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靈淡淡嗯了聲,並不多說。
兩人私下裡的交流,費
鴻光一概不知,他被膩歪的表象懵逼,惡寒地搓了搓手臂。
“你們小情侶差不多得了,該回去了,阿景和阿昂還在等著呢。”
厭靈正想趁機離開這個麻煩的處境,卻聽鐘嘉樹自作主張地回道:“好啊,邵景不是很想和息心交流今晚的表演曲目麼?”
他笑意溫軟、嗓音溫和,聽起來倒真像體貼地為邵景著想,隻可惜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想要跟“情敵”炫耀一下的春風得意,實在是知行不合一,虛偽極了。
“嘶……還是你狠啊。”
費鴻光豎起大拇指。
鐘嘉樹謙虛一笑,低頭對厭靈耳語,“既然你剛剛利用了我,那我現在利用一下你不過分吧?”
不過分。可是——
厭靈昂頭看他,不解地問:“你要利用我做什麼?”
“那當然是……”
鐘嘉樹笑意加深,倏忽牽起厭靈的手,十指相扣。
“去秀恩愛咯。”
.
費鴻光眼不見心不煩地加快腳步,將兩人甩在身後。
鐘嘉樹如願牽著厭靈的手,輕聲安撫:“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發現你的身份的。”
厭靈倒不是很擔心這點。
畢竟,除了鐘嘉樹這個作弊看了監控的家夥外,其他人很難將‘江厭靈’和‘息心’聯係在一起。
倒是‘望岫’和‘息心’,費鴻光已經有過將二者聯係在一起的情況,儘管剛才暫時打消了他的懷疑,但仍舊是個隱患。
若是被他發現二者是同一人,他一定會追根究底的,說不定還會和鐘嘉樹鬨。
而厭靈不想陷入麻煩,她擰眉沉思。
……怎麼才能拆掉這個不定時炸彈呢?
正想著,已然到了四人的專屬貴賓室。
那顆不定時炸彈當即推門而入,揚聲道:“阿景,看看誰來咯!你偶像——”
屋內,那兩個鼻青臉腫的青年抬頭,就看到躍躍欲試拱火的費鴻光讓開身子,展露宛如一對璧人、雙手相牽的男女。
“……”
費鴻光誇張地將手放在耳朵旁,做擴音狀。
“咦?我好像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
邵景冷著一張掛了彩的俊臉,緩緩移開視線,並不搭腔。
——隻是,對於熱愛嗆人的邵大少爺來說,不吭聲已是一種弱勢的表現了。
另一邊,陸之昂興致缺缺地收回視線,鍥而不舍地給他了無音訊的姐姐發消息,試圖驅散她被關禁閉的孤單冷清。
殊不知,鐘嘉樹正牽著他姐走過來。
“阿景,你不是想和息心聊聊她今晚的演唱嗎?”
邵景額角一跳,差點破口大罵。
但在厭靈平和的眸光中,他抿了抿唇,輕咳兩下清嗓子。
“哦……隻是有點聽後感罷了。”
鐘嘉樹彎起眼睛,側過頭,用正宮的架勢對厭靈開玩
笑道,“既然這位觀眾這麼誠心,那就請息心女士展示一下自己的專業學識吧。”
“……”
費鴻光看他那笑得不值錢的樣子,心中頓覺不好。
——他從未想過鐘嘉樹這黑心小子會有一天掉入愛情的河裡,而且還一副甘願溺死的姿態。
費鴻光心中敲響警鈴,趁著邵景正襟危坐地和‘息心’探討樂理知識時,一把將鐘嘉樹薅到角落,嚴肅道:
“喂,我說你小子想談戀愛玩玩沒問題,但我可提醒你一句——小心彆把自己玩進去了。”
鐘嘉樹心不在焉地應了聲,眸光偏移,望著那道身著紅裙、挺直秀麗的倩影,淺粉的瞳孔升起絲絲縷縷饜足的愉悅。他彎起唇角,隨口回道:
“我倒也想被她玩進去啊,可人家不樂意玩我。”
費鴻光:“……”
完蛋。
他冷酷地將這個神經病推開,“你淹死吧。”
受不了戀愛腦了。
費鴻光齜牙咧嘴地將他那句令人頭皮發麻的惡心話從大腦中清除。
眼看好兄弟麵帶微笑地要去“赴死”了,費鴻光不再多管閒事,拿出手機來,去找女神撫慰被惡心到的心靈。
[岫岫]
[你已經54小時28分鐘07秒沒理我了(可憐)]
.
手機無聲地震動一下,屏幕上顯示收到一條新的私信。
厭靈不用點開就知道是費鴻光的新小號。
耳邊是邵景絮絮叨叨裝腔的長篇大論,肩膀上搭著鐘嘉樹宣誓主權的手臂,她眼眸微轉,略一思索,難得用‘望岫’的賬號,給費鴻光回消息道:
[看看實力]
“……”
剛發完,就聽那邊傳來老大一聲跌倒的巨響。
邵景裝腔的話音一頓。
眾人一齊望去,隻見費鴻光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呆愣愣地看著手機屏幕,仔細看,還能發現他的手在細微地顫抖。
下一刻,不待眾人反應,他忽然奪門而出,直衝貴賓室的衛生間。
鐘嘉樹眉梢微楊,陸之昂冷冷評價:“又發病了。”
邵景正襟危坐,扭回頭來,對厭靈頷首:“不用管他,我們繼續。”
下一刻,厭靈忽而收到一張顯然是精心考究過角度、燈光和構圖的照片。
胸肌、腹肌和不可言說的包裹在薄薄短褲的部位一覽無餘。
厭靈:“……”
她緩緩扣出一個問號。
[?]
對麵秒回:
[還滿意你看到的實力嗎?(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