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中,大約也就是這個時候,安倍泰昌叫停了母親的工作,因為有人嘲笑他的母親是一個普通的會計——好像一根針戳破了氣球的皮,他憤怒地跟母親發了火,母親再也沒有去工作,然後,就是那個妖魔出世,留在家中的母親遭受了池魚之殃,成了妖魔的開胃小菜。
看著安倍女士的背影,安倍泰昌輕輕歎了一口氣,原主之後害死了不少人,可掛在心上的,或許隻有母親一個。
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身邊的酒吞,作為一個侍人,這個等級實在是有些過高了,哪怕是傀儡,但起了這樣名字的傀儡,幾千年下來,難道還真的是能夠隨便操縱的傀儡嗎?
被注目的少年沒有任何的反應,溫馴地微微低著頭,保持著一個隨時聽用的模樣,好像一個最普通的侍人。
想到劇情中那個因為封印破損,被一個邪惡陣法喚醒的妖魔,安倍泰昌又歎了一口氣,這樣的祖宅,誰知道裡麵會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怪不得沒有人想要爭搶。
曾經輝煌的陰陽師家族,除了這個占地麵積比較大的祖宅之外,再沒了彆的營生,若不是宅子裡還有兩個傳下來的傀儡侍人,恐怕物業費都要交不少,而銀行卡裡麵的錢……
原主之所以同意母親出去工作,也有一個最現實的困境擺在眼前,他們並沒有多少錢了。
一代代無法繼承陰陽術的後人,讓這個家族徹底淪為了邊緣,原主的父親靠著給人做些法事賺錢,僧侶一樣,即便如此,還曾讓人嘲笑那手法比魔術師還要差,一眼就讓人看出了究竟。
幸好,安倍這個姓氏還是足夠唬人的,沒有多少人就此大做文章,這也是很多人的謹慎心理,不願意得罪一個有些手段的家族繼承人。
那樣賺來的錢財又能夠有多少呢?坐吃山空的後代,連魔術手段都不會的原主,最終竟是連法事的活都接不到,隻能夠同意母親出去工作賺錢的想法。
安倍泰昌掀開被子,起身,拉門之外已經是一片晴空,陽光照入屋內,能看到細小的灰塵在陽光下飛舞,微冷的風帶著屢屢香氣,那幾乎隨處可見的櫻花是春日最美的風景。
“大人今日穿什麼?”
櫃門被拉開,另一個不曾被喚醒真名的少年笑得可愛,小虎牙一閃即逝,一排衣服展露在眼前。
多半都是狩衣,隻有最邊角上有一套休閒服,似乎許久不曾穿過了,雖沒有落灰,但那白色已經不那麼鮮亮,微微泛黃。
安倍泰昌隨意摸了摸一件狩衣,狩衣的材質極好,很舒服,但,看得出,也並不是新的,有多久不曾換過新衣了呢?
“知道了,這套好了。”
少年很快取出安倍泰昌摸到的那一套衣服,然後跟酒吞合作,把衣服撐開,等著安倍泰昌伸手,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好像在尊敬這個唯一的主人,真是讓人沉迷的優待啊!
安倍泰昌沒有表示反對,其實哪一件都無所謂,而這一件,或許他還更適應一些,每次從古代社會突然轉到現代世界,他總會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一次,或許能夠多適應一下。
鮮紅的指貫好像更符合印象中陰陽師的模樣,一雙淺踏在腳,踩著有節奏的步伐走到廊上。
從屋門前就開始的木質走廊,典型的日式建築,安倍泰昌一邊走著一邊觀察,把眼前的景象與記憶中一一對應,等走到書房的時候,對這座大宅子有了更多的熟悉感。
兩個少年自覺地站在門外,沒有允許,他們不會進入門內,而安倍泰昌也不會給他們這樣的允許。
以前是沒想到,以後是不敢,任誰知道身邊這兩個叫出真名就能夠變身成大妖怪的傀儡是那樣厲害,都不會給他們更多知己知彼的進步階梯。
書房中的書籍都是安倍家族一代代傳承下來的,屬於現代的書籍隻有一小部分,因為覺得現代書本和這裡的風格不統一,中二期的原主並不會特意把現代書籍帶進來。
這樣也好,起碼方便了安倍泰昌此時的查找,他需要儘快找到有關陰陽術修煉的方法,試試看換了一個靈魂的他是否能夠做得到。
他有一個疑問,這種據說能夠從血脈中傳承的力量如果換了靈魂,還能夠施展嗎?
而且,原主到底是有多渣,才會因為醉酒而丟了靈魂。
又或者說,係統到底是有多強,才能夠連這樣身體中具有強大血脈的人都能夠替換成他。
是因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讓係統更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