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為愛迷失自我失去自我的人,為愛生為愛死,不僅喪失了獨立的人格,還卑微得可笑。
隻有懂得愛自己,才能更好地去愛彆人,更好地掌握與人相處的距離和分寸,愛不是讓對方變成你世界的中心,像網一樣緊緊把對方罩住,那樣隻會讓對方喘不過氣逃得更遠,愛是需要距離的。
這些成年人都該懂的道理,在這群少年人的眼裡,卻成了自私自利冷漠無情。
黎錦煦之所以願意總在付疏身邊,就是因為他們彼此熟悉彼此親近,卻仍不會逾越,更不會替對方去做任何決定。
顯然,現在的陸樂童還沒達到能跟他交流的心境,隻覺得他的話荒謬可笑,沒有一點道理。
“自尊自愛是沒錯,可遇到在乎的人,難道不就該傾其所有去保護他嗎?”說著,陸樂童還用那種深情不悔的眼神看他,似乎在說:我才是那個可以為你傾儘所有的人。
話是這麼說,但卻省略了一部分。
愛一個人,的確是願意傾儘所有沒錯,但前提是,不會索求任何回報。
這樣的,才是愛。
而一旦有人願意為你傾儘所有,但卻想要得到回應時,所謂的愛都已經不再是愛,而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和道德綁架。
很顯然,陸樂童並不是那個傾儘所有且不求回報的人,這並不能怪她,畢竟自私是人的本性。
但她明明自私,卻要標榜自己無私偉大,就讓人沒法接受了。
這些道理,黎錦煦和付疏不用言明就已經心照不宣,但他和眼前的這位,即便說出來,對方都不會明白。
因而他實在不要浪費時間去爭辯,隻是冷漠地說:“所以,我們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陸樂童徹底心寒,眼淚在眼圈打轉:“難道你和付疏就是一個世界的人?”
“沒錯。”黎錦煦沒有半點猶豫:“如果你覺得付疏是一個自私自利冷漠無情的人,那我也是一樣,你也沒必要在一個就是自己冷漠無情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他將桌子上的課本全都疊好,再把書桌裡的試卷練習題都收好,全部裝進了書包裡。
陸樂童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顫著聲問:“你要乾什麼?”
“換座位。”黎錦煦看都沒看她,拎起書包放到許睿陽桌子上,直白地對許睿陽說:“換座。”
“靠,你使喚誰呢你!”許睿陽氣呼呼地抱怨,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爪子在書桌裡胡亂扒拉一通,就把東西都掏了出來。
他也知道,這時候他並不能給付疏安慰,說不定還會好心辦壞事,還是黎錦煦來好一些。
更何況能跟陸樂童做同桌,他也非常期待呢!
而此刻陸樂童看著黎錦煦決絕的背影,眼淚像壞了的水龍頭似的,不要錢地往下淌,滿心的憤懣與不甘全都消失在嗚咽裡。
可她還能怎麼辦呢?她已經用儘了所有辦法,儘管付疏再壞再惡劣,他也不會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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