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2 / 2)

岑淮安一看到岑崢年,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手中的桃也忘了吃了。

岑崢年眼裡染上笑意,幾步走過來揉了揉岑淮安的頭發:“安安想爸爸了嗎?”

岑淮安沒有說話,但眼睛一直緊緊跟著岑崢年,他做什麼都看著。

“爸爸,你好久沒回家了。”

岑崢年臉上的笑容帶了些苦澀,把飯盒放在桌子上,轉身抱起來岑淮安說:“對不起,爸爸這段時間有點忙。”

“沒關係。”岑淮安學著初夏拍他的模樣,拍了拍岑崢年的背:“我和媽媽來看爸爸。”

岑崢年瞬間感覺心底酸酸澀澀又熱熱的,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輕輕拍了拍岑淮安的背。

初夏這會兒也從床上起來了,到一旁的桌子旁倒了一杯酸梅湯遞給岑崢年:“給你帶的酸梅湯。”

酸梅湯初夏擰開了蓋子,就放在桌子上沒有紙的地方,她目光隻盯著盛酸梅湯的碗,一眼都沒有往白紙那裡看。

這會兒酸梅湯已經完全涼了,正合適喝。沒有冰塊,家裡也沒有,初夏自己並不喜歡夏天吃太涼,對腸胃不好。

初夏知道像岑崢年這個工作的人,大部分胃都不好,更不能多刺激。

“爸爸,酸梅湯可好喝了。”

岑淮安說著,眼睛還看著酸梅湯,因為是帶給爸爸的,所以他很想喝也忍著。

岑崢年已經聞到了酸梅湯裡特有的梅子的味道,讓人很有想喝的**。

他把岑淮安放下,接過酸梅湯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感一下子充滿整個口腔,一直從食管流到胃裡,讓原本因為天太熱沒有很多食欲的岑崢年,這會兒突然有了想吃飯的欲..望。

“很好喝。”

初夏一揚眉:“肯定的啊,我親手熬的,熬酸梅湯的各種材料都是我親手挑的。”

岑崢年看著初夏眉眼裡的小驕傲,眼中的笑意更濃了:“是,比外麵的好喝。”

初夏輕笑一聲:“對比大部分人熬的,我還是有自信的。”

“媽媽。”

岑淮安看岑崢年喝得這麼開心的模樣,他更想喝了,眼神看向初夏,眼裡的饞看的初夏直想笑。

岑崢年把手中的杯子給岑淮安:“安安喝我的吧。”

岑淮安才不會要爸爸的呢,爸爸這是第一次喝媽媽熬的酸梅湯,而且罐子裡還有呢。

“爸爸,我不要你的。”

初夏此時已經往岑淮安的小水壺裡灌滿了酸梅湯,遞給他讓他喝,嘴裡還對岑崢年說著:“你喝你的。”

一罐酸梅湯沒有多少,一家三口分分就喝完了。

“那些紙是你工作的內容?”初夏指著桌子上散落的紙說:“你不要放在桌子上,趕緊收拾起來。幸好我和安安不是好奇心強的人,不然你就泄密了。”

其實安安的好奇心挺強的,但是初夏囑咐過他,爸爸的工作不能看,不能打聽。

岑崢年走過去,把拿著紙整理了一下說:“這些是廢掉的內容,我昨天忘了處理,以後不會了。”

就是研究不要的廢紙,按照工作要求,也是不能給人看的。

昨天岑崢年計算完放桌子上,想著今天帶研究室處理的,早上走得急,便忘了。

因為在岑崢年宿舍裡麵,不會有其他人進來,他就沒在意這些廢稿。而他心裡對初夏和安安也是信任的,也沒有想著兩人今天過來會看到。

喝過酸梅湯,一家三口再吃食堂的飯菜,感覺食欲都增加了很多。

吃著飯,初夏對岑崢年說:“我把你的被褥曬出去了,還有床單被罩都洗了,安安也幫了忙。”

岑崢年誇了下岑淮安,轉頭看向初夏:“床單被罩不好洗,下次還是我自己來吧。”

初夏看他一眼:“你有那個時間?我坐你床上的時候,你被褥都有點潮了。”

岑崢年蓋的是純棉的被子,確實容易返潮,特彆夏天多雨的時候。

他看向初夏:“我休息的時候可以洗。”

初夏:“你什麼時候休息?這都快一個月了,我也沒見到你休息的時間。”

“晚上會有時間。”岑崢年說。

“你洗了,有換的嗎?”

岑崢年點頭,對初夏示意了下床旁邊的木櫃子:“那裡還有一套乾淨的被罩床單。”

初夏:她不知道。

岑崢年繼續說著:“其實床單被罩,我一星期前剛剛洗過。”

他愛乾淨,因此就算晚上回來的時候晚了,也會洗澡洗衣服,時間多的時候,順帶把床單被罩一起洗了。

葉星宿看見過幾次,說他太講究了,還不如多睡會兒,第二天搞研究的時候更有精神。

岑崢年沒理他,這是個人衛生習慣。而且他就算十二點睡,也不影響他明天的精神狀態。

初夏聽到她這句話,覺得自己的胳膊有點疼:早知道她就不洗了。

不過她還是說:“以後你換下來的可以帶回家去洗,你晚上再洗得多晚才能睡覺啊。”

“沒事。”

岑崢年停頓了下又說:“如果趕上回家的時候,我會帶回家。”

吃過飯,岑崢年不休息又要去工作,初夏叫住了他,讓他把西瓜帶去研究院。

岑崢年看著西瓜沒有去拿:“你和安安自己吃。”

初夏硬把西瓜的網兜塞他手裡:“拿著。我和安安在家能吃到,而且還有桃子呢,抱走吧,這一個西瓜也不知道夠不夠你們同事分。”

初夏特意挑的大西瓜,一個就很重,再多拿一個她和安安就提不住了,畢竟還有其他東西呢。

岑崢年提著西瓜:“切小一點夠了。”

西瓜本來就是白得的,他研究室的那些同事能吃到就不錯了,沒有資格挑三揀四。

岑崢年提著西瓜走了,進研究院的時候,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手中提著的網兜上,眼裡露出一個意思:這西瓜一看就很甜,想吃。

可惜岑崢年根本不是會和人客氣的性子,不管麵前路過誰和他打招呼,他隻點點頭,提著西瓜繼續往研究室走,根本不說分西瓜的事情。

進了研究室的門,葉星宿第一個看過來,注意到他手中提著的大西瓜,馬上放下他手中正計算著筆,一個箭步衝過來:“這是嫂子帶過來的吧?是給咱們研究室的人的吧?”

他嘴上說著問句,但行動上已經把西瓜抱起來了:“來來來!快來吃西瓜了!”

研究室的一群研究員瞬間看過來,不管乾什麼的眼睛都盯著西瓜放出亮光。

大夏天飯後吃個西瓜,簡直再美不過的事情了。

“這是哪裡來的西瓜?”

“這麼大,這皮色這麼好,一定很甜!”

有研究員走過去敲了敲西瓜的外殼,發出“悶悶”聲響。

“咳!”

嚴和民在後麵清了清嗓子,一群研究員立馬讓開位置,“老師,看,大西瓜!”

嚴和民看到了,他眼睛看向一直站在門口沒有動的岑崢年,臉上帶著笑:“崢年,你媳婦帶來的?”

岑崢年:“嗯,我妻子說帶過來分給大家吃。”

在一群研究員的道謝中,岑崢年又慢騰騰地加了一句:“她隻帶過來這一個。”

嚴和民怔了下:“那你媳婦和兒子吃了嗎?”

岑崢年:“她們不吃。老師,分了吧。”

嚴和民卻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你媳婦帶過來的,她和你兒子都沒吃,我們也不能吃。”

岑崢年看了眼西瓜:“老師,這是她特意給你們帶的,你們如果不吃,我沒法交差。”

聞言,一群單純的研究員感動得不行,更加感謝初夏了。

一個個不停給岑崢年說著。

“弟妹對我們真好啊!”

“以後嫂子有事儘管喊我們!”

“對,我們能幫的一定幫,不能幫的想辦法也要幫!”

岑崢年看看眾人,唇角揚了一下:“好。”

大夥沒注意他那稍縱即逝的笑,滿心沉浸在感動裡,還有即將吃西瓜的快樂裡。

分西瓜的時候,大家沒有找到刀子,不過沒關係,他們屋子裡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尖利的工具,很快就把西瓜分好了。

就如岑崢年所說,人多沒事,西瓜分小塊點,大家依舊吃得很開心,而且還有剩。

“真甜!”

“這是我今年夏天,不對,是所有夏天吃過的最甜的西瓜!”

“我也是。”

“太好吃了。”

大家說著,也不影響吃瓜的速度,第一塊都吃得非常快,就等著吃完去吃下一塊西瓜,爭取多吃兩塊。

還沒等他們開始搶,研究室的門被推開了,隔壁研究室的那群研究員湧了進來。

“好啊,你們吃獨食!”

“吃西瓜不喊著我們,不夠仗義啊。”

“還剩這麼多,扔了不是浪費嘛。”

然後一群人在岑崢年研究室裡研究員想要殺人的目光裡,把剩下的那些瓜給吃了。

“你們這群牲口!”

“土匪!”

“誰說我們吃不完了,為了吃你們真是不要臉了!”

吃到西瓜的隔壁研究室成員才不在意這些怒吼,還津津有味地說:“這西瓜甜。”

“汁水也多。”

“真好吃。”

“還想再來一塊。”

岑崢年研究室成員看著他們故意做出來這種讓人想打的表情,恨不得拿眼神刀死他們。

隔壁研究室的成員一吃完就想跑,被葉星宿帶著同事攔住了,讓他們把西瓜皮還有桌子地上的西瓜汁收拾了,不收拾不許走。

“吃了我們的還想跑,哪有這種好事!”

“對,趕緊乾活,不然都留這裡吧。”

嚴和民和隔壁研究室的領頭人在旁邊笑嗬嗬地看著,根本不管這些人的吵鬨。

反正都是鬨著玩嘛,正好研究枯燥,也是給大家放鬆了。

岑崢年沒有參與,反正他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初夏不知道一個西瓜引發的爭端,她下午的時候昏昏欲睡,岑淮安也是像小雞啄米一樣,在桌子上直點頭。

現在是午休時間,外麵的床單被罩還沒有曬乾,初夏把已經曬得差不多的被褥收進來,套上岑崢年放在箱子裡的床單被罩,帶著安安在他床上午休。

因為是夏天,岑崢年的被子已經很薄了,但還是熱。

初夏是被熱醒的,她看看外麵的天色,清醒了過來,低頭看岑淮安。

他也是滿頭的汗,眉頭皺得緊緊的。

初夏把被子往外拿拿,隻給他蓋著肚子,找出來她上午疊的紙扇子,一邊給兩人扇著,一邊拿過來岑崢年送的那個行醫手冊看。

今天晚上她和安安不回家,既然來了,隻相處一個中午的時間太短了。

住一晚上,安安也能和爸爸多待一會兒。

岑崢年比以往回來得要早,他是帶著工作回來的,吃過晚飯就不去研究院了。

“西瓜大家喜歡嗎?”

初夏站在岑崢年旁邊,看他骨節清晰的手在盆子的清水裡洗著,打上肥皂,又繼續洗,眼裡露出一絲欣賞。

“喜歡。”岑崢年洗乾淨手,抽過來一旁搭著的毛巾,擦著手說:“他們讓我謝謝你。”

岑崢年挑了一句研究室研究員誇初夏的話,初夏聽得笑出了聲,眼睛亮盈盈看著岑崢年:“你同事們真有趣。”

岑崢年卻對他們沒什麼感覺:“那是得了你的好處。”

初夏:“那也行啊,最起碼記得我的好,總比有些人吃了不記好強吧。”

岑崢年已經走到桌子前,低頭去看岑淮安下的棋說:“他們不會的。”

他也不會讓同事們吃了初夏的西瓜,卻不感謝初夏。

晚飯岑崢年也打了綠豆湯,岑淮安喝了一口就說:“沒有媽媽做的好喝。”

岑崢年夏天的時候還沒回過家,沒喝過初夏熬的綠豆湯,聽到岑淮安這話,他眼底含笑看了一眼初夏,然後眼神移向一旁的岑淮安:“我還沒有喝過你媽媽做的。”

岑淮安抬頭看向岑崢年,眨巴了下眼睛。

岑崢年繼續道:“安安,能和爸爸說說媽媽熬的綠豆湯是什麼味道嗎?”

岑淮安想了下說:“甜甜的,綠豆沙沙的,還有我不知道的香味。不像這個綠豆湯澀,也不甜,而且豆子也比它多,。”

岑崢年:“你說的我更想喝了。”

他又笑著看一眼初夏,初夏要是再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就白長腦子了。

不過她也沒順著岑崢年的意思說:“等你回家了,自然能喝到。”

岑崢年眉眼低垂下去,笑容也斂了起來,歎口氣說:“我也希望我有空回家。”

那模樣看著就讓人覺得可憐。

初夏明明知道他在裝可憐,還是忍不住心軟,因為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過些日子吧,我再帶安安來研究院的時候給你帶綠豆湯。”

岑崢年猜到了初夏會心軟,但聽到她這句話,心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他能聽到心底開花的聲音,讓他整顆心都漾著甜意,眉眼柔軟地看著初夏,眼底情緒翻滾著。

“初夏……”

初夏立馬往他嘴裡塞了個饅頭:“吃飯。”

彆說其他的。

她不是感受不到他的目光,但是兒子就在旁邊眼神灼灼地看著兩人呢,彆什麼都說,也不怕教壞兒子。

岑淮安現在什麼也不懂,但他明白現在爸爸和媽媽之間氣氛怪怪的,可是是讓人開心的怪,他也跟著翹了翹嘴唇。

吃過飯,岑崢年在桌子上繼續工作算東西,岑淮安拿出來棋和初夏下五子棋。

初夏現在想放鬆一會兒,不想一直學。

不過她下了會兒五子棋就發現,其實下棋也要費腦子,而且和岑淮安下,更加費腦子。

但是現在已經開始了,隻能硬著頭皮來。

她時時刻刻注意著時間,到了半小時就說:“好了,讓你爸爸陪你,我去洗漱。”

再下下去,她會輸的,安安現在太厲害了,她和岑崢年一樣,都下不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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