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中醒來,枕頭都已經被眼淚洇濕,付疏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她有理由懷疑,如果她沒有及時醒悟,那夢中的場景就要一一實現。
蘇沐也會像夢裡一樣,成為被心理淩虐的行屍走肉,最終走向死亡。
命運總會在抉擇的路口布滿轉機,這一次完全不同的選擇,定然會促成完全不同的結局。
從床上爬起,付疏迅速地洗漱做飯,迎接嶄新的一天。
過去的一切都已經翻了頁,她從一個職場已婚婦女,變成了失業單身女人,這並不代表著她要停止腳步,一心做個照顧孩子的母親。
銀行卡裡的餘額不允許她這樣墮落。
更何況,蘇沐的確是需要陪伴沒錯,他需要的也不是密不透風的監視和過激的關心。
黃醫生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當成個正常孩子一樣,他自己才會覺得自己是正常的,並逐漸往正常方向發展。
所以,辭掉工作的付疏並不是無事可做,而是一直在尋找商機。
現在的社會,沒有一技之長是很難找到工作的,她雖然有多年的管理經驗,但在公司做中層管理太不自由,並不能很好的平衡家庭和工作之間的關係。
眼下的情況,自己創業顯然更符合她的需求。
索性她的存款都在手上,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做些小本買賣也著實夠用了。
綜合各方麵考慮,她準備把釀酒技術發揚,以作商用。
有了目標,事情辦起來就有動力多了。
她每天早出晚歸,動用以前的所有人脈,到處聯係準備出售或者出租的酒廠。
皇天不負有心人,不到半個月,還真讓她聯係到了一家。
隻是這家酒廠的設備和麵積都還不錯,競爭選手不少。
儘管付疏穩重靠譜見多識廣,手裡還握著獨家釀酒技術,酒廠老板與她相談甚歡,還是沒有將其拿下。
畢竟在絕對的資本麵前,其他的都是虛的。
老板笑嗬嗬地遞出張請柬:“付總呀,我這周末準備半辦個酒會,邀請一些同行朋友來玩,您也來吧?”
說是同行朋友的酒會,其實就是把有意收購酒廠的各方都聚在一起,看誰的資本厚人脈廣,然後再挑選買家。
心中明了,付疏麵上卻不顯,淡笑著說:“一定一定,黃老板邀請,付疏自然是要去的。”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競爭力不大,這次宴會必將看到很多商界大佬,但她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韓修。
穿著花大價錢買來的黑色繡金禮服,付疏遞過請柬,剛進酒店宴會廳的門,就看見韓修正在與黃老板交談。
以往見韓修的時候,他是韓警官,要麼穿警服要麼穿著方便運動的休閒服,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收拾得如此利落。
他穿著一身價格不菲的黑色西裝,更襯得他身材修長,外套扣子解開,又帶著幾分不羈。
平日裡疏於打理的頭發難得做了發型,露出飽滿的前額,配上他硬線條的五官,整個人充滿了利落的高級感。
若不是付疏擅於察言觀色,恐怕會以為眼前根本不是什麼韓警官,而是一個長得有些像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