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她分明和從前一樣,總是冷著一張臉,可不再是存在感薄弱的無趣大小姐,反而像是時時刻刻都在散發著冷冽的寒意,倒有種讓人不敢高攀的……古怪感。
等到,邵雪對厭靈解釋道:“邵景陪爺爺去逛街了,大概五分鐘後到。”
厭靈無所謂般點點頭。
邵雪欲言又止地歎了口氣,“那些事情我都聽說了,我知道是攔不住你的,隻能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隻管提。”
她眸光和語氣都懇切,深深的眼底透著股同病相憐、惺惺相惜的理解。
厭靈低聲道好。
薑伏夏一頭霧水,但也被這莫名火熱催淚氣氛帶動起來。
她握起拳頭:“沒錯!江同學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她們三人簡直
像桃園三結義。
看了全程的費鴻光噗嗤笑出了聲。
緊接著,得到四道冷然的瞪視——陸之昂麵無表情:“笑屁笑。”
他雖然沒說出口,但絕對是厭靈退婚的強有力的支持者之一。
被孤立的費鴻光聳聳肩,做了個給嘴拉拉鏈的動作。
.
幾人在這邊聊得還算愉快,氣氛正輕鬆,忽而有人推門而入。
是鐘嘉樹。
他長身玉立地站在門口,淺淡的眸光巡視一圈,最後落在厭靈身上,似是在對眾人說話,又像隻是在告訴厭靈。
“邵老爺子來了,讓我們過去坐坐。”
他嗓音和緩道。
厭靈起身,神情淡漠像是要奔赴一場最終的戰役一般,整理了下衣襟。
“走吧。”
……
烏泱泱一群少爺小姐來到門外,由邵雪打頭敲了敲門。
“進來吧。”
在眾人魚貫而入時,鐘嘉樹落後一步,目視前方,嗓音輕輕道:
“要是你想和邵景退婚,我建議你一進去就拿出‘有力的證據’,搶占先機很關鍵,彆等。”
他刻意咬了‘有力的證據’五個字,像是在暗示什麼。
這個總是像在咕嚕咕嚕冒壞水要陷害彆人的家夥,此刻好似在真心為她著想,誠心想幫她退掉這個婚約。
……為什麼?
厭靈側眸看他。
他瞳孔微轉,垂眸望來,那奇異的粉色眼瞳緊緊盯著她,嗓音微沉:
“有人寄了盤對你不利的錄像給我母親——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
邵老爺子是個麵留白須、紅光滿麵、眸光銳利如鷹隼的老頭,他穿著身唐裝,手扶拐杖,沉聲道:“來,靈丫頭,過來,好沒見了,讓爺爺仔細瞧瞧你。”
邵景就站在老爺子旁側,抱著手臂臭著一張臉,卻難得乖乖巧巧、安安分分。
唯有那朝厭靈投來的不悅眸光,能暴露出他煩躁的心態。
厭靈走上前去,邵老爺子用一種看孫媳婦的目光,滿意地將厭靈從頭看到腳。
“不錯,出落得更漂亮更有氣質了。”
想要拍馬屁的人順勢道:“哎呦,和我們小景真相稱呀。”
厭靈神情寡淡,語出驚人:“您不是剛剛還說我和鐘嘉樹般配麼?怎麼現在我就又和邵景相稱了?”
“…………”
刻意營造出來的和樂氣氛霎時一凝。
那長輩僵著一張臉,得到邵老爺子和邵景一老一少同時橫來的不悅目光。
“亂說什麼!”
邵老爺子氣得用拐杖墩了墩地。
“我那是開玩笑的,小靈怎麼還當真了呀。”
那人悻悻地給邵老爺子道歉,接著怨怒地瞪了眼厭靈。
邵老爺子不悅:“這是能拿來開玩笑的事情?小靈是我認準的孫媳婦,她可是救了小景的命——”
鐘母冷笑一聲,正要拍案而起、當即便要揭發道:“那可真是有待證實呢。”
卻見厭靈淡著一張臉,語氣平平道:“哦,那天並不是我救了邵景。”
“……”
還沒來得及揭發她罪行的鐘母一愣。
其餘眾人也是一頓,紛紛詫異地望來。
隻聽她用平靜的嗓音繼續道:“我去的時候,邵景已經被人從那堆破銅爛鐵裡拖了出來,我隻是打了個120,接著那堆破銅爛鐵就爆炸了。”
“……”
邵景愕然。
厭靈丟出接一連三的炸彈:“哦,對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把邵景拖出來的人就是現在這位正被費叔叔偷偷性/騷/擾的服務員,薑伏夏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