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過得自由自在,這麼大年紀,沒怎麼上過班,接觸的都是一些善良的人,她從沒遇到過藍嫣然心眼這麼壞的姑娘。
還背了這麼大一口黑鍋,賀夫人真是難受死了。
陳玉安慰道,“伯母,我相信你,好了,不要傷心了。等賀伯伯回來,你跟他說,讓他好好教訓賀奇。”
“對,找老賀,交給他。”賀夫人喃喃道,“我就不信老賀認不清那小姑娘的真麵目。”
賀立國在賀夫人眼裡還
是很厲害的。
這會,賀夫人也沒有心思再看陳玉試裙子了,她說頭疼,要回屋休息一下。
陳玉就留在了客廳裡。
下午三點。
林白回來了,他跟陳玉道:“事辦好了,我們回家吧。”他的語氣裡透著那麼一絲歡喜。
“現在就走?”陳玉站起來了。
林白點點頭,“叔在磚廠等我們,車子跟磚都準備好了,我們等會坐車回去,很快就能到家了。”
陳玉給他倒了倒白開水,“累了吧。”
林白一口氣喝了,真解渴。
陳玉去二樓跟賀夫人說了要離開的事,賀夫人眼睛腫著,依依不舍的拉著陳玉,“要不就住一晚上吧,明天走?遲一天不要緊的。”
林白站在陳玉身後,認真說道:“伯母,陳叔叔說大隊那邊還有公事,要急著走呢。要不是這樣,我們也想多留一天,讓阿玉陪你說說話,阿玉特彆喜歡您,說您跟她娘似的,對她特彆好。”
“我也喜歡阿玉。”賀夫人覺得林白這孩子真會說話,對他又多了幾分喜歡,“你也是個好孩子,以後你們有空,一起來我家玩啊。”
“好的,伯母。”林白笑著,又說了幾句告彆的話。
陳玉用一種新奇的目光打量著林白。
沒想到,林白在外麵還挺會說話的啊,她可記得,早上賀夫人對林白的態度可是很一般啊。沒想到,一天不到,賀夫人就把林白當親人了。
厲害。
林白還有這樣的一麵啊。
林白衝陳玉笑了笑,“我記得你還買了一箱子的東西,在哪,我來搬。”
“在門口。”陳玉道。
林白下了樓。
陳玉跟賀夫人道,“伯母,剛才的事你等會就打電話跟賀伯伯說,得說清楚了,不然,讓彆人先說了,還不知道怎麼歪曲呢。”
“好。”賀夫人想到這事,心裡還難受著。
林白搬著箱子站在樓下,“賀伯父也在磚廠,伯母,要不一起過去吧。”
賀夫人同意了。
三人一起出的門。
陳玉提著袋子,藏在身後,這是給林白買的白襯衣,她還沒跟林白說呢,她準備等會回到大隊,等林白要走了,再跟林白說。
這可是驚喜。
林白早就看到了陳玉手裡提著一個東西,還藏在背後。
他沒作聲。
裡麵裝著一件紅裙子,他聽陳玉
說了,是賀夫人送給她的裙子的,準備帶回家。
到了磚廠。
林白把箱子裡的東西放到了車後麵,這是卡車,後麵裝的都是磚,等會陳玉注跟司機一起坐在前麵,林白跟陳大隊長就坐在後麵的磚上,就一輛車,今天隻怕運不完。他們跟磚廠的人商量好了,明天再來運幾趟。
林白腦子裡又有了想學車的念頭。
他得想辦法考個駕照。
再去想辦法弄幾本開車修車的書來,
林白心裡默默的打算著。
賀夫人看到賀立國,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她從小到大,就沒那麼被人汙蔑過。
“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賀立國那麼一個大老爺們,還是頭一次見自個媳婦哭成這樣,他壓根就不會哄人。
越問,賀夫人哭得越厲害。
他都慌了。
他這幾天都沒加過班,也沒早出晚歸,難道是他最近煙抽多了?
陳玉看賀夫人說得吭吭哧哧的,走過來,幫著賀夫人把藍嫣然的事跟賀立國說了一遍。
她說完後又道,“我當時在樓上,沒看到,不過伯母怕是真受了委屈,眼淚在家的時候就沒停地,賀奇帶著那姑娘去醫院了。”
“對了,賀伯伯,我還聽到賀奇吼伯母了。”這可不是她添油加醋啊,這可是她親耳聽到的。
賀立國一個大老粗,不怎麼會安慰人,隻會說:“那臭小子,等他回來我就幫你狠狠揍他一頓,看他還敢吼你。”
“不是阿奇,是那個姓藍的。”賀夫人睜著一張腫眼,“我不要那樣的兒媳婦!”
那姑娘都有未婚夫了,還來她家,把她家折騰這樣,圖什麼啊。
賀夫人想來想去,就覺得那藍姑娘肯定又盯上賀奇了。也對,她兒子那麼好,那姓藍怎麼舍得放手呢?
陳玉坐在卡車上走的時候,賀夫人總算是沒哭了,還跟她揮了揮手呢。
陳玉也笑著揮手。
一小時不到,陳玉就回到了大隊,要不是有些不平,隻怕會更開。早上騎過去的自行車都放在磚上頭,用繩了捆住了,卡車一起帶回來的。
這批磚都送到知青辦那去了。
隻作圍牆,應該是夠的,林白建屋子的那份磚,明天再送,建房子要用的磚可比建牆要用的磚多多了。
卡車停在知青辦,陳玉三人就是從那下的車。
知青們聽到卡車聲就出來了,看到上麵的磚,一個個麵帶喜色。
林白先從車上跳下來,然後再扶著阿玉從前麵下來的,然後他又想去扶陳大隊長,陳大隊長不用他:“我還沒那麼老,能行,不用管我。”
陳大隊長背著他們,從車上爬下來的。
這些磚怎麼辦?
卡車是可以直接往下倒的,可是那樣傷磚,陳大隊長本來不太願意的,可想到隻是做圍牆,缺缺角角的也不是什麼大事。
再說了,這會可不早了,要是用人手往下搬磚,
那真的很晚了。
“師傅,磚直接倒在這吧。”
“好嘞。”這些磚都倒在了知青辦裡麵的空地上,本來想倒在旁邊的,可是陳大隊長轉念一想,這磚也是好東西啊,叫人偷去了怎麼辦?
卡車師傅的事也辦完了。
陳大隊長給了他一包好煙,“師傅,明天早上我就在路口那等你,你幾點到啊?”
“九點吧。”那師傅笑嗬嗬的接了煙。
“好嘞,那我們就
等你,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吧。”陳大隊長熱情極了。
卡車師傅笑嗬嗬的答應了。
眼前這位雖然隻是個大隊的隊長,可他跟他們領導關係好啊,還認得大人物,當然得處好關係了。
卡車的引擎聲越來遠,漸漸聽不到了。
陳大隊長對林白道,“明天早上,就路口那見,你八點四十過去,在那等一等,我怕那師傅會早到。”
“好。”林白一口答應。
正說著,宋知青帶著一個麵容冷峻的少年過來了,那少年跟宋知青長得八分相似,穿的乾乾淨淨,剪了一個特彆短的小平頭,腦袋上剩頭發樁子了。
“陳隊長,明後天我想請個假。”宋知青找到陳大隊長,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帶想他回家一趟,能不能麻煩您給開兩個證明。”
“這是……”陳大隊長看著那半大孩子。
“這是我弟弟,昨天晚上在知青辦旁邊出現的就是他,他年紀小不懂事,是從紅日大隊一路走過來的,是過來找我的。”宋知青慢慢道,“怪我,沒教好他,昨天讓大夥折騰了大半夜,等我回來,一定請大家夥吃個飯,好好賠罪。”
“是他?”陳大隊長有些意外。
宋知青點點頭。
他看向邵柏峰,就是冷峻平頭少年。--
邵柏峰僵硬的開口,“對不起,我錯了。”他說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頭發沒了,怪怪的。他總是忍不住想摸。
這個姓宋的怎麼能把他頭發剪這麼短呢?
邵柏峰心裡不高興。
另一邊。
正在跟陳玉說話的林白被人拍了肩,他回頭一看,見是五哥。
“哥。”林白叫了一聲。
林中看到那磚,眼裡透著高興,“那磚明天還要送?送到咱家的?”
林白點點頭。
林中道,“好,那我再去弄點水泥來。”
肖媛在一邊道,“我哥就在水泥廠,去找他準管用。”說完,小下巴一翹。
林中笑著看她,“可以啊,媛媛,你可真厲害。”說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肖媛拍開林中的手,“彆碰鼻子,都被人給壓矮了。”瞪。
兩人打打鬨鬨的,感情彆提多好了。
陳大隊長同意了宋知青打證明的事,宋知青的品性他還是信得過的。
“既然是這孩子,那就好,幸好沒鬨出什麼事,”陳大隊長
道,“不過,知青辦的女知青,你們這些男同誌還是要多關心關心。”
“當然。”陳大長不說,宋知青他們都會那麼做。
陳大隊長看了一眼遠遠躲著的丁一然,跟宋知青說:“等會叫丁一然來一趟隊委會,我找他有事。”
“好。”
陳大隊長壓低聲音道,“讓他晚點過來,沒聲張,最好彆叫人看到。”他有事要問丁一然。
宋知青點點頭。
他也猜到
了是什麼事。
旁邊不遠處。
林中又說了一件事,“老六,秀秀回家了,不過腳崴了。”
林白隨意的點了點頭。
林中想起來,“她的臉已經消腫了,看著白白嫩嫩的,”他笑,“你倒不是用擔心她會頂著一張腫臉到處去晃了。”
一晚上的功夫,就消腫了。
這恢複得挺好的。
陳玉一直在旁邊聽著呢,“秀秀的臉怎麼腫的?她怎麼會頂著一張腫臉啊?”昨天林秀秀去她家的時候,臉還好好的呢。
老五林中看了一眼陳玉,笑嘻嘻的,“秀秀年紀小,不懂事,昨天見了你之後,回家跟娘說你欺負她了,正好被老六聽到了,老六一生氣,兩兄妹就吵了幾句,不是什麼大事。”
說林秀秀年紀小不懂事,就是叫陳玉不跟林秀秀計較。
還特意告訴陳玉林白因為她跟林秀秀吵起來了。
站在林中身邊的肖媛聽到這話很驚訝,“秀秀多好懂事的一個姑娘啊,老六,你是哥哥,怎麼不讓著她一點?”
在肖媛的印像裡,林秀秀這個小姑子是個挺好的姑娘,大方又懂事,有了好東西有時候過來會給她拿一份。
哪不好了?
等等,老五還說秀秀臉腫了。
這是叫人打的吧!
誰打的不用說都知道,跟林秀秀吵架的林白唄。
真沒看出來,林家老六是這樣的人。
肖媛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林白:“你還打妹妹啊。”
林白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這個未來五嫂,也是個眼瞎的,林白懶得跟她說。
以後這五嫂在他家過得好不好,得看五哥的本事。
肖媛見林白回避這件事,走到陳玉身邊,用手肘碰了碰陳玉的胳膊,小聲說道:“哎,林白打人啊,你就不怕啊?”
旁邊悄悄湊過來一個人。
正是邵柏峰。
他認得林白的臉,那個瘋子的六哥嘛,宋知青在跟陳大隊長講話,把他支開了,他轉了轉,就過來了。
正好聽到肖媛說什麼秀秀,妹妹。
難道就是那個往他嘴裡塞泥的家夥?
明天他就要走了,要是離開這,這筆賬就不好算了。
邵柏峰準備等會跟過去確認一下,要真是那瘋子,哼,他會抓兩把土塞到那瘋子的嘴裡,也叫她嘗嘗味道。
“你怎麼不說話啊?”肖媛
盯著陳玉的臉。
陳玉道:“說什麼啊?林白打人你看到了?前因後果你又知道了?你就聽了幾句話,也不了解內情,在這說什麼是非呢。”
“是我嫁林白,又不是你嫁,你操心什麼啊。”陳玉走到林白身邊,挽林白的胳膊,對肖媛道,“我相信他。”
林白不是那樣的人。
再說了,昨天陳玉見過林秀秀,林秀秀給她的印像真不怎麼樣。
陳玉覺得,說不定還是林白受
了委屈呢。
傻子。
肖媛在心裡悄悄罵道。
她是真不懂了,林家那個老六,自私又小氣,還打人,長得不算好,沒個長處,怎麼就被陳玉跟陳大隊長看中了呢?
陳大隊長跟宋知青說完了,看陳玉還在這沒走,就過來了,“阿玉,怎麼還不回家。”這都不早了,再過一會,天就要黑了。
林白對陳大隊長道,“我現在就送她回家。”
“嗯,趕緊的,累了一天了,得回去好好休息。”陳大隊長又跟林白說了一遍,“明天記得早點起來,晚上早點睡。”
“好的,叔。”
陳大隊長去了隊委會,他還有一件公事要跟隊委會的人說。對了,還有昨天那黑影的事,現在真相也出來了,都得說一聲。
林白看了林中一眼,然後送陳玉回家了。
林中心裡咯噔一下。
糟糕,這記仇的老六,不就是在陳家姑娘麵前提了一句秀秀的事嗎。
他隻是想提醒陳玉,秀秀年紀小,彆像老六一樣,太計較了,家裡有一個這麼計較的人,已經夠鬨騰了,要是再來一個,那不得天天打起來。
林中心情沉重的跟肖媛告彆了。
“怎麼苦著臉,看到我不高興啊。”肖媛輕哼一聲,發著小脾氣。
“沒有沒有,我怎麼敢呢。”林中歎了口氣,“你以後可彆在老六麵前問陳家姑娘怎麼會看中他的,秀秀就是因為差點攪黃他的婚事,才被他打的,你要是真惹毛了老六,還不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來呢。”
“真的假的?”肖媛嚇了一跳,然後看到林中,又有了底氣,“他要是敢打我,你幫我教訓他,你可是他哥!”
林中眼睛都瞪直了,“我怎麼教訓他,你不知道,他看著瘦,打架可厲害,以前他們學校那群小混子看著穿得白淨,想收保護費。你猜怎麼著,都叫老六給打怕了,要不是老六後來……”
“你還怕你弟弟!”肖媛生氣道,“那你有什麼用啊!我不跟你結婚了,你家太可怕了,你弟弟竟然還打女人!”
“彆啊!”
林中趕緊解釋,“老六不打女人的,昨天那是頭一次,秀秀當著他的麵說跟我娘說陳家姑娘不行,老六那是急眼了嘛。”
林中哄了半天,才將肖媛哄好。
等兩人分開,肖媛回到知青辦的屋裡,後知後覺的想道:秀秀那麼好的姑娘,怎麼會說人壞話呢?
而且,聽劉可說,陳玉這
人還行啊。
-
陳玉家門口。
陳玉正在依依不舍的跟林白告彆,兩人一大早出門,也就在去的路上處的時間多一些,後來在賀家的時候,兩人見得少。
林白把箱子搬到了陳玉的屋裡,擦了擦汗,要回家了。
“等會。”陳玉跑出來,給林白擦了擦汗,然後把那個裝著白襯衣的袋子遞給了林白,“這是我早上去百貨店買的,特意給你買的,我爹都沒有!”<林白滿臉驚喜的看著陳玉,“給我的?”
林白不好奇這是什麼東西,這是陳玉送給他的,是什麼他都喜歡。
“是啊,我特意去給你買的。”陳玉嘴角翹著,“那百貨店的營業員彆提多可惡了,眼睛長到天上,要不是為了你,我可不去!”供銷社可沒這樣的白襯衣,隻有花格子的,還有一些深色的。
林白笑成了一個傻子。
陳玉也跟著笑了起來。
“拆開看看。”陳玉道。
“我回家再拆,我手心出汗了,會把衣服弄臟的。”林白搖搖頭。
“那你回家試試,要是不行,再拿回去換。”陳玉嘀咕,“反正那卡車這兩天都要過來的,不行就跟著車過去換。”不過,要是換衣服,肯定會受那些營業員的閒氣的。
衣服最好合適。
“你挑的,我都喜歡。”
林白從陳玉離家的時候,心情彆提多好了。
賀奇這個‘假想情敵’也被他拋到了腦後,其實,從他在磚廠知道賀奇為了一個姓藍的姑娘吼賀夫人的時候,他就知道,賀奇對他沒有一丁點威脅了。
心情愉快的林白,完全沒有發現,身後跟了一個小尾巴。
作者有話要說:求營養液。感謝在2020-03-1923:17:44~2020-03-2022:41: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兒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叫叫50瓶;似是故人來20瓶;果果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