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和岑淮安回到京城,蔣知達帶著章麓來接她們,直接把她們帶去了娛樂場。
和上次來那臟亂得好像爛尾樓的房子完全不一樣了,大門輝煌華麗,上麵大氣地寫著三個大字——雲夢澤。下麵有幾個小字,娛樂大世界。
初夏沒有參與雲夢澤的起名,她知道蔣知達是去找蔣外公取的名字。
看到這個名字,初夏便笑道:“很合適,美麗夢幻的世界。”
蔣知達“嘿嘿”一笑,打了個響指,大門應聲而開,一排穿著統一服裝的漂亮男生女生站成兩排,作出歡迎的姿勢,微笑地看著初夏一行人。
“歡迎各位貴賓來到雲夢澤!”
初夏忍不住想捂臉後退,幸虧他們喊的不是“歡迎小姐回家!”
不然她會覺得更尷尬,這種發生在電視劇裡的場景,她從來沒想過在現實中能體驗到。
岑淮安也是看著那群人,眼裡露出來困惑。
“表嫂,喜歡我這個歡迎儀式嗎?”
蔣知達一臉求邀功的模樣,顯然覺得他這個主意棒極了。
初夏忍著尬點頭:“挺好的,下次彆做了。讓他們趕緊回工作崗位吧。”
“表嫂,我和你說,我這些人都是按照你說的那些方法訓練的,每個來雲夢澤的客人沒有不喜歡的。”
蔣知達揮揮手,讓門口的服務員們離開,帶著初夏她們往裡麵走,一臉的驕傲,走路的氣勢都不一樣。
“沒人不喜歡賓至如歸的感覺,也沒人不喜歡被人當上帝一樣對待。”
現在服務的概念還沒有形成,之前在供銷社百貨大樓,那些售貨員的眼睛都在天上,人們自然會更喜歡熱情貼心的服務。
初夏和岑淮安她們進到裡麵,眼睛瞬間被雲夢澤的裝修震撼到了。
之前定裝修風格的時候,初夏就不同意那種很娛樂場的風格,所以雲夢澤走的就是低調奢華又帶著夢幻的裝修。
進去之後第一眼就會被震住: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地方。很快你被服務員帶著,就會愛上裡麵的各種娛樂活動,很容易讓人沉迷。
但娛樂場本身就是讓人放鬆的地方,雲夢澤沒有烏煙瘴氣,隻有快樂和夢幻,比初夏想的那些構造還要完美。
小橋流水,雲霧繚繞,每處娛樂的房間都不一樣,但又都能和整體聯係在一起。
初夏和岑淮安逛到了溜冰場,這裡的場景就帶著些狂放,各種燈光打下來,放著讓人振奮的音樂,是和剛進雲夢澤不一樣的體驗。
而此時裡麵溜冰的人非常多,周圍不遠就有個工作人員看著,防止溜冰場上出現意外。
溜冰的大多都是小年輕,容易磕碰到也容易和人鬨矛盾。雲夢澤是做生意的,出現這種事第一時間就得解決,不然容易影響雲夢澤的生物。
“安安!我好喜歡這個溜冰場,要不要進去玩!”
章麓看到溜冰場眼睛就冒光,一臉想入場的模樣。
岑淮安看向初夏。
初夏拍拍他的頭:“想去玩就去玩。”
“對!”蔣知達豪爽地揮手:“在小舅舅這裡不用拘束,放開了玩!表嫂你去嗎?”
“去!”
初夏和安安在飛機上吃過東西了,出來坐了一路的車,現在沒覺得餓也沒覺得累。
蔣知達叫來工作人員,給初夏和安安找來新鞋子。
“你們的鞋以後我會讓人單獨存放清洗,保證乾乾淨淨。”章麓、蔣為先這些人的也是。
其他客人的溜冰鞋,也會統一進行清洗修補,免得有鞋出現問題造成客人的受傷。
“謝謝達子,你想得很周到。”
蔣知達靠在溜冰場上的欄杆上,身形散漫地說:“這不是我應該做的?表嫂你也是雲夢澤的股東,放心大膽地享受。”
初夏換好鞋站起來,朝蔣知達一笑:“那我和安安得好好體驗一下。”
說完直接滑進溜冰場,岑淮安和章麓也興奮地滑進去,蔣為曦都被一個工作人員帶著玩。
她聽說小叔要來接初夏和安安,也要跟著來,蔣知達幫著說話,把她一起帶來了。
蔣為先這次沒跟著,他最近來蔣外公家的次數比較少。
蔣知達沒有去溜,他需要看場子呢,就用手撐在溜冰場上的欄杆著,臉上帶著痞氣的笑容看著場上的幾個孩子。
初夏隻是想過一下溜冰的癮,因此一開始溜得很快。溜冰場上有波浪橋、炫技的高台,這些初學者是不敢上去的。
初夏喜歡,她把溜冰場上的全部設施上去感受了一下,整個人都暢快了,她喜歡這種放飛自我的感覺。
章麓和初夏一樣,也喜歡那些刺激的項目,玩得哈哈大笑,岑淮安隻自己一圈圈溜著,放空自己。
蔣為曦還不會溜,被工作人員帶著玩,看初夏她們在場內玩得那麼開心,一臉著急想進去。
奈何工作人員非常嚴格遵守老板的話,眼睛一直看著她,帶她滑,就是不進內圍。
溜冰場上的人很多都是穿著時髦的年輕人,他們跟著音樂搖擺身體,目光都會集中在亮眼的人身上。
初夏今天的頭發高高梳起來,穿著一條微喇牛仔褲、一件黑色長款大衣,整個人又颯又有氣質,感覺和溜冰場寬鬆的氛圍不搭。
可她脫掉大衣,換上一件短款黑色皮夾克,在溜冰場上馳騁時,渾身無處不在釋放魅力。
特彆剛剛玩那些刺激性設施時,隻要有人看她,眼睛根本從她身上離不開。
不僅僅是穿著打扮,還有初夏和彆人不同的氣質以及出色的外貌。
蔣知達站在場外就看到不少男人的目光留在初夏的身上,他對工作人員示意了下。
這是他表嫂,這要是讓他二表哥知道初夏在雲夢澤裡被其他男人搭訕撬牆角,他不得被表哥狠狠揍一頓才怪。
蔣知達可是知道岑崢年是怎麼對待初夏的,在蔣外公家裡那膩歪勁兒看得他都牙酸。
初夏停下來,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碎發,喘著氣,正準備去場外休息一下喝點東西。
一個穿著棕黃色皮夾克的年輕男人滑到了她麵前:“嗨!美女,認識一下!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初夏就擺擺手拒絕:“不好意思,我結婚了,不想認識你。”
說著初夏轉身往外溜,男人臉色一變,伸手就去抓她:“美女,彆走啊!一起滑啊,你拒絕也找個好的理由,你這……”
“嘭!”男人的手還沒有碰到初夏,就被一隻腳狠狠踹在屁股上,他摔在了溜冰場上。
跟著男人的幾個兄弟還有周圍看著的人,全都大笑起來。實在是男人摔倒的姿勢太搞笑了。
“誰!誰踹我!”
男人一臉憤怒,整張臉漲得通紅。
這時候沒來得及趕過來的工作人員和蔣知達都走了進來。
其他工作人員疏散看熱鬨的觀眾,而初夏則攬著踹男人的岑淮安說:“我兒子踹的,你想做什麼。”
男人坐在地上震驚地看著兩人,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被氣得不輕。
“艸你……”他認識美女不成,還丟了大臉,直接衝著初夏和岑淮安破口大罵。
“臭……,你知道我哥是誰嗎?他是雲夢澤的老板!你們完了!”
“把他帶走。”
蔣知達已經趕過來了,皺眉看著男人,眼裡帶著怒氣。
男人拚命掙紮,對蔣知達和初夏她們依舊罵著,蔣知達眉毛皺得更緊了,身上的氣勢變得很可怕,之前的吊兒郎當完全不見了:“堵住他的嘴。對了,我也是雲夢澤的老板,等會兒你和我好好說說你哥是誰?”
等工作人員把男人帶走,蔣知達趕緊問初夏和安安有沒有事。
章麓剛剛就滑到了在她們身旁,一副保護初夏和安安的模樣。
“我們沒事。”
蔣知達很過意不去:“平時溜冰場沒出現過這樣的事。”
也有搭訕的,但被拒絕了也就是笑笑過去了,沒有像剛剛那個年輕男人還想動手拉人的。
初夏搖搖頭:“沒事,哪裡都會有剛剛那樣自命不凡、沒素質的男人。”
岑淮安小臉緊緊繃著,還一臉生氣,剛剛要不是初夏拉著他,在男人罵人的時候,他就會把人給揍了。
“媽媽,你應該讓我揍他一頓的。”岑淮安說,眼睛裡還帶著一股戾氣。
“沒必要為這麼一個爛人臟了你的手,而且溜冰場滑,你就是會武術,你打他的時候,一個大男人掙紮也可能會傷到你自己。想出氣,有的是其他辦法。”
因為剛剛的插曲確實給溜冰場上的一些人帶來了不好的體驗,蔣知達拿著話筒喊:“為了補償今天的客人,等會兒所有人可以在工作台免費領一份飲料和點心!”
雲夢澤的飲料和點心有買的,也有自己做的。廚師自己做的賣的很貴,但味道特彆好,是很多人喜歡又不敢經常買的。
今天直接免費贈送,溜冰場上的小年輕瞬間興奮地嚎叫起來,趕緊去領飲料和點心。
至於剛剛被帶走的那個男人:活該,誰讓他搭訕不成還一點素質都沒有呢。
初夏她們經曆了這事,也沒心情再滑冰了,幾人換鞋離開。蔣為曦剛剛也想過來幫嬸嬸和哥哥,被工作人員給拉住了。
她太小了,跑過來容易誤傷。
這會兒她在初夏和安安麵前,舉起自己的小拳頭,臉氣鼓鼓地說:“嬸嬸,曦曦幫你打壞人!”
初夏聽著她這可愛的話,一小子笑起來,揉了揉她的小臉:“謝謝曦曦,壞人已經被你小叔叔打跑了了。”
蔣為曦抱住初夏,小肉手拍拍她的背說:“嬸嬸不怕,曦曦保護你。”
初夏被她抱得心軟得不行,還有剛剛岑淮安、章麓對她的保護,她不僅沒有被嚇到,現在心裡還很暖。
“曦曦真棒!”
岑淮安和章麓也誇她,因為蔣為曦這個小開心果在,剛剛因為那個男人造成的不好氛圍,也在慢慢消失了。
蔣知達把初夏幾人帶到一個有台球桌的棋盤室,這是一個很大的包廂,雲夢澤裡各種玩樂的東西這裡都有,可以隨意地玩。
“表嫂,安安,我去處理剛剛那個渣滓的事,你們在這裡玩,想吃什麼喝什麼,直接和門口的服務員說。”
“好。”
岑淮安卻站起來,拉住蔣知達的胳膊說:“表叔,我想跟著你過去。”
蔣知達看一眼初夏,初夏點頭:“讓他去吧。”
章麓和蔣為曦也要去,不過都被蔣知達給拒絕了。
初夏是了解岑淮安的性子,如果他不看到蔣知達怎麼處理的男人,他會一直想這件事,甚至會鑽牛角尖。
在她身上,他會有一點執拗。
特彆是遇到對初夏不好的人和事,岑淮安比自己遇到還生氣。
初夏也不放心,但她不能事事跟著安安,她要相信他,她也相信蔣知達處理事情的能力。
包廂裡電視機被打開,桌子上放著一堆吃食,章麓和初夏都沒心思看,也沒心思吃,連蔣為曦都一直看著包廂門,等著蔣知達和岑淮安過來。
時間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包廂的門終於被打開。
岑淮安和蔣知達先走進來,兩人麵色沒有那麼難看了,初夏鬆口氣。
而他們身後,一個魁梧健壯渾身都帶著爆發力的男人,像拎小雞一樣把棕黃色皮衣那個男人拎進來。
皮衣男人被揍得鼻青臉腫,鼻子上還掛著兩道鼻血,哼哼唧唧仿佛一隻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表嫂,對不起。我是達子的好兄弟沈川,這是我一個遠房親戚,我不知道他借著我的名義在外麵生事。不過我也不求表嫂的原諒,表嫂你說咋辦就咋辦,要是嫌我揍得不夠狠不夠出氣,我再揍他十頓都沒問題,不過得分開揍,不然他這體格撐不住。”
初夏看向蔣知達,他點頭,表示沈川說得一切都是對的。
“他是你親戚,你處理吧。我不用什麼出氣不出氣的,不過雲夢澤是咱們所有人的生意,我隻希望它能好好做下去。”
初夏笑著說,眼睛都沒看地上的皮衣男人一眼。
“表嫂大氣!”沈川朝她拱拱手。
蔣知達拍拍沈川的肩膀:“我說過我表嫂不是小氣的人。等有機會,我找個時間,請表嫂還有所有股東一起吃個飯。”
初夏和雲夢澤的其他股東還真不認識,主要生意上的事她隻和蔣知達接觸,其他人沒機會認識。
“好。”初夏笑著應道。
沈川也一臉高興地說:“那我就等著啦!不打擾表嫂你們玩,我先帶這個不成器的玩意兒出去。”
沈川拖著皮衣男人走了,蔣知達和岑淮安坐下來,初夏摸摸安安的頭:“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岑淮安搖搖頭:“媽媽,表叔做得很好。”
蔣知達一口喝了桌上已經涼掉的飲品,身子往沙發後背上一靠說:“那個男的很沒有骨氣,我一威脅就說了他大哥是沈川。我直接把沈川叫來了,不用我們動手,沈川自己下狠手把那男的揍了個半死。”
蔣知達停頓一下,又喝口水才說:“沈川也生氣。我們這場子才開起來,他一個不知道哪門子的親戚跑這裡作威作福砸場子,觸及到他逆鱗了。靠著他家的那些親戚,估計接下來都會被處理。”
初夏點點頭,岑淮安已經拿起來點心吃了,雖然人不是他打的,他也出了氣。
“媽媽,我沒有臟了手。”岑淮安和初夏說,他記著媽媽說的話。
初夏看著岑淮安,心中就像寒冬裡忽然吃了暖心的餃子,熨帖極了。
“安安,媽媽現在心裡特彆高興。”
岑淮安的嘴角往上揚了揚。
處理了不愉快的人,接下來章麓、蔣為曦就在包廂裡快樂地玩了。
她們大聲地唱歌,跟著音樂快樂地跳來跳去,扭著屁股非常可愛。
初夏看著她們,吃著美味的點心、水果,身體也跟著音樂搖擺著。
而蔣知達和岑淮安在另一邊台球桌上打台球。
岑淮安沒有學過台球,蔣知達一點點教他怎麼打,和他說規則。
岑淮安的記憶力強,動手能力也強,所以很快上手了。當然技術還是新手。
在雲夢澤裡快樂玩了一下午,一行人又去蔣外公家裡吃了晚飯,初夏把從西北帶回來的特產給蔣外公還有蔣大舅、蔣二舅他們。
她和岑淮安才坐著蔣知達的車子回研究院。
研究院裡的其他房子都亮著燈,隻有初夏一家的房子是黑暗的。
初夏和岑淮安心裡忍不住升起失落,岑崢年還沒有回家。她們也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回來。
回家的第二天,岑淮安就去上學了,初夏去醫院上班。
剛進醫院,初夏和同診室的醫生都被叫去林主任的辦公室,開了個會。
林主任最先看向初夏:“回來了?”
“是,主任。我假休完了。”
林主任“嗯”一聲,打開桌上的本子說:“人都到齊了,我長話短說,把院長新說的一個通知告訴大家。”
林主任確實說的話比較簡短,春天附屬醫院和京城有名的幾所醫院合作,準備做一個幫扶項目。
就是抽調每個醫院醫術較好的醫生,去京城周邊的鄉鎮、還有臨近京城的省市一些醫療不發達的地區,進行醫術醫療的援助。
“咱們周邊有很多村鎮的醫生都是自學的赤腳醫生,還有一些不發達縣城和市裡的醫院,也缺少專業的醫生,缺少技術支持。這個項目是上麵提議的,各個醫院也很讚同。咱們醫院不強求誰去,是申請製,你們誰想去,就填一下這個表。”
初夏拿著那張表回到自己診室,馮小圓蹦蹦跳跳跟著初夏進來,她手上也同樣拿著表。
雖說馮小圓還不具備獨立看診的資格,不過嚴醫生對她的水平也有了認可,去援助的時候她也能去,不過她去還能有一個目的,就是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