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整個世界,達成受傷的隻有他?
話說,看著柳鶯鶯蹲在地上得瑟的翹著小拇指斯斯文文又妖妖豔豔的喂養雪狼,沈琅背在身後的手指朝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輕輕刮了一下,很快手指一收,握成了個拳又鬆開,隨即收回了目光,轉身毫不留情的朝著林間的木樁桌子方向走了去,
臨走前,依然冷淡無情的留下一句:“收拾一下,哪裡來的回哪去!”
這句話沒頭沒尾,也沒有指名道姓,然而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出來,是對柳鶯鶯說的。
柳鶯鶯直接被下了逐客令。
可是,她是那麼容易能夠被人輕易打發得了的嗎?
她為了磨蹭著不走,連狼都敢喂敢摸了。
眼下已到四月月底了,她耗費了好幾日功夫這才籌謀到今日的偶遇,能沒收獲點收獲,就想這樣打發了她去嗎?
那不能夠!
沒吃到肉,怎麼著也得讓她見到丁點肉星子是不?
橫豎,今兒個不擦出點火花來,她勢必是不會輕易離去的,便是賴也得在這兒不走!
於是,聽到這番逐客令後,柳鶯鶯立馬將手中剩餘半隻燒雞一股腦地送到了雪狼嘴裡,忙不迭擦了擦手,隨即撩起裙子跟在沈琅身後攆了去,笑容燦爛道:“它喜歡我呃,我還想同它在玩一會兒,不知表哥可否成全?”
又忙道:“表哥,你隻管忙你的去,我定然不會打攪到你的!”
說話間,便見那沈琅已淡掀衣袍坐在了木桌旁,在這等悠閒閒散之地,他依然身子筆挺,端得端正無比。
一瞧便是個無趣的。
而麵對柳鶯鶯的渴求,他連眼皮都沒抬過一下。
身後的吳庸疾步走來,動作熟稔的點燃了一旁的火爐,沈琅提著銅壺架在了火爐上,又將茶具翻開。
柳鶯鶯見狀,趁機立馬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沈琅翻盞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最終,隻取了一隻茶盞,絲毫沒有要待客的意思。
柳鶯鶯也毫不尷尬,看了沈琅一眼,一手撐在木頭桌子上,捧著臉,做捧花狀,一雙桃色灩灩的桃花眼滴溜溜地隨著沈琅的動作不錯眼的打轉著。
他拂袖,她目不轉睛的看他清雅高結的拂袖動作。
他添火,她粉目緩緩相隨。
炭火旺盛,不多時,銅壺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很快便已燒開。
沈琅拎起茶壺,燙杯,洗茶,他袖袍寬大,身子挺立如鬆如柏,斟茶的動作竟高雅出塵,便是不說話,光是看著,都令人賞心悅目,像是畫中的仙境。
直到,沈琅端著天青色的茶盞慢慢送入唇邊。
柳鶯鶯含情凝睇、清眸流盼的目光也跟著如影隨形,隨著茶盞一寸不寸的落到了那張清冷輕薄的唇上。
好似看他飲茶極渴似的,那嬌豔欲滴的紅唇竟也隨著他的動作跟著輕輕抿了一下,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下一刻,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
沈琅好看的薄唇一抿,對上那雙情深意切的粉色目光,沈琅終於第一次敗下了陣腳來。
送到唇邊的茶盞直接收了回來,落到了木樁桌上。
沈琅終於正眼朝著對麵看去,淡淡道:“此處不留廢人。”
柳鶯鶯這會子卻仿佛依然還沉溺在對方的“唇齒間”的撩撥中無法自拔似的,目光還一動不動的,牢牢落到對方那張薄唇上,還是過了好一會兒,捧著臉的手一塌,整個人愣了一下,這才如癡如醉的緩過神來,卻也一臉迷瞪,隻朝著對麵的沈琅眨了眨眼。
吳庸以為她不解,下意識地解釋道:“表姑娘,少主這個時辰要訓狼,這裡外人不便出沒,出現在這裡的人,隻有訓或被訓的!”
所以,也就是說,也不是完全不能賴著不走咯?
柳鶯鶯擅長見縫插針,當即,很快如夢初醒,瞬間恢複了清醒,一時雙眼清涼,立馬舉手衝著沈琅道:“我來,我可以,我可以幫著表哥訓狼!”
生怕對方拒絕,又立馬道:“我以前也訓過小白,我可會極了。”
“你確定?”
卻不料,對麵沈琅掃了她詭計多端的麵容一眼,忽而淡淡問著。
這一句話一出,不知為何,柳鶯鶯胳膊上的汗毛忽而往外冒了一茬,瞬間讓她渾身打了個生生的寒顫來。
對麵那雙狹長的鳳眼裡雖風平浪靜,卻仿佛透著股子不懷好意。
這人蔫壞。
不知在哪兒便隨手設下了陷阱。
可為了培養感情,撩撥人心。
柳鶯鶯當即咬了咬牙,不管不顧道:“當然!”
“得按我的方式來。”
“好!”
不就是訓個狼嗎,她可是訓的那個,主宰雪狼命運的那一個,她又不是被訓的那個!
又有什麼可怕的!
何況,訓狼!
聽著便威武生猛,必當好玩,豈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