在未婚夫麵前要矜持,也忍不住食指大動。

段衣衣從小到大並不受家裡重視,或者說,家裡所有的重視都放到了段父身上。哪怕她身為官家之女,也沒人教過規矩。落在從小就有嬤嬤教導用膳規矩的柳青文眼中,越發覺得她粗俗無禮。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沒動幾下就放下了筷子。

他不吃,弄得段衣衣也不好繼續大快朵頤,她可忘記這是兩人第一回見麵,若是她敞開了吃,把人嚇走了怎麼辦?

看著桌上還剩下大半的飯菜,段衣衣眼中滿是可惜,不舍的將筷子放下:“我也吃好了。”

出門時,剛好又碰上隔壁出門的兩人。

看到那邊言笑晏晏低聲說話的兩人,柳青文覺得自己又輸了。

秦秋婉當然看到了人,卻壓根沒搭理,笑著與李曳之一起下樓:“你一個月都要守在府衙?這麼說,你豈不是很少有空?”

李曳之眼中帶著一絲歉意。

而秦秋婉想到什麼,一副恍然模樣:“難怪你都二十三了還未定親。原來是沒空啊。”

李曳之:“……也有人幫我提,是我自己不想娶。總覺得她們都不是我想娶的人。”

“那我是嗎?”秦秋婉淺笑著瞅他。

李曳之看著她嬌俏的眉眼:“是。”

秦秋婉的臉微微紅了。

柳青文二人就在兩人身後不遠處,將這些話都聽在耳中。他麵色一言難儘,心下暗暗冷笑,這般沉默寡言,難怪要娶一個嫁過人的女子。

忽而,前麵女子回身,眼神灼灼:“柳三公子,記得帶上銀子來拿賣身契。若是不來,五日後我就辦賞琴宴,就在這悅來樓。”

柳青文:“……”

他恨得咬牙切齒:“我記住了。”

一語雙關。

不止是記住了上門討要身契,還記住了被她威脅的仇怨。

秦秋婉聽出來了他的潛意思,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邊上揪著帕子麵色明顯不好看的段衣衣,轉身和李曳之下樓。

柳青文沒心思送段衣衣回家,將人送上馬車,自己就掉頭回府。他平日裡花銷甚大,手頭拿不出這麼多銀子,還得去問侯夫人拿銀子。

侯夫人得知前兒媳獅子大開口,要她花三千兩給蘭嬈贖身,氣得七竅生煙。

這麼說吧,侯府全年的俸祿加上鋪子裡的收入,也才將將這麼多。

蘭嬈一個女子,不就是長得好看些,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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