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後還要和樓東家做生意呢,這麼便宜的價錢拿貨,能賺不少銀子,他可不能讓她受了傷。所以,裝作沒看見管事的動作,穩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茶。
林元鐸進門後正想說話,餘光瞥見椅子上的人,發現根本不認識,立刻開口趕人:“這位公子,我和內人有事要談。”
秦秋婉隨即出聲:“我們倆沒關係,如今是外人。褚公子是我的客人,你沒資格趕他走。”
林元鐸:“……”
他倒不覺得妻子和這人有不可告人的關係,隻是認為妻子故意留下外人,就是為了不和自己獨處。
他歎息一聲:“玉蓉,我們之間誤會重重,夫妻之間如此會漸行漸遠。有些話,我想給你解釋清楚。”
“沒什麼好說的。”秦秋婉簡單粗暴。
林元鐸無奈:“我和秋意之間真的是清白的。”
“這話我信。”秦秋婉頷首:“否則你也做不出來把她女兒和你兒子送做堆的事。”
言下之意,林右琅和龔瑩瑩不是親生兄妹。
林元鐸惱怒:“若是我沒有想和秋意結姻親,你竟然會認為瑩瑩是我女兒?你就這麼想我的?”
真做了還罷,可他沒做過的事卻被人懷疑,越想越怒:“秋意秉性純良,才不會做那些讓人不恥的事。”
秦秋婉好奇:“這麼說,你們這麼多年發乎情,止乎禮。是因為她不願意?”
林元鐸:“……”
他惱怒道:“我也不是那種人。”
秦秋婉頷首:“但是你這麼多年也是真心照顧她們母女的啊,你總不會說那是兄妹之情吧?”
“本來就是。”林元鐸語氣篤定:“我們從同一個村出來,就算隻是認識,也該互相照應。我不過就是手頭寬裕了多照顧了一點,你竟然把我們之間想得那麼齷齪,玉蓉,你太讓我失望了。”
聽到這話,秦秋婉氣笑了:“你又不是我爹,你算哪根蔥,輪得著你失望?”她揚聲喊:“來人,送客!”
林元鐸自然是不走的:“玉蓉,你就不為兩個孩子考慮一二嗎?他們沒有父親,婚事上隻能將就……”
秦秋婉噗嗤笑了出來:“右琅沒有父親還能將就。有父親,就隻能撿那些出身不好還滿心算計的女子為妻,這麼一算,還是沒有親爹最好,你走吧,以後也彆再來了,否則,我會讓人打你!”
林元鐸不動,還想要再說。
秦秋婉已經沒了耐心,吩咐道:“讓夥計來把他扔出去。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他故意打擾玲瓏軒的生意。”
管事偷瞄她神情,見她不是玩笑,立刻招呼夥計進門。
眼看見就要抬人,林元鐸氣得七竅生煙,退後一步避開夥計的拉扯:“我自己走。”
臨走之前,他又看到了椅子上的褚修羿,心下很是不甘,如果沒有外人在,他還能剖白心跡說幾句情話,興許結果就不同了。
壓抑下來的滿腔怒火,頓時有了發泄口,怒斥:“你是誰?枉你活了二十多年,看不出我們夫妻要說私密話嗎?非禮勿聽懂不懂?”
褚修羿眨了眨眼:“分明是樓東家要我幫忙啊!比起我這個談生意的客人,好像是你更不懂禮數。”
林元鐸:“……”這人哪冒出來的?
夥計已經開始攆人,林元鐸隻能不甘心地離開。
褚修羿也隨之告辭。
林元鐸站在玲瓏軒外,心裡思量著對策,一抬眼,就看到了方才言語犀利的男人出了門,當下冷笑一聲:“不知道是哪個花樓中的小倌,難怪不懂禮數。”
褚修羿本就是生意人,這世上無論善的惡的事他都知道一二,聽到“小倌”這個稱呼,當下拳頭一握,對著林元鐸的下巴就是一拳。
猝不及防之下,林元鐸壓根沒反應過來,結結實實挨了一拳,往後噔噔噔後退幾步,坐倒在地,頓時狼狽不堪。
惹得街上眾人一陣哄笑。
林元鐸氣急了:“你怎麼能出手打人?”
“口中不乾不淨,你是找打。”褚修羿沉下臉:“自己哄不好妻子,彆跟條瘋狗一樣亂咬人。你如此,隻會惹人更加厭惡。好馬不吃回頭草,我要是樓東家,也絕不會回頭。”
林元鐸:“……”
他並沒有這麼差勁。
短短二十年,他從一無所有做到如今擁有十幾間鋪子的大東家,這城中誰提起他不讚一句手段高超?
說實話,林元鐸的心裡一直認為,自己除了家世不如人,沒有哪一樣比這些富家子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