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夏神情有點痛苦,“我有點內急……”
“我帶您去洗手間。”侍者道:“請跟我來。”
餘夏原地蹦了兩下,笑嗬嗬道:“哎,真奇怪,又沒事了,哈哈……”突然,他臉色一變,喝了一聲,“喂,你乾什麼?!”
侍者回頭。
啊哈哈哈哈哈!餘夏一個閃身拔腿就跑,侍者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忙低頭對著領口的麥克風說了一句,隨後,幾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往餘夏的方向追去。
慢著——
餘夏的腳步停了下來,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這個味道……
他猛地回頭,幾個穿著侍者的衣服的人一湧而來,強製性地將他製住,不容置喙道:“先生,洗手間在彆的地方,我帶您過去。”
餘夏:“……”
餘夏看著這幾個麵無表情的人,忽略到他們鉗製住自己胳膊的手,一副哥倆好的模樣,熟稔道:“哎呀,你看,剛才太著急,一時間給忘了,沒事沒事,你們去忙吧,我自己去洗手間就可以了。”
幾人充耳不聞,直到將他帶出去才麵無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可眼神還在他的身上,仿佛在說,如果他膽敢再闖進去,這幾個人就會把他給丟出去。
餘夏沒在試圖闖進裡麵,而是往外走,嘴角掛著的吊兒郎當的笑容逐漸回落,有點罕見的嚴肅。他的手緊緊握住,身軀微微發抖,他聞到了……
這個味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餘夏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順著記憶中的味道,他從一處拱門到了外麵的露天花園。
綠葉濃翠,鮮花怒放,這裡和觥籌交錯的會場仿佛隔了一道鴻溝,劃分成了兩個世界。濃鬱的花香爭先恐後鑽入鼻尖,伴隨著的還有那道讓人熟悉的幾乎落淚的味道,而隨著他的接近,越來越濃鬱。
許是陽光太過刺眼,餘夏竟然覺得微微的眩暈。
一簇花架下,一個西裝革履身材挺拔的男人微微側身,探出來的一截花枝正好遮住了他的眉眼,隻能看到瘦削的下巴,男人正對著手機講話,微抿的唇透出一股不耐煩,餘夏頭腦嗡鳴了一下,聽不到男人嘴唇微動說的是什麼話,隻覺得腳下重若千鈞。
他的祁衍……
他的少年……
他找到了!
祁衍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而以他現在的身份,也不必參加這種場合和彆人虛與委蛇。到他這個高度的人,通常都是彆人巴結的對象,社會就是這樣,要想隨心所欲,就要有足夠的資本。
這個道理他從上輩子就深刻知道。
而這次的酒會,他本不想過來,隻是礙於之前欠了雲酊酒店老板的人情,過來露個臉就走。誰知道接到家裡保姆的電話。
保姆的聲音有點著急,說是小白不見了。
祁衍皺眉,這麼一點小事還要打電話?他有些不耐,“不見了讓人去找。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我教你嗎?”
保姆也很委屈,家裡那兩隻貓不見了那是常有的事,但稀奇的是,隻有小白一隻不見了。一白一黑兩隻貓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最長時間有整整兩天不見貓影,可過後它倆又平平安安的回來了,時間久了,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小白失蹤了,隻有小黑焦躁的喵喵叫,讓人心慌也心煩。
這事情,保姆不敢不和老板說。
要說老板這人也奇怪,說他喜歡養的這兩隻寵物吧,也沒見多上心。彆人家養了貓的,都恨不得供起來,天天放在懷裡擼貓,可他,碰也不碰,有時候它們想向他撒嬌,也會被他趕走;說不喜歡吧,有傭人覺得老板對著兩隻貓也沒什麼感情,照顧上就不免疏忽了些,有次不知道這白貓怎麼了,突然暴起抓傷了一個傭人的手,傭人氣急摔了它一下,被老板發現,立刻就被辭退了,讓看得人噤若寒蟬。尤其是一個多月前,因為照顧不力,導致白貓生了病,老板竟然又辭退了所有的照顧這兩隻貓的傭人,更是讓人引以為戒了。
其實也怪不得他們不用心,畢竟這貓年齡很大了,生個病也是平常事,壽命差不多到了頭,誰也無可奈何。這不是人力能操控的。
可老板不這麼認為,生病了就是因為他們疏忽大意,工作不到位,於是可憐了那幾個人,通通都被炒了,走之前還摸著眼淚依依不舍這份高薪。
保姆以前在花園裡照料花草,因為一時找不到人來照顧貓——主要這兩隻貓對陌生人非常排斥——管家臨時讓她頂替,她在這裡乾了很多年了,工資不菲,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來,自然儘心儘力,又因為看了那麼多先例,哪敢大意,隻好打電話通知老板,生怕那寵物貓有個好歹,老板把這事怪罪到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