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生小狗比較順利,它不需要彆人幫忙,自己完全知道,生小狗子該怎麼做,也知道生產中間怎麼補充體力。
黑子一共生了隻小狗,一隻純黑色,另外兩隻顏色都很花,黑色、白色、黃色的毛毛雜亂拚接在一起。
岑淮安蹲在一旁,目睹了黑子生產的全過程,眼裡帶著驚奇,原來小狗生產是這樣的。
他看著黑子大眼睛濕漉漉地望著自己的狗崽崽,伸出看著粗糲的舌頭,溫柔又小心地一下下舔掉最後一隻小崽崽身上的胎衣,岑淮安不明白黑子的行為。
他抬頭望向初夏:“媽媽,黑子撕掉小狗身上的那層東西是什麼?為什麼它每隻都要舔掉?”
初夏正在找一些保暖的破舊的衣物,準備給黑子和小狗用。聞言道:“那是胎衣,不舔掉小狗沒法呼吸。黑子自己撕掉有利於它培養母性。”
岑淮安眼睛繼續看著黑子和小狗,岑崢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安安,這隻小狗你來想名字。”
黑子已經把最後一隻小狗打理好了,隻小狗眼睛都還沒睜開,它們一隻爬到黑子身上吃奶,一隻躺那裡睡著,還有一隻爬來爬去,不知道想乾嘛。
岑淮安眼睛一直盯著那隻小狗,覺得它們好小,是不敢用手碰一下的那種小。
聽到岑崢年的話,他想了一會兒說:“這個叫小黑,這個叫小花,這個叫斑點。”
岑淮安完全是按照隻小狗的顏色取的名字,非常符合它們。
初夏抱著破舊的衣服過來時,正好聽到安安說的個名字,一下子笑出聲,非常讚同說:“這名字好,一聽就知道在叫它們。”
岑淮安嘴角往上彎了彎,他也是這麼想的。
給黑子和小狗周圍鋪上暖和的布,初夏打了個嗬欠,抬頭看向客廳裡掛著的表,快要淩晨兩點了。
她拉起來還精神著想要繼續看小狗的岑淮安:“去睡覺,明天再看。”
岑崢年也站起來,看向岑淮安:“我送你去屋裡。”
岑淮安馬上轉身往他的房裡走:“爸爸,我自己去睡。”
岑崢年笑了笑,握住初夏的手,兩人也回房間。
第二天,得知初夏家裡的黑子生了小狗,蔣知達帶著章麓她們幾個全過來了。
“安安!小狗呢?我們來看小狗啦!”
章麓一下車,就迫不及待地朝著房子裡的岑淮安喊,一邊喊一邊往屋裡跑。
岑淮安聽到聲音愣了下,連忙走到門口,正好章麓也要跑進來,兩人差點沒撞上。
“黑子生的狗崽崽呢?”章麓一進來,就在客廳裡四處張望,看到客廳靠近後院門的一角放著的狗窩,立即一個箭步跑過去。
“哇!”蹲在狗窩前,看到裡麵隻有巴掌大小的小狗,章麓張大嘴巴,眼裡全是新奇:“狗崽崽好小啊!它們眼睛都沒有睜開呢!”
蔣為先和蔣為曦也進來了,初夏今天休班,她看到蔣為曦,意外了下:“表嫂同意你把她寶貝閨女帶過來?”
蔣知達“嘿嘿”一笑:“我說要來看小狗,曦曦自己想過來的。”
因為孩子來之不易,洛澎平時很寵蔣為曦,除了大是大非上,像看狗狗這種能滿足的心願,她都會滿足女兒。
洛澎對蔣為曦還有原則,蔣知書看著像嚴父,但對蔣為曦是真的無條件寵溺。
還好蔣為曦平時還有哥哥姐姐帶著,有爺爺奶奶、太爺爺教育,並沒有長歪。
蔣外公從來不會寵著小輩,不管是誰,錯了就罰,大人也不許求情!
洛澎經常帶蔣為曦來蔣外公家裡,讓曦曦和章麓、岑淮安他們一起玩,她和初夏說話,問初夏一些保養身體的事。
蔣為曦穿得厚,腿又短,她著急看小狗,小腿使勁往前邁著,也沒有跑很快,她的小臉上露出來著急:“狗狗!狗狗!”
特彆是看到章麓和蔣為先都跑過去了,更著急了:“鍋鍋!狗狗!”
蔣為曦求助地看向岑淮安,指著小狗,想讓岑淮安幫她。
蔣知達雙手環胸站在一旁,嘴角勾著,眼裡帶著趣味看著兩個小孩,也不過去幫忙,就想看看兩個小孩怎麼做。
初夏也沒幫忙,小孩子的事情,他們自己能解決。
岑淮安走過去,從後麵抱起來蔣為曦,跟拔蘿卜一樣抱著她,走到狗窩前麵。
蔣為曦的小紅棉襖被提得上麵鼓鼓的,一點不服帖,她也不在意,學著章麓蹲在那裡看狗狗。
蔣知達也走了過去,正聽到安安和章麓幾個小孩說:“這是小黑,這是小花,這是斑點。”
蔣為曦指著斑點:“為什麼它不叫小花啊?它也很花。”
岑淮安指著小花說:“因為它叫小花了,它先出生。”
蔣為曦重重點頭:“我知道啦,斑點不可以叫哥哥姐姐的名字!”
章麓聽得笑出聲,“對,就是這樣!”
蔣知達看著隻小狗很眼饞,他想要黑子的狗崽很久了,但黑子一直都沒有生。
現在黑子終於生了隻小狗,蔣知達搓著手,眼睛充滿激動地在小黑和斑點它們身上,一個個看過來又掃過去,猶豫要哪隻小狗。
他考慮了好一會兒,摸著下巴問岑淮安:“安安,把小黑給我怎麼樣?”
安安看著小黑,有些不舍得,這些小狗他都很喜歡。但家裡養不了那麼多條狗。
他站起來,給蔣知達讓開位置:“表叔,你問黑子吧。”
蔣知達真的蹲下來,和黑子對視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根肉骨頭,語氣認真問它:“黑子,你願意把你生的小黑給我養嗎?我保證會養好它,我吃什麼它吃什麼,把它養得胖胖的,絕不會虧待它……”
黑子一直耷拉著眼皮看自己的崽崽,聽著蔣知達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隻低頭舔了舔幾隻小狗的頭。
蔣知達嘴巴都要說乾了,肉骨頭也被黑子和黃子分吃掉了肉,還是沒得到黑子的同意。
蔣知達不肯放棄,望向岑淮安說:“安安,可能黑子聽不懂我說話,你把我說的話轉述給它,一定要表達我怎麼對小狗好的話,看黑子會不會願意?”
初夏站在旁邊,看他這麼急,開口道:“小狗還不滿一個月,你現在又不能抱走它,你不用這麼急著獲取黑子的同意。”
蔣知達有自己的一套觀點:“我要是不下手快點,萬一被其他人抱走小狗怎麼辦?我很快就要去其他城市了。”
岑淮安:“表叔,你去其他地方,小狗給了你怎麼辦?”
蔣知達拍拍自己的胸口,示意初夏和岑淮安放心說:“我會專門請個保姆來照顧它。”
蔣知達話說到這份上,岑淮安放心把小狗交給他了,他蹲在狗窩前,重複了一遍剛剛蔣知達對黑子說的話。
“汪嗚~”黑子蹭了蹭岑淮安伸過來的手,用嘴把小黑往岑淮安那邊拱了拱。
小黑正吃著奶,突然被它媽媽拱了下,身子翻了好幾圈,小狗臉上懵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它嘴裡的奶不見了。
小黑“哼哼唧唧”在地上爬著,用臉和鼻子不停拱著黑子的身上的毛,想找奶喝。
黑子還想用嘴巴拱它,被岑淮安按住了它的頭:“黑子,現在我和表叔先不抱。”
想要讓小狗更容易養活,最起碼得讓它跟著狗媽媽生活一個月。
不然小狗連眼睛都沒睜開,太脆弱了,可能不小心哪裡沒養好,它就死了。
黑子好像聽懂了安安的話,狗頭又趴下去,整條狗身子軟軟地躺在地上,露出來腹部柔軟的毛。隻小狗在它肚子上爬來爬去,用嘴去找奶水喝。
章麓、蔣為曦看得連連驚奇,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小狗的一舉一動,都能引起來她們的驚呼。
黑子成熟了很多,整隻狗側趴在那裡,不管小狗怎麼爬,也不管旁邊的人說什麼,除非小主人叫它,不然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哥哥,我想摸摸小狗。”蔣為曦睜著一雙大眼睛,眼裡帶著期盼的光,讓人不忍心拒絕。
岑淮安看向初夏。
初夏:“可以洗乾淨手摸一下,不能多摸,對小狗沒有好處。還有,要征詢黑子的同意,不然它可能會發火。”
不過這個不用擔心,黑子比黃子的性格更溫和,它也很聽岑淮安的話。
章麓和蔣為先也想摸。
個孩子跑到浴室,不僅洗了手,還用肥皂打了兩遍,才過來一人在一隻小狗上摸一下。
雖然隻是摸了一下,可蔣為曦幾個非常滿足,小狗真的好軟,還會動,她們臉上的表情興奮極了。
等蔣知達帶著個小孩離開時,她們還戀戀不舍,一直回頭看著狗窩裡的狗。
坐在車上,章麓大聲地歎口氣:“小舅舅,我也想養隻狗。”
蔣為曦:“養!養!我也要養!”
蔣知達“哈哈哈”大笑著,啟動車子說:“想養可以啊,回家問你們爸爸媽媽,同意了就能養。”
*
春節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蔣勝男和岑父請假的時間久,他們會在京城過完元宵節再走。
不過岑崢時一家假期沒那麼久,他們要回部隊了。
初夏和安安都不想去送他們,可蔣勝男給岑崢年打電話了。
他們是兄弟,以前關係那樣好,明麵上也沒有鬨開,不去送說不過去,麵上也不好看。
岑崢年沒辦法再請假了,他春節假期好幾天,中間又請了假,現在工作正是忙的時候。
初夏也不想請假去送,和蔣勝男直說:“媽,醫院裡忙,我之前剛請過假,不好再請了。崢年也請不下來假。”
蔣勝男理解,年輕人肯定要以工作為重的。但安安還沒開學,小祝開著車把岑淮安接走了,也算是岑崢年和初夏的態度。
岑崢時理解岑崢年和初夏,一個單位特殊,一個醫院忙。
可看到是岑淮安過來代表岑崢年一家人送他們,西望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
她皺眉低聲和岑崢時說:“你弟弟和初夏有那麼忙嗎?”
岑崢時拉拉她的胳膊:“有。”
西望扯扯嘴不信,她就覺得是岑崢年夫妻倆對兩人態度不行,對她們沒有尊重,她們可是大哥大嫂。
不過蔣勝男和岑父在旁邊,西望也不敢大聲說什麼。
岑淮安沒跟著去車站,岑父和蔣勝男也沒去,一輛車坐不下那麼多人,再加上還有那麼多行李。
因此幾人隻是把西望一家人送到大門口,看著車子開走就回去了。
岑淮安除了剛開始禮貌地叫人,後麵就沒再說過話。
等人走了,他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很輕鬆,蔣勝男和岑父心上的大石頭也移開了。
“安安生日快到了,想要什麼禮物?你偷偷和爺爺奶奶說,爺爺奶奶給你買!”
蔣勝男摸摸岑淮安的頭,毫不掩飾地表達她對孫子的疼愛。
之前老大一家在,怕西望多想,蔣勝男一直收著自己對岑淮安的態度。
但要說喜歡,她最喜歡的還是安安。岑淮澤和岑淮馨她也疼愛,可蔣勝男自己也知道,她對小澤馨馨的感情沒有對安安的重。
畢竟一個隔不久能見著,乖巧懂事孝順,經常給她和岑父寫信。另外兩個,麵幾乎見不到,信也沒有,還十分調皮搗蛋。
在四合院住著的時候都讓蔣勝男頭疼死了。隔著一輩,也不能使勁管。
不過岑父不管那麼多,兩個小孩過分了就訓岑崢時,到後麵他就會約束倆小孩了,西望生氣也隻能自己生悶氣。
岑淮安沒什麼想要的,現在他想要的都有。但他看到爺爺奶奶期望的目光,認真想了想說:“我想要一個大蛋糕。”
岑淮安現在依舊被初夏管著吃甜食。他的牙這會兒還沒有換完,最近裡麵有顆牙就鬆動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了。
因此甜食之類的東西,岑淮安每天被允許吃得很少,吃完都要趕緊漱嘴。
一開始換牙的時候,岑淮安在上小學,大門牙先掉,他本來話就不多,那會兒話就更少了,一天有可能一句話都不說,說話就漏風。
章麓那時看到他的模樣,就愛逗他說話或者逗他笑。不過她極少成功,除非是岑淮安自己願意說。
換牙持續那麼久,岑淮安都已經習慣了掉牙長牙。他下門牙被媽媽扔屋頂上去了,上門牙扔地上。
也沒什麼科學依據,老一輩說這樣牙長得快,初夏換牙時她爺爺就是這樣做的,她也這樣對待安安。
除了家裡人過生日,安安平時吃蛋糕的次數很少,蛋糕太甜了,吃多了對牙齒不好。
蔣勝男和岑父聽到他這非常容易實現的心願,立馬笑著點頭:“可以!今天就能給你買。你還想要什麼?”
岑淮安搖頭:“奶奶,爺爺,我什麼都有,沒有想要的了。”
蔣勝男還想繼續問,岑父說:“生日禮物不知道才是驚喜,安安都說出來了,就沒有驚喜了。”
“對對對。”蔣勝男不再問安安生日禮物的事,轉而詢問安安這幾天在家做了什麼。
岑淮安講家裡小狗的出生,還給蔣勝男和岑父詳細說了他看到的黑子生小狗的全過程,小狗剛出生的模樣。
蔣勝男和岑父聽得一臉認真,好像真的沒有見過一樣,時不時問幾句安安更具體的情況。
整個四合院裡氛圍,此時特彆溫馨。
*
岑淮安生日這天是在蔣外公家裡過的,所有小朋友都過來了,大人也來了。
因為今天除了是安安生日,還是元宵節,大家本來就打算在蔣外公家裡過節日。
蔣勝男和岑父過來時,兩人提著一個特彆大的蛋糕,幾個小孩看到了歡呼一聲,章麓和蔣為曦看著蛋糕的眼睛都在發光!
“糕糕!糕糕!”蔣為曦扯著岑淮安的胳膊,想讓他抱起來她去摸蛋糕。
沒等岑淮安行動,洛澎就拉著她往旁邊站了站:“曦曦,不可以哦,現在還不到吃蛋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