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貴族學院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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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他更不好糊弄。

厭靈後退幾步,特意隻打開昏暗的夜燈,以免他看出她臉上未卸的妝容。

陸修竹不似陸之昂那般單純,他心思細膩,心眼也多,說不準會從蛛絲馬跡聯想到不妙的真相。

此刻,這人徑直來到桌前,放下食盒,行雲流水地拉開凳子坐下,下巴微抬,淡淡道:“過來,吃東西。”

簡直像是在自己的房間一般自如。

厭靈垂著頭走了過去。

他掀起眼皮,在昏黃的燈光下,那雙竹葉似的眼眸清淡地掃來。

“你化妝了?”

——眼睛真尖啊。

厭靈不擅長撒謊。

她垂著眼睛,一邊用勺子舀粥,一邊含糊道:“今天在家裡無聊,隨便化化。”

陸修竹一邊將配菜一一打開,一邊淡淡道,“和你平常的化妝手法不太一樣。”

厭靈摸不清他的意思。

隻是隨口閒聊,還是察覺到了什麼在試探。

作為江家大小姐,她平常的妝容中規中矩,並不出格,主要是提氣色。

而今晚紅姐給她化的妝雖然整體偏淡,卻也有著上挑的眼線和濃密的睫毛,的確和平常大不一樣。

陸修竹不像陸之昂那般大大咧咧,他或許是在暗示什麼……?

不知為何,這一刻的陸修竹沒有平常那種堅冰似的疏離冷厲了。

或許是因為昏黃的燈光的原因,他雖然仍舊穿著正裝,卻顯得莫名接地氣。

他單手撐著下顎,垂著眼皮望來,有些細長的眼睛微眯,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她。

厭靈謹慎地垂著眼睛,不和他對視,以免泄露眼睛中的心虛。

殊不知,昏黃的燈光下,她垂下的長睫投下一片濃稠的陰影,睫羽輕顫時宛若振翅的蝶翼。總之,看起來有點脆弱。

“……”

“多吃點。”

他伸手,將食物都推了過來。

能從食物的選擇上看出

他的用心,買的都是厭靈從前喜歡的菜式。不知是不是聽說了陸父不給她飯吃的事情,特意來補償她。

……其實她晚上吃得很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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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嘉樹監管她吃夠了需要攝入的熱量後,才放她去看陸之昂和邵景打架的。

此時,不過吃了兩口,厭靈就有點撐了,懨懨用勺子攪動小碗。

陸修竹眼睫一頓,淡聲問:“不喜歡了嗎?”

厭靈搖搖頭,隨口道:“沒有胃口。”

氣氛有些沉默了,一時間隻有陶瓷小勺時不時蹭過碗底的輕響。

陸修竹眸光微沉,用指尖輕點桌麵,露出沉思的神色。

厭靈實在是吃不了幾口,陸修竹倒不至於逼她全部吃完,隻沉聲道:“我明天讓人給你開點開胃的藥。”

厭靈:“……好的。”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清晨。

今天是周一,厭靈需要去學院上課,否則會引來其他人不必要的猜測。

飯桌上,陸父似囑咐,又似威脅道:“你今天去學校,最好彆給再我說一些不可挽回的話、做一些不可挽回的事,今天是你弟弟的生日,你把自己約束好,少惹是生非。”

他的嗓音陰沉,終於毫不掩飾厭惡地看著厭靈。

厭靈垂著眼睛,不言不語,心中並不過多在意。

可從旁人的視角望去,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身姿挺秀,麵龐靜謐,在日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明明是和來這個世界第一天同樣的姿態,卻忽而擁有了重量一般,像是朝湖心投了一顆石子,泛起圈圈波瀾。

陸修竹心中一動。

陸之昂也狠狠地皺起眉毛,在一邊頂嘴,“有什麼不可挽回的,又不是殺人放火。”

陸父的權威挑戰,眸光冷沉地在厭靈和陸之昂之間巡視兩圈。

“……”

早餐就在這樣的低氣壓中結束了。

在兩個小孩一前一後朝候在庭院的車而去時,陸修竹起身,跟了出去。

“等一下。”

他站停在妹妹和弟弟麵前,李助理適時將兩個包裝精致的禮物盒遞了過來。

陸修竹將兩個禮物分給厭靈和陸之昂。

厭靈接過屬於自己的那一個。

隻見絲帶上還彆著一個賀卡,上麵是陸修竹的雋秀的字跡。

[希望小靈天天開心。]

他清淡的話音適時響起:

“今天是小昂的生日,這是我挑的禮物——也準備了小靈的份。”

陸之昂有些彆扭地拿著這個燙手的生日禮物。

……他哥很久沒有這麼鄭重地給他準備禮物了…怪怪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雖然他打著給陸之昂慶祝生日的名頭,但顯然陸之昂隻是順帶的,主要是想給厭靈送個禮物。

“……”

在陸修竹靜默的、仿佛在等待什麼的眸光中,厭靈抬眼,不失禮節地頷首道謝:“好的

,謝謝哥哥。”

說完,她拆也不拆開看看裡麵到底是什麼,就遞給一旁的傭人。

“我先去學校了。”

話音落下,便在陸修竹微滯的視線,和陸之昂詫異的眸光中,徑直轉身離去。

……

厭靈坐在車裡,一邊翻看書籍,一邊等陸之昂。

沒過一會,他上了車。

他不知道又犯了什麼病,沉著一張殺氣騰騰的臉,半點不理厭靈。

看來又在鬨彆扭了。

厭靈怎麼也不會猜到,他滿心滿腔的憤怒訴說的都是:他八百年沒用心送禮的哥哥都用心送了生日禮物,怎麼他向來有儀式感的姐姐,竟然連一句生日祝福都沒說!

“…………”

他不說,厭靈半點沒意識到哪裡不對,她越意識不到,陸之昂就越發生氣了。

就這樣一路沉默地到了學校。

看來她那番自爆不是邵景的救命恩人的宣言還是傳播了開來,其他同學看她的目光帶著暗戳戳的古怪和複雜。

“……她真那麼說了?”

“是啊,我真相不明白,她為啥要說出來,把這個秘密守一輩子,不必說出來收益大多了?”

“說起來,那薑伏夏才是邵景的救命恩人?她知道自己的救命之恩被人冒名頂替,不得氣死?”

“肯定要和江厭靈掰了吧。”

“閉嘴!”

陸之昂一邊生氣,一邊在其他人背地裡說他姐小話時,去惡狠狠地瞪他們。

厭靈還安撫他,“彆生氣,他們說就說吧,也不會對我產生什麼影響。”

卻沒想到,本就悶悶不悅的陸之昂聽了這話更生氣了。

“……你對這些人倒是寬容。”

他冷嗤完,更加不給厭靈好臉色瞧了。

厭靈也不去熱臉貼冷屁股了,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教學樓。

剛到教室,冷不丁撞見邵景從A班門口出來。

看到厭靈,他一愣。

——不算昨晚作為息心和他“暢聊音樂”的那一次,這還是厭靈當眾宣布她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後,她作為他名存實亡的未婚妻,兩人的第一次見麵。

厭靈體麵地和他打招呼,“早。”

說完,便在死寂的氣氛和眾人的注視下,平靜地坐到座位上。

依照邵景那個吃不得半點虧的性格和他往日的行事作風,得知‘她頂替了救命恩人’這事兒,應該會和厭靈放一些奇怪的狠話的。

可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一聲不吭地坐在費鴻光和鐘嘉樹旁邊,時不時朝厭靈的背影斜去一個複雜視線,安靜得令圍觀眾人大跌眼鏡。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還是這對未婚夫妻有史以來相處最“融洽”平和的一次。

就在這時,故事中的另一位主角殺了過來——

“江同學!”

薑伏夏急急火火地推門而入。

隻見,麵

對邵景麵不改色的厭靈忽而站起身來,脊背仿若不自覺挺直一般,用一雙黝黑的眼睛靜靜望著氣喘籲籲的薑伏夏。

嗓音低而輕地打招呼:

“早上好,薑同學。”

這也是自周五那場聚會後,厭靈和薑伏夏的第一次會麵。

因為厭靈作為陸家大小姐的手機被收走了,這個周末兩人一直沒有取得聯係。

此刻,在各色的圍觀視線中,兩人對視。

薑伏夏喘勻了氣,站直身子,眸光是運動後的水潤清透,像一麵可以映照一切卑劣的鏡子。

“我好擔心你啊。”

“……”

聞言,厭靈頗感詫異地抬眸。

下一刻,薑伏夏已經像從前一般拉住她的手,徑直將她從那些紛繁的視線中拉了出來,拉著她來到教室外的樓梯拐角,隔絕了旁人的視線。

兩人相對而站,在樓梯的陰影中,看不清麵容,兩雙眼睛卻都是明亮的。

厭靈垂眼看她,有些疑惑地問:“你不怪我嗎?”

薑伏夏更加疑惑:“我為什麼要怪你?”

“……你不怪我冒名頂替了你對邵景的救命之恩嗎?”

——厭靈是做好了失去這個朋友的準備的。

薑伏夏的回答出人意料。

“為什麼要怪你?你也確確實實幫那個自戀哥叫了救護車,況且,我壓根不稀罕他感激我啊,要是知道那天救的人是他,我就——”

說到激動之處,薑伏夏憤憤地揮舞了兩下拳頭,忽而一頓,悻悻地垂下手:“好吧,我還是會救他的,他雖然腦子有點病,但罪不至死啊。”

厭靈被她這副模樣戳中心中某塊柔軟的地方,輕輕彎了彎眼睛。

……

兩人就躲在這個隱秘的小角落裡,說了很久的話,直到上課鈴聲響起。

薑伏夏的話像是一陣清風,吹散了心中幽微的霧氣,讓厭靈安心不少。

回到教室時,邵景已經不在了,他回去了他的B班。取而代之的是三天沒見的邵燃風。

甫一見到厭靈,他那雙和邵景極為相似的貓眼盛放出燦爛的光芒。

厭靈朝他點點頭,他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像是急於和厭靈說點什麼話,卻礙於一旁虎視眈眈的陸之昂和鐘嘉樹,於是隻得按捺下心中的躁動。

如此看來,這個周一和往常並沒有多大的不同。

邵景對厭靈不聞不問,陸之昂在鬨彆扭,費鴻光始終神似不屬,隻有鐘嘉樹展露出了和以往不同的舉動。

他總是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和厭靈搞小動作。

比如偷偷扯厭靈的衣袖、偷偷給她塞小紙條、偷偷戳點她的肩膀……

厭靈發現了,他尤其喜歡在有邵景在的場合搞這些小動作,他似乎鐘愛而享受這種背德的小遊戲。

有點煩人。

此外,因為邵景頗為古怪的態度,其他同學並沒有對厭靈多麼。在過來祝陸之昂生日快

樂時,也會笑著和厭靈打招呼。

總之,一切如常。

等吃過午飯後,作為副班長的厭靈忽而收到通知,要去老師辦公室拿資料。

午休時間,這一層的教學樓顯得格外靜謐,厭靈抱著資料走過。

“姐姐。”

一聲低微的呼喚令厭靈腳步一頓,宛如冬夜小貓咪的叫聲。

隻見邵燃風從角落的陰影處走了出來,他似乎在這裡等了很久,在日光和浮塵中,遲疑著上前來。

“姐姐……我知道了那件事。”

他小心翼翼道。

厭靈點頭,“應該已經傳開了。”

邵燃風迎著陽光而站,那雙金色的眼瞳似乎比燦陽還要明亮,他低下頭來露出了濕漉漉的神情。

“姐姐,雖然你不是邵景的救命恩人,但——”

他抿唇,似是下定決心般鼓起勇氣道: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雙燦金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望來,像一場軒然的金色火焰。

“……”

他直白熱烈的宣言雖然夾帶隱喻,但厭靈還是明白了。

接收到了他善意,厭靈朝他認真地點了下頭,“謝謝你。”

邵燃風那雙本就明亮的貓眼更亮了,像是受到鼓勵一般,他不由走進兩步,呼吸都變得輕緩了。

“姐姐……”

他傾身而來,眼眸近在咫尺地望著她平靜的麵色,帶上幾分哀求之色,嗓音低微:

“我……想讀懂您表情裡的每一個微小起伏,讀懂您的思緒在臉上於陰影激蕩出的一切。”*

他的身形遮擋了所有灑在厭靈身上的陽光,令她隻能看到他眼中的金色。

喉結滾動,流露出比眼眸中情緒還要低微的祈求。

“……我想要更好地去愛您——您能教教我嗎?”*

“……”

厭靈遲緩地眨了下眼睛,“啊?”

在她即將開口時,邵燃風先一步後撤、拉開了距離,宛如打破了某個泡泡似的,微妙的空氣流轉開來。

他輕扯唇角,抿出一個赧然的笑容,狀似不好意思道:

“這是《小王子的情書集》中的文段,我朗誦得還不錯吧?百年校慶最近還在征集節目,我報名了,到時想和話劇社的同學一起演出。”

欲蓋彌彰的解釋。

他款款抬眸,小心翼翼地問,“姐姐,我念得還可以嗎?”

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掩飾意味。

看起來就像是在用所謂的練習台詞,來遮掩真實心意,借台詞表演難以說出口的情感。

在那不安和渴求的眼眸深處,是幽沉的探究,那眸光落在厭靈的臉上。

她點點頭,給予適當的肯定:“你朗誦得很有感情。”

還有客觀的建議:“但一些咬字和停頓不太專業,你可以看看網絡上的教學視頻。”

邵燃風:“……”

他頓了頓。

結合前幾次的經曆,終於確信:對她不能太迂回,得直接一點。

他眸光微閃,下定決心,嗓音帶上點婉約的勾引意味。

“姐姐……”

他微微俯身,偏過頭去,眸光輕悠而濃稠,兩片柔嫩的唇瓣微張,用最拙劣的借口、狀似苦惱道:

“我有跟著視頻練習的,但越練習我越不知道該怎麼擺放舌頭了……你可以幫我看看嗎?”

下一刻,如他所想的、驚愕惱怒的爆嗬聲乍然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宛如捉奸一般的。

從邵景的角度望去,兩人是一個近乎於接吻的親密姿態。

他被這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驚愕得睜大了眼睛。

聽到他的質問聲,那正在行“苟且”之事的兩人一頓,一齊朝這邊望來。

她神色平靜,看起來毫不心虛,那個野種就更讓人生氣了,他露出適量的驚慌夾雜著微妙的挑釁意味的神情。

“……”

邵景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

……雖然江厭靈屢次說要退婚,雖然江厭靈曾經當著他的麵帶走了野種,但實際上,邵景始終有一種放心的感覺。

或許是曾經接受了她太多好,‘有恃無恐’像是一堵透明的牆體,在不知不覺間構築了起來。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猝不及防看到這一幕。

越想越氣,越氣越覺得自己為什麼生氣。

邵景咬牙,一團亂麻又深覺沒意思,他鬱鬱憤憤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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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景回去四人的專屬休息室,就添油加醋地將那個“吻”告訴了另外三人。

相比於費鴻光的無所謂和隔岸觀火,鐘嘉樹麵不改色卻眸光微沉,陸之昂和邵景的反應一樣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罵了半天小野種。

鐘嘉樹托著下顎,忽而打斷道:“好了,我不覺得他們倆之間有什麼貓膩。”

邵景是被邵燃風的一個短信勾過去的,他說了一堆惹邵景發火的茶言茶語,顯然是故意的。

鐘嘉樹看完短信,將手機丟在一邊,眸光幽沉地望向窗外。

恰好看到那兩人並肩路過花壇的身影、

……果然還是很讓人不悅啊。這透著暗戳戳覬覦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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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邵燃風喊了厭靈幾次姐姐後,陸之昂鬨彆扭的程度顯然直線上升,他自顧自地跟厭靈冷戰。

下午一放課,在厭靈被邵燃風牽絆住腳步時,陸之昂臭著臉扯上書包就往門外走。

厭靈收拾完了東西,正要去校門口搭乘陸家的車,卻忽然被陸父身邊的幾個眼熟的助理和保鏢攔住了去路。

那位助理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老爺有吩咐,這邊請吧。”

這是陸父為離間姐弟二人而計劃的舉措。

——看陸之昂和厭靈走得越來越近,尤其陸之昂還

為了厭靈屢次跟他吵架,他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為此,他特意安排了這樣一出戲碼。

“……”

被蒙騙的陸之昂氣歸氣、鬨歸鬨,但他從未想過厭靈會缺席他的生日宴會。

所以,在被司機告知,厭靈要和那個野種一起出去有事,不能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時,他完全被憤怒和嫉妒蒙蔽了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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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邊。

厭靈又一次被陸父關了禁閉,說是等陸之昂的生日宴結束,她就能出去了,以免她又在這樣重要的場合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

若是平常的聚會,厭靈不去也就罷了,但這一次,可能會有神秘人的動向,她必須得去瞧瞧。

被關在屋子裡,人高馬大的保鏢守在門外,厭靈卻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機,先是按照那張被她收在抽屜裡的名片給陸修竹的助理發了一條信息。

[我今天的行程空出來了]

沒過一會,那邊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回複道:

[好的,望岫小姐,您在哪裡?需要我過去接您嗎?]

厭靈三兩句和那邊確定了時間地點,緊接著撥通另一個電話:

“你不是說可以做任何事嗎?”

——這一次她要以‘望岫’的身份去參加陸之昂的生日宴會,自然不能再喊鐘嘉樹來幫忙了。

電話那頭似是有些意外地頓了頓,緊接著便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你在哪?”

厭靈將地址定位發給了他,掛斷電話後,便安心等待新一任合作夥伴的到來。

忽而,她想起什麼似的,將費鴻光的某一個小號拖出黑名單,敲敲打打地編輯消息。

[不是說要當麵檢驗嗎?待會見吧。]

不顧對麵秒回的驚喜感歎號,厭靈接通來自莊梟的電話,隻聽他說:

“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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