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亮皺眉,顯然被她說動了,俞挽舟卻開口斥道:“你不知它有多珍貴。”
俞挽舟醉心廚藝,付天成也曾在他麵前做過幾道付家菜,他見過那些精妙的菜品,自然知道《天成味》的珍惜程度。
如今付疏隨隨便便就把天成味借給他們看,他不能理解。
“我知。挽舟,我知。”付疏看向他,認真道:“傳承的意義,不是讓付家菜隻停留在付家,而是讓天成味,成為世人的天成味。交流融合,推陳出新,才是文化的意義,美食文化亦是如此,固步自封,是走不長遠的。若天成味在我這止步,百年後這本書化為黃土一捧,還有誰會記得天成味,記得我付家?”
看到兩人麵上的動容,付疏言辭懇切:“師兄師弟,我信任你二人,也請你們信我,好麼?”
尹亮看了付疏半晌,歎息一聲:“罷,罷了。世人皆說付家小姐嬌柔軟弱,誰能猜到師兄妹中,你才是最執拗的那個。”
尹亮跟付天成最早,那時候付疏才剛過兩歲,他可以說是從小看著付疏長大的。
這丫頭從小便是如此,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偏偏內裡比誰都倔,要不當初怎麼會因為一個齊誌傑就要離家出走呢。
他知她,也疼她,見她如此堅持,隻能妥協。
俞挽舟雖然心裡仍存疑惑,但見師兄都這麼說了,也沒再拒絕。
“小姐,小姐,不好啦!”
二人才將《天成味》收好,就聽見外麵傳來付安的叫喊聲。
葡萄開門迎他進來,就見他猛灌了一口茶水,癱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氣。
“怎麼回事?”付疏問。
“我剛才去市場買菜,聽福香酒樓的幾個夥計說,仲秋節的時候,要辦廟會!”付安氣喘籲籲地答道。
“廟會?那不是每年都辦嘛,這有什麼讓你大驚小怪的?”葡萄抱怨道。
虧她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呢!
“誒呦,不隻是廟會,聽那夥計說,這次廟會要辦什麼珍味大賞賽,栗縣每個酒肆飯館都參加了。”付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付疏:“小姐,咱們去嗎?”
在場幾人都麵色異常,不知作何回答。
付安想起天成味的現狀,心裡覺得對不起小姐,忙笑著打起哈哈:“就怪那個醉仙樓,一直和我們過不去,趁老爺不在非得提議辦什麼珍味大賞賽,你說這蘇縣令也是的,怎麼就……你推我乾嘛?”
付安話還沒說完,就被葡萄推了一把,本來他跑了一路渾身沒什麼力氣,這麼一推更是整個人都躺在了地上。
他回頭,就看見葡萄拚命朝他使眼色,他才意識到自己怎麼就這麼嘴欠,沒事提什麼老爺啊!
付疏看見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拍了拍葡萄的肩膀:“無事。”
“父親不在了,大家都得習慣,天成味也得習慣沒有父親坐鎮的事實。”付疏淡淡笑了笑:“付安你辛苦下再跑一趟,去縣衙遞帖子,就說我們參加。”
“啊?”付安瞪大了眼睛。
不隻付安,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