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格斯還想更進一步,來個誘人的晚安-吻-時,一隻毛茸茸的白色獸爪突然按在了他的頭上。
用力之大,完全無法承受。
但是安格斯頂住了,尤其是在男人的麵前,怎麼也不能親錯地方。
小魔獸見狀,連爪帶獸,麵無表情的蹲了上去,壓得安格斯的猛地腦袋一低。
隨即,他又感受到脖頸處有一股勁風來襲!
時海看著洛佩斯神情淡漠的用手把戰俘給斬暈,並解釋道,“以防禍心,安全起見。”
安格斯剛釋放完極為困難的空間魔法,體力消耗一空,躲閃不及,就這樣倒了下去。
雙眼緊閉,紅發散落,身體柔軟,吐氣如蘭。
時海連忙起身,讓出了可以平著躺人的位置,免得對方要睡在他身上。
洛佩斯偷偷注意男人的反應,見狀麵色這才稍稍好了些,他順手用床單把人給綁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就連頭部也被罩緊,確保一根紅色的發絲都露不出來。
如果不是為了留個出氣孔,免得戰俘被活生生的憋死,洛佩斯甚至還想把那張臉也給蒙上。
他若有所思的掃了掃安格斯臉上的淚痣,小小的一顆,笑起來會綻放一種彆致的味道。
不知道現在幫忙把痣點掉,對方醒後會不會誠懇道謝?
赫羅諾斯不悅的搖著尾巴,一臉肅然的跳下了床,走到帳篷邊上,從門縫裡探出小腦袋,對著外邊叫道,“咪。”
守在不遠處的斑尾連忙趕來,剛進去就發現原本關押在囚籠裡的戰俘,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帳篷內!
這實在是不可思議,傳聞中的空間魔法,防不勝防……
但也是它們的重大失職,就算已經提前打過招呼,說這名戰俘可能會瞬移出籠,但那些守衛者竟是沒能及時發現!
利刺隨後趕來,先老實認錯,是它們幾頭魔獸晚上喝多了,一時鬆懈,而後把人……把這個人形粽子給扛了回去,重新關押到了囚籠裡。
沃爾等人都清醒著,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慶祝完隊長嘗試空間魔法成功,就看見一頭高大的人形魔獸扛來了一截長條的圓柱形物體。
粗魯的放下來後,還在地上
滾了幾圈,沃爾找到了唯一露出來的,此時已經沾滿了塵土的臉,才發現正是他們的隊長!
可惜大家的雙手都被束縛在身後,甚至手指頭都被細小的藤蔓纏繞,根本無法動彈,不能幫忙把這裹得十分嚴實的床單給解開。
沃爾和同伴們麵麵相覷了一會,最終決定不能這樣無情無義,眼睜睜的看著安格斯受苦。
被全身束縛,連頭發都露不出來,那是多麼難受的事情……
他們齊心協力,紛紛脫了鞋,用腳開始試著鬆綁。
安格斯頓時被熏醒,他看清現狀,麵色蒼白的弓成了蚯蚓的模樣,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戰友們的好心幫助。
帳篷裡。
洛佩斯拿了一條新的床單過來,重新鋪好後,認認真真的把邊角給壓好。
他放了兩個枕頭,花紋一樣的,一個深色,一個淺色,看上去非常搭配,被子也是精心挑選的絲絨薄被,剛才沒有被那名戰俘碰到弄臟,還可以用。
萬事俱備,隻差□□。
可惜……
洛佩斯坐在床邊,看著空蕩蕩的被窩,眼眸微垂,看不清神色。
他的統帥堅持要過去囚籠那邊,詢問空間魔法的事情,似乎還和治愈精神力有關。
在這寒意綿綿的初春之夜,放棄溫暖的被窩,去陪一個敵域來的野男人?!
赫羅諾斯剛結束一場十分簡短的會議,交待完了下屬守夜的事情,特彆叮囑要注意那些戰俘的動向,結果一回來就發現菲帝爾不在。
他剛要出聲,冷不丁注意到了帳篷內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一時之間竟是覺得比外邊還要寒冷。
赫羅諾斯化為人形,聲音低沉,“他去哪了。”
洛佩斯眼也不抬,隻是漫不經心的摸了下手邊的長刀。
赫羅諾斯想到今天男人說過的事情,凝眉道,“難道是去履行協議,幫那名南域之人尋找恢複精神力的方法了。”
這大半夜的,有什麼事情不能睡了再說呢。
洛佩斯淡聲道,“你和你的臣民,對他的態度有些放任了。”
這樣不管不顧,很容易露出馬腳。
赫羅諾斯目光微沉,“你們東軍不也一樣。”
誰也不比誰會演!
洛佩斯低頭的看著那一個沒人睡的枕頭,沉默不語。
時海
來到囚籠邊上。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東軍和魔獸給予他的自由度,都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名死囚的應該有的待遇範圍。
除了人身自由還受到一定的控製之外,哪怕是單獨審訊戰俘這樣的事情,都不需要經過允許,僅僅需要開口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