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夏在公司裡待了幾天。為了確認自己的弟弟是不是真的洗心革麵,俞洲還派人專門盯著他,聽助理彙報,他做的居然還不錯,和同事之間的關係也打的挺好,沒有他預想中吊兒郎當的做派,老懷欣慰,對他的看管也鬆了許多。
餘夏鬆了一口氣,他在沒有成為演員前做過很多工作,但大部分都是到處跑腿,這麼一板一眼的上班,從早上坐到下午,還真吃不消。他就不是乾這行的料,尤其生意上的一些專業術語,搞的他頭大,餘夏沒學過,這個身體的主人又是個不學無術的貨,在麵對家裡公司時不免會吃力。
不過經過這幾天倒也多少了解了公司目前的情況,俞洲忙的腳不沾地,無暇顧及他,每天回家都很晚,早上天不亮又走了,他知道俞洲這麼宵衣旰食都是為了公司,如果邁不過這道坎兒,公司說不定真的就開不下去了。
隔行如隔山,餘夏想幫也有心無力,但他知道,想要找到祁衍,背靠俞家會輕鬆很多。
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餘夏一窮二白,身無長物,無疑會將尋找的時間拉長。雖然他相信靠著自己這些問題最終會迎刃而解,可俞家呢?不能對之置之不顧。
餘夏找到俞洲,看能不能幫他分擔什麼,俞洲感動的神情都柔和起來,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兒。他從不指望自己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弟弟能真的幫到自己,不過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有心了。
俞洲像哄小孩一樣,揉了揉他的後腦勺,溫聲道:“我們家小揚真的長大了,懂得替大哥分擔了,大哥很欣慰,好了,時間到了,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了,有什麼不會的,你問李助。”
餘夏眼睜睜地看著俞洲像一個陀螺一樣轉悠出去了。
餘夏:“……”
這是真不信他能幫忙,還是真信他就是個廢物?
是夜,等俞父和俞母睡著之後,餘夏到了樓下客廳沙發上等俞洲,淩晨一點多的時候,俞洲才醉醺醺的回來,看到沙發上的小弟還愣了愣,“你怎麼沒去睡?”
餘夏起身要扶著他,被他身上的臭味熏到了。
餘夏一言難儘道:“哥,你這是掉糞坑了?”
俞洲臉一黑,想到自己今天經曆的事情就忍不住悲從中來,然而從小到大的涵養又讓他做不出罵人的事情,隻好有氣無力地擺擺手,示意他彆問了。
他媽的今天他鏟了一天的屎!
怎麼看今天都不是談話的好日子,餘夏隻好放棄,扶著他上樓,等他洗好澡休息一覺之後醒來再說。
俞洲很克製,睡到早上七點就醒了,醒了之後就吩咐手下儘快做出一份行之有效的計劃書。
雖然最近過的比較屈辱,但最終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而這消息他驗證了,確實屬實。
兩天後雲酊酒店將會舉辦一次酒會,據說fire的祁總會現身,俞洲要做的就是那時混入酒會,找到傳說中的祁總。
餘夏一聽俞洲要去應酬,參加過大大小小場合的他立馬表示自己可以出一份力,做生意他不會,但論交際,論察言觀色,沒誰比他更熟練的。
成敗在此一舉,俞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自然不許弟弟搗亂,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餘夏不死心,利用了三寸不爛之舌,終於讓他妥協。
好不容易熬到了兩天後,俞洲花廢了不少心力拿到邀請函,進去的時候還再三叮囑弟弟,一切要看他的眼色行事,另外,要緊緊跟在自己身邊,不許闖禍,不許亂說話。
餘夏好笑,一一點頭答應。
會場觥籌交錯衣香鬢影,餘夏發現裡麵居然有不少自己覺得臉熟,都是在網上查詢各大企業時看到過的照片,還有這兩天從俞洲身邊的助理那裡知道的。
與會的人都是在商界出了名的,身邊的女伴一個塞一個的漂亮,而更讓餘夏驚訝的是,他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梁明哲!
他也在這裡?!
餘夏曾經跟著祁衍去過梁家,見過梁明哲,那個時候梁明哲不過十歲出頭,還是個小蘿卜丁,飛揚跋扈。他小時候長什麼模樣,說實話,餘夏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之所以能認出他來,是因為係統剛開始傳輸資料時裡麵有他的詳細介紹以及照片。
餘夏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走去。
俞洲遇到以前的合作夥伴,上去寒暄,場麵話隨口而來,餘光看到反常的餘夏,低喝道:“小揚!”
然而自己的弟弟充耳不聞,慌急地撥開人群,俞洲沒拉住,咬了咬牙,臉上還要端著四平八穩的笑容,和人你來我往的打著機鋒。
“人呢?”餘夏站在原地,環顧四周,剛才還站在這裡的梁明哲此刻不見了蹤影,轉角處,一個身影一閃而過,餘夏立馬追了過去,還沒接近,一個人侍者模樣的人突然攔在他的麵前,保持著得體的笑容道:“先生,不好意思,這裡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