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那位原地戳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來:“媽呀……這小子夠損的,他知道自己在罵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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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北崧挨了打又挨罵,氣得臉如鍋底,晚上還有兩三個狐朋狗友邀約,他實在推不掉,隻得去了。
彆人都帶著包|養的新歡,就他沒帶;彆人都吃菜調笑,就他埋頭喝悶酒;彆人逗他說話,他低聲罵道:“滾一邊去。”
和他從小玩到大的公子哥兒趙小敬就笑了,說:“你有毛病吧?為了個情兒茶飯不思的,掉不掉價呀?”
齊北崧說:“去你媽的情兒。”
“哎喲喂,可愁死我了!”趙小敬摟著懷裡的人灌酒,笑道,“寶貝兒你看,齊少幾十年鐵樹開花了,還說不是情兒!”
邊上有人接口:“既然鐵樹開花,那就不是情兒,是真愛啊!”
齊北崧“啪”一聲就把酒杯放桌上了。
“說什麼呢?”他麵色不善、一字一頓地問。
那人嚇住了。
“你他媽知道什麼情況了你就胡說八道?”齊北崧又問,“舌頭在你嘴巴裡呆膩了想讓人拔掉?”
幸虧趙小敬還沒喝糊塗,趕緊打圓場:“真愛個幾把!他齊北崧我不敢說,我趙小敬看上的,保證個個都是真愛!對吧寶貝兒?”
他懷裡那人也笑:“是啊,敬哥。”
齊北崧膩歪死了,起身道:“我走了。”
“乾嘛走啊?繼續啊!”趙小敬說,“大夥兒開個玩笑而已,犯得著嘛你?”
幾個人為了方便說話,沒在包廂裡留服務員,齊北崧自己推門出去,守在門外的保鏢陳川見狀,上前替他披上大衣。
他攏著大衣,邊往外走邊小聲道:“掃興!”
陳川問:“誰掃興?”
“都他媽掃興!”齊北崧說,“趙小敬包了一隻烏克蘭大白豬。王華自己吃一口還得喂一口新養的水耗子,一點兒都不講衛生!李杉帶的倒是上回那個小明星,可惜他自己嘴他媽臭!”
陳川說:“李杉和那姐姐談了有半年了吧?”
“差不多。”
“真愛啊。”陳川點頭,能在這幫公子哥兒身邊呆半年的,都是人精。
齊北崧臉色更陰沉了:“陳川,說什麼呢你?學點兒好!”
陳川被甩在身後,一頭霧水,心想我我我說啥了?我我我沒說啥啊!
他惴惴不安地去開車,見齊北崧在後座上發悶,那表情活像是誰欠了他幾千萬似的,便問:“齊少,回家嗎?”
“去水月山莊。”齊北崧說。
陳川反倒鬆了口氣,心想好,願意玩就好,可千萬彆悶壞了他,不好跟齊老爺子交代。
車到半途,齊北崧突然幽幽地說:“陳川。”
“嗯?”
“你覺得我這人怎樣?”
陳川在後視鏡裡看他,問:“聽真話還是假話?”
“都聽。”
陳川說:“假話就是你這人完美無缺,品德標兵。真話是無論怎樣,你的為人我陳川還是認的,否則也不會替你當差。我們都是當兵的出身,受人民教育多年,雖然並非眼裡不揉沙子,但臟的亂的下作的我還是受不了,給多少錢也不乾,你至少沒太往那個方向去。”
齊北崧勾了勾唇,說:“陳川,你不知道,我往那個方向去了。”
陳川問:“什麼時候?”
“上次去水月山莊的時候,我對著一個挺弱雞的酒吧服務員發邪火,姓程的追過來把我揍了。”
那天晚上在水月山莊發生的事,除了齊北崧自己沒人說得清楚,雷境可能知道,但諱莫如深,王北風就是個傻子,到今天還在納悶程幾為什麼要落下一隻水晶鞋。
陳川沒法評價,隻好說:“誤會吧?”
“不是。”
偏偏這時那個給程幾送床的哥們又來電話。
那位可真不是一般人,是他們齊家的二管家,姓鄭,叫鄭海平,連齊北崧都得喊一聲海哥。
鄭海平上來就告狀,把程幾是想怎麼燒齊北崧的,怎麼把他撒向祖國山河大海的,怎麼辦白事的,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最後才告知自己磨了將近一個鐘頭,也沒能把那張床抬進程家的大門去。
齊北崧聽著直苦笑,連生氣的心勁兒都沒有了,說了句:“海哥,你辛苦了。”
鄭海平那邊掛了,齊北崧舉著電話說:“陳川,你看,鄭海平這麼個八麵玲瓏的,居然也踢了鐵板。”
他的視線掃向車窗外:“我覺得那人是真討厭我,弄得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他錯,還是我錯。”
陳川分神看著自己的雇主。
齊北崧示意他打開天窗,點燃一根煙,塞進嘴裡,讓夜風把彌散的煙霧拔走。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招人煩。”他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疲倦聲調說。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決定後天入V。
我一開始隻想寫個毆打豪門男人的暴躁故事,關於打過之後怎樣,沒細想過。如今居然寫到能入V的地步,說明大家也挺暴躁(姨母笑)。
入V按慣例一萬字,以後也請多多支持兄弟!
順便說老齊去水月山莊噴人而已,他素著呢,碰到程兒後就得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