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識味故識君(1 / 2)

“何解?”蘇鉞來了興趣,挑眉問道。

“父親樂善好施,為人磊落,來到栗縣之後並未與人結仇,且案發在昨天夜裡,此人對付家極為熟悉,再加上肖雨歌的證詞,最有可能就是住在付家的人。”付疏說道。

“哦?你竟然還相信肖雨歌的證詞?”蘇鉞笑道。

“說謊的人為了把謊話說成真話,會下意識地儘量向真相靠攏,時間,地點,隻要是與行凶無關的描述,都是潛意識支配的。因為連這個都要編故事的話,就太累了,她也怕自己記錯或者記不得。”付疏解釋道,不過她自己還可以從表情看出彆人是否說謊,這就不需告訴他了。

蘇鉞點點頭:“那為何凶手是兩人?”

“既然確定了凶手是付家的人,那想要勒死父親的,一定是個男人。”付疏篤定地說。

“的確,付家無人習武,女子要麼柔弱要麼老邁,就算肖雨歌學習廚藝多年,有些臂力,想要勒死一個人也不容易。”蘇鉞分析道。

“父親早年隨忠武侯征戰多年,雖不用上戰場,卻也行軍操練,若是肖雨歌,他不可能會被治服。”付疏就是在戰場上生下來的,母親也因戰爭而死,這些往事她自然清楚。

蘇鉞目光閃了閃,然後才說:“為何不能是下了迷藥?”

“下迷藥再勒死未免太麻煩,倒不如直接下毒藥,所以這人必定是個男人。”付疏眼神黯了黯:“若這男人本身就帶著刀或者看見了刀,是不會選擇勒死父親這種費力的方法,所以……”

聽出付疏聲音哽咽,蘇鉞擔憂地望了她一眼,繼續說下去:“所以這刀傷是另一個人所致。他看見勒脖子的人製不住付天成,乾脆一刀結果了他。”

付疏不禁流下淚來,上輩子她父母早死,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父愛,可現在一想到付天成死前經曆過這麼多的掙紮與折磨,心中仍痛得厲害。

付疏麵容清秀,身若扶柳,此刻默默落淚的樣子分外惹人憐惜,蘇鉞也心中憾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無事。”她用帕子擦掉眼淚,抓起付天成的兩隻手細細查看,指甲裡麵有明顯的血跡:“仵作可有提及?”

蘇鉞顯然也發現了這血跡,皺起了眉頭:“並未。”

“許是還未發現。”付疏寬慰他。

“哼,十多年的仵作,連你這個小姑娘都不如?”蘇鉞甩了甩袖子,麵容肅穆:“我會重新找人驗屍。”

“勞煩蘇大人了。”付疏淡淡地說:“我也回去瞧瞧,是否有人受傷。”

付天成指甲裡並無傷口,所以這血跡也斷然不可能是他自己的,隻會是在掙紮的時候抓傷了凶手。

如今他死亡不足十二時辰,那凶手的傷口不會這麼快痊愈,現在回去看看,也許還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付疏雇了輛馬車回家,葡萄在門口接她。

“師兄們回來了嗎?”付疏問她。

“回來了,一個個屁股上血淋淋的,還是尹少爺找人給他們抬回來的。”葡萄義憤填膺地捏著小拳頭:“要我說就是活該,讓他們說小姐壞話!”

“彆著急,該還的總是會還的。”付疏被她的小模樣逗笑了,摸了摸她頭上的花苞,然後又想起什麼問道:“五師弟呢?”

“午間送飯的時候俞少爺還在祠堂跪著呢,也不知現在還在不在。”小葡萄歎道:“唉,幾個少爺裡,也就尹少爺和俞少爺還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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