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靈不是想看這個實力。
她本意是想另辟蹊徑嚇退費鴻光的——哪曾想他會迎難而上。
完全誤解了她的意思……
厭靈是聽說會有主播和大粉私下聯係,跟對方要錢。
結合費鴻光方才對‘息心’這種眼裡隻有錢的女人避之不及的態度,厭靈以自己對人性淺薄的見解,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若是‘望岫’展露出見錢眼開的一麵,說不定她在費鴻光心裡地位就會一落千丈,他是不是就會對她迅速失去興趣?
這樣就能永絕後患了。
……卻沒有料到,她終究是低估了人性的下賤程度。
看了看費鴻光發來的近乎於裸/照的圖片,再看看他接連不斷冒出來的消息,厭靈徹底犯了難。
[親愛的,你怎麼不說話?]
[是不滿意嗎?]
[哪裡不滿意?你告訴我,我可以練]
——哪裡都不滿意。
厭靈沉思片刻,如實回複:
[不是想看這個實力。]
那邊停頓片刻,似是在琢磨和猶豫,沒過一會扭扭捏捏地發來一句:
[那個發不出去,得你當場檢驗]
後麵還加了個引人遐想的害羞表情。
“……”
厭靈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她麵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在麵具的遮擋下,對麵的邵景還以為是自己說出的樂理知識得到了她的認可。
“……”
莫非……是指數額過大,錢轉不過來。
得刷卡?
說實話,厭靈沒想到費鴻光這麼主動。
看來多半是她‘貪財的醜態’沒有真正暴露在他麵前,對他的衝擊還不夠。
——厭靈做出了這樣的推斷。
她現在倒是不再擔心費鴻光會通過‘貪財’這一個共同點,進而發現‘望岫’和‘息心’是同一個人。反正到那時,他一定已經對見錢眼開的她幻滅了,不會想和她再有哪怕一點牽連。
隻要沒發現‘望岫’和‘息心’是‘江厭靈’就好。
這樣想著,她回複了一句:[好,我們很快會再見,到時檢驗你的實力。]之後,就再次把他拉黑了,免得他再說一些奇奇怪怪、讓人看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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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靈放下了手機,適時去回複邵景的理解。
——儘管她並沒有聽清他那洋洋灑灑的論述,隻依稀捕捉到什麼‘音符營造的場域’、‘旋宮轉調’、‘情感的一響’雲雲。
雖然完全沒聽懂,但厭靈禮貌地頷首,肯定道:“……是的,我今晚的演出的確是想表達這種心情。”
得到本尊的認可,邵景那雙燦金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宛如被主人輕撓下巴的小貓,那炸毛的黑發都顯得乖順不少,真是難得的乖巧時刻。
他低低唔了聲,偏開頭去喝酒,滾動的喉結像是小貓不安分的
爪子。
“……”
另一邊的鐘嘉樹垂下眼睛,若有所思的眸光叢厭靈扣下的手機上一掠而過。
——作為走在鋼絲上的兩麵人,謹慎的厭靈給手機屏幕貼的自然是防窺膜,他看不見一點。
隻能從偶爾的角度辨認出是某個聊天界麵。
他緩緩沉下雙眸。
……沒關係。
無論是誰,都沒關係。至少現在,她最需要的是他,在陷入困境時,她第一個想起的是他。
至於其他人,他會一個又一個地解決的……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被推開,費鴻光整個人堪稱意氣風發、春風滿麵地走了出來。
一雙弧度悠揚和緩的下垂眼笑眯眯的,滿溢出歡欣,和他平常那種萬事無所謂的浪笑完全不同,簡直像一把輕飄飄的愛心氣球。
他哼著歌搖頭晃腦地走了過來,一把搭上鐘嘉樹的肩,神情輕悠自得,語氣卻是故作的深沉:
“兄弟,我理解你了。”
——能被心儀的女孩玩,真的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
鐘嘉樹:“?”
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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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景好似被鼓勵到一般,愈發積極地和厭靈探討樂理知識。
原本陸之昂都想趕緊告辭離去——回家去找孤苦伶仃的姐姐——但此時瞧見邵景這副和往常大為不同的樣子,他又坐了回來,眯起一雙殺意彌漫的鋒利眼眸,監視似的瞪著邵景。
時不時插嘴譏諷兩句:“嗯?我怎麼不知道邵景你還是個優雅的音樂小王子了?你以前不是自封臟話大魔王麼?”
毫不留情地揭露哥們的短板。
“那是小學時候的事情了!”
氣得邵景怒目而視,反唇相譏:“我也不知道陸之昂你還是個為姐姐挺身而出的姐控啊。”
眼看兩人絆著嘴又要打起來了,厭靈手機叮咚一聲,她打開紅姐約她商討工作安排的消息,順理成章地向他們提出告彆,澆滅兩人的戰火。
在她即將轉身離去時,鐘嘉樹忽而拉住她的手,當著另外三人的麵,昂著頭跟厭靈依依惜彆道:
“等你結束工作,給我發消息哦。”
他坐在低位,昂頭乖巧地看來時,柔軟的白發曲卷,倒真像一隻很黏主人的小羊。
緩緩彎起唇角,一雙眼眸泛著黏黏糊糊的笑意,說出隻有兩人才懂的暗示:
“……我會履行我們的約定好的服務。”
尤其將‘服務’二字咬得意味深長,看起來引人遐想。在費鴻光起哄的笑聲中,厭靈平靜地點了點頭。
陸之昂也跟著起哄,他宛如扳回一局般,譏嘲地看向邵景,卻見這人神色絲毫沒有變化,全然不像失戀的樣子。
接收到他打量而來的目光,等厭靈離開後,邵景掀起唇角,眸光微轉,霎時間從彬彬有禮的‘音樂小王子’變成‘臟話大魔王’,他不屑地瞥向等著看他笑話的陸之昂,冷嗤道:
“看什麼看,思想下賤的玩意兒?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真以為我跟你們一樣齷齪麼?我對人家是純粹的欣賞才華。”
說著,他漫不經心地將眸光轉向笑意幽深的鐘嘉樹,聳聳肩道:
“更彆說,這可是這小子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對異性孔雀開屏吧,我當然得全力支持咯。”
“謝謝阿景。”
鐘嘉樹狀似感激地點點頭,“我會努力的。”
——努力撬到你的牆角。
邵景隨口道:“加油。”
他倒是很有兄弟情,完全不知道他的兄弟泡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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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他們的包房後,厭靈回到後台,和紅姐緊趕慢趕地商討完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也快到了陸父和陸修竹回家的時間,她一邊給鐘嘉樹發消息,一邊朝屋外走去。
她沒有看路,一不小心撞到一堵肉牆。
“談戀愛呢?這麼專心。”
低沉的喉音自她頭頂落下,帶著熟悉的陰陽怪氣。她的手臂被抓住,穩住了重心。
厭靈昂頭,對上一雙死氣沉沉的三白眼,那冷鬱的眸光從她的手機屏幕上掠過。
見她站穩,他慢吞吞地收回握在她的手臂上的手,環胸站在厭靈麵前,高大的身形堵在狹小的通道中堪稱遮天蔽日,極有壓迫感。
“喂,今天你和那白毛小子說的服務,”
他拖長了尾音,一邊掀起眼皮,好似漫不經心地問道,“到底是什麼?”
——他一副守株待兔狩獵的架勢等在這兒,就是想問這個問題啊。
厭靈想了想,覺得這種事還是不好對外人講的,便道:
“隻是讓他幫我個忙。”
莊梟顯然並不滿意這個含含糊糊的回答,他眯了眯眼睛,追問道:“什麼忙?”
不等厭靈回答,他微微俯身,帶著濃厚的攀比意味和侵略感壓來,上揚的尾音帶著對假想敵的挑釁。
“他能做的,我不行?”
厭靈被問住了。
——好像也行。
她沉思了兩秒,忽而發覺態度如此積極的莊梟在實用性上並不比鐘嘉樹差,甚至比全身都是心眼的鐘嘉樹穩定性,是個好用的工具人。
經過比較和分析後,厭靈抬眸,正想和這個亟待使用的工具人達成口頭契約,一聲幽幽的話音宛如陰魂不散的幽靈般,忽而自身後響起:
“厭靈,在做什麼?該回去了哦。”
莊梟眯眼,冷厲地和不緊不慢走來的鐘嘉樹對視。
——白毛小子來了。
厭靈頭也不回道:“稍等一下。”
在鐘嘉樹冷幽幽的注視中,哪怕是閱曆淺薄的厭靈,也明白當著一位合作夥伴的麵,發展另一位合作夥伴是不太道德的行為,於是她做賊似的示意莊梟低一點。
“……”
此時此地,隨著莊梟低下去和厭靈的距離越靠越近,氛圍也愈發低氣壓起來。
厭靈偏過頭,在乖乖躬下身子的莊梟耳邊道:
“需要你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
發展完合作夥伴,厭靈看了看表。
時候不早了——陸修竹今天的工作可能要結束了。得趁著他還沒到家時,先一步回去銷毀她“越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的證據。
陷入思索的她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側這位初始合作夥伴的情緒。
或者說,沒那麼在意。
坐上車,對於他不甚平穩的車速,厭靈隻當他是著急送她回去,相當體貼地沒有出聲打擾,自覺地抓穩了扶手。
鐘嘉樹車越開越快,一路飆馳,像是要開去地獄,引來其他車主不滿的喇叭。
他那雙色澤淺淡的眼瞳,透過後視鏡望著她平和寧靜的麵容,眸光愈發深深,宛如蔓延開來的黴菌。
“哦對了。”
她的嗓音宛如一把空靈清越的音缽,霎時驅散了他眼中濃稠的陰霾。
厭靈轉頭望來,在她淡漠而靜謐的注視中,鐘嘉樹放慢了車速,一邊透過後視鏡回望她,彎起唇角,“嗯?”
厭靈開門見山地問:“你母親收到的匿名信件,你有什麼思路嗎?”
鐘嘉樹動作一頓,暫時按捺住內心的煩躁的情緒,沉聲回答:“嗯,我是有做一些調查。”
“但現在還不清楚具體的情況,那人是做足了準備來的,留下的痕跡很少。等到方向明確一點,我再告訴你結果,彆擔心,那人再有什麼動向,我還會向上次一樣,跟你提前預警。”
他的話音緩和下來,安撫道。
厭靈點點頭。
“不過,”
在等待紅燈時,鐘嘉樹曲起指節敲了敲方向盤,眸光沉沉。
“那個人既然會想到在這種家族聚會的場合對你不利,那他也就一定會在其他類似的場合有其他動作。”
鐘嘉樹轉頭望來,俊秀的麵容被映上一片鮮豔的紅,顯得有些凝重。
“所以,我懷疑在陸之昂明天的生日宴會上,可能還會發生變故。”
厭靈望著車窗外的夜景,微微擰眉。
……
到了陸家。
多虧鐘嘉樹瘋狂的車速,陸修竹和陸父都還沒有回來——陸之昂也被鐘嘉樹略施小計地拖住了腳步。
以鐘嘉樹的手段,又一次蒙騙了單純的傭人,在那麼多監控中,將厭靈這個大活人偷渡回了陸宅。
和下午那會一樣,兩人走的庭院的玉蘭樹這條路。
作為富家小姐,厭靈當然沒有爬過樹,但舞者優越的身體素質讓她在鐘嘉樹的指點下,非常順利地上了樹。
他扶著她的手臂,在後麵輕笑:“不愧是天才少女。”
——這不是他第一次誇她聰明了。
周五的聚會上,他也是洋洋灑灑地當著長輩麵,給她吹了大段的彩虹屁。
出於對這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不信任,厭靈總覺得他是在
陰陽怪氣。
敏銳的鐘嘉樹察覺到了她的狐疑,他眯了眯狹長的柳葉眼,暗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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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今晚的種種不妙的壞情緒,心中的暗火燒了起來。
“……”
眼見臥房未鎖的窗戶近在咫尺,厭靈就要順利地偷渡回去,結束今晚驚心動魄的越獄之旅了——
她的腰忽而被一條緊實的手臂摟住,攔住她的去勢。
後背覆上一具軀體,那人身上書卷氣的沉香和清甜的玉蘭花香融合,絲絲入扣地纏來。
“噓。”
他微亮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
寧靜的夜色中,隻見一輛車駛來,進了陸宅。不知是陸父還是陸修竹。
厭靈緊張地掙紮兩下,沒有掙脫開他的手。
那輛車越發接近了,白如晝的車燈像危險的探查燈。
壓抑的黑暗中,厭靈的心跳沉悶。她低聲嗬斥:“鐘嘉樹,鬆開。”
含著笑意的嗓音惡作劇般地上揚:“我不。”
在枝葉和花瓣的掩映下,兩人身影緊密地想貼,像是這棵樹上孕育出的並蒂果。
他的心跳好像也很快。
厭靈分神想到。
大部分的關注還是聚焦在那輛轎車上,隻見一人散漫地走下車,快步朝大門而去。
——竟然是陸之昂。
厭靈知道,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大概率是到她的房門外絮絮叨叨。
到時,如果她的聲音是從窗外的樹上傳出,絕對會被他察覺到不對的。
她微微擰眉,嗓音壓低、冷徹下來。
“鐘嘉樹,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垂頭,柔軟冰涼的發絲蹭著她的頸窩,撒嬌似的桑嗓音清啞低微。
“不想做什麼,抱一抱也不行嗎?”
“……”
聽到庭院的動靜,陸之昂腳步一頓,擰眉望來。眸光從兩人藏身的玉蘭樹上停了兩秒。
——嗯?怎麼有一大團白……那一塊花開得這麼茂密嗎?
“……”
感受到陸之昂的狐疑的視線,厭靈呼吸都停頓了。
身後那個變態卻似乎更興奮了,急促的呼吸拂在她的後頸上。
他用笑意幽幽的氣音在她耳邊道:“小心哦,公主殿下,惡龍要來抓你了。”
厭靈:“……”
……好在夜色漆黑,陸家沒有在庭院裝大堆燈的習慣,“惡龍”並沒有發現不對勁。
他著急回去找姐姐,並沒有過多逗留。
看著陸之昂進了大門,鐘嘉樹終於鬨夠了,依依不舍地鬆開厭靈。
抱了這麼一小會,他心中鬱結的情緒煙消雲散,甚至忍不住彎起唇角。
“明天見。”
離彆時,他扶著樹枝,昂頭望來,笑意溫軟得好似剛才那個阻止厭靈回房的人不是他一樣。
笑眯眯地揮揮手。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了,
再見,我的灰姑娘。”
……看來他又換了個劇本。
厭靈一點也不想理這個神經病。
.
沒一會陸父也回來了,他完全沒想到厭靈敢頂風作案。
他自覺懲罰夠了,加上陸之昂在旁邊不停地吵吵,陸修竹也發消息說‘可以了’,於是陸父順水推舟地命人打開房門的鎖,解除了她的禁閉。
厭靈不知道麵對這種情況,她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索性裝死,不露麵了。
陸之昂在外麵晃晃悠悠地喊了她幾聲,沒得到半點回應,他心中一頓,猛然破門而入:
“喂,你不會是餓死了吧!”
厭靈還沒來得及製止,就被他動作焦急地揭開她蓋住頭臉用來裝死的被子。
厭靈:“……”
見她沒事,陸之昂顯然鬆了口氣,接著開始生氣。
“你乾嘛不吭聲!”
——知不知道很讓人擔心!
厭靈生怕他看到沒卸妝的臉起疑心,唰地將被子扯回來,又將臉埋了進去。
她扭過身,背對陸之昂,隔著厚厚的被子,嗓音悶悶的:“我累了。”
下了暗示的逐客令。
她裹在被子裡的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拒絕交流的冷漠和抗拒。
陸之昂額角一跳。
他懸在半空的手骨節僵硬,臭著臉收回手,不滿地冷哼一聲:
“睡睡睡,就知道睡!”
罵完,他輕手輕腳地走出她的臥房,關門時亦是小心翼翼地沒有製造出聲響。
“……”
糊弄走了陸之昂,厭靈起身,就要去洗手間洗漱,剛推開洗手間的門,她耳朵一動,敏銳地望向門外。
……似乎有自下而上的腳步聲。緊接著,便證明不是她的錯覺。
隻聽門外依稀傳來對話聲:
“陸之昂,就算你裝作看不見我的樣子,也不能改變我們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事實。”
——這是陸修竹淡漠冷酷的嗓音。
看來是陸之昂和陸修竹這哥倆狹路相逢了。
陸之昂冷冽地哼了聲,並不搭話,看來要裝無視一裝到底了。
可沒過兩秒,就聽他冷冷地揚聲道:“她睡了。”
“……”
厭靈都可以想象到,他斜倚著樓梯扶手,一臉不耐昂頭盯著他哥的樣子了。
當然,她也能想象到陸修竹麵無表情、頭也不回無視他弟徑直上樓的樣子。
因為下一秒她就聽到陸之昂惱怒提高了聲調:“喂,你能不能給彆人留點私人空間?放古代你就是掀起民憤的暴君知不知道……”
話音未落,他忽然像是回想起什麼似的,急轉直下地壓低嗓音,咬牙切齒:“都說了,她睡了。”
與此同時。
在陸之昂視角已經睡了的厭靈,凝重地洗手間的門合了回去,躡手躡腳地回到床上。
下一刻
門被叩響,陸修竹冷淡的嗓音傳進來。
“小靈,開門。”
陸之昂涼涼地哼道:“她都睡了,才不會開——”
門鎖輕響,被打開一條縫。
厭靈謹慎地透過門縫看他,“哥哥,我準備睡覺了。”
陸修竹神色不變,手指輕抬,向她示意手中提著的食盒。
“給你買了點吃的。”
說完,他另一隻手扶上門把手,不容拒絕地抵著她微弱抵抗的力道,緩緩推開。
“吃完再睡。”
“……”
厭靈終究是放棄了反抗,後退兩步。
門啪嗒一聲關上了,兄妹倆在裡麵獨處,把弟弟關在門外。
陸之昂:“……?”
他要氣炸了。
憑什麼對他就閉門不見,對陸修竹就打開門迎接?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