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 106 章(2 / 2)

唐頌手中握著的紙慢慢鬆開,又塞進了桌鬥最裡麵,集中精神去做麵前一直沒寫下一行的題。

章麓也收到過不少情書,寫人名全被她還回去說現在不會戀愛。

沒寫人名的,她就拿回家收著。

有朋友問她:“既然你不喜歡,為什麼還留著那些信?”

章麓:“這是人家的心意,就算不喜歡也不能糟蹋啊,當然要好好留著!”她一臉理直氣壯,說這話時還把一封情書又塞進了包裡。

岑淮安沒人給他送情書,因為他太小了,高一的學生看他跟看自家弟弟一樣,哪裡會動心,岑淮安成績再厲害,長得再好看也是如此。

岑淮安和章麓、唐頌都參加了學校的奧數班,每周除了正常上課,每天晚自習還有奧數班的課,上課的老師就是他們的班主任江老師。

江老師一天講高中奧數知識,一天測試他們。全是他自己出的題,比初夏初中奧數老師出得深,出得更難。

每次課堂測試,岑淮安都是第一個做完交卷,還能做全對,把同班的奧數同學打擊得不行。

江老師一向笑著的臉,對岑淮安笑得更溫柔了。

“岑淮安,跟來我辦公室一趟。”

江老師坐在自己椅子上,倒了兩杯水,一杯給岑淮安:“不用緊張,你坐下咱們再聊。”

岑淮安沒有緊張,他按著江老師的意思坐好,手拿著搪瓷缸子,裡麵的水冒著熱氣。

“岑淮安,你有沒有測過智力?”

岑淮安搖頭:“沒有。”

江老師摸著下巴,看向他的目光帶著思量:“我懷疑你是天才,智商或許很高。”

岑淮安放下心來,原來江老師找他是這個事情,他點了下頭說:“老師,我知道。我媽媽說我是天才。”

初夏經常和岑淮安還在岑崢年說,兩人是天才,她在家裡才是正常那個,結果一家人把她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江老師“噗嗤”笑出了聲:“你媽媽說你是天才沒有科學依據。”

岑淮安搖頭:“不需要科學依據,我就是最好的證據。”

江老師愣了下,隨即臉上的笑容更大了,看向岑淮安的目光更加讚賞了:“你說得對,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證據。咱們學校哪有你這個年紀上高中還能拿第一名的。對了,京城那兩個名校都有少年班,你去過沒?”

江老師明顯知道得很多,他年紀不大,隻有二十多歲,但他在數學方麵特彆是奧數很厲害,而且管理學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所以學校才會讓他帶重點班。

岑淮安搖頭:“沒有,不感興趣。”

現在他確實沒有興趣,和初中時一樣,他也喜歡現在的高中生活,沒有想改變的意思。

江老師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岑淮安這周回家,和初夏說起來江老師這次找他的一趟的事。

“媽,你覺得江老師是什麼意思?”

岑淮安沒想明白,江老師隻問了他那些話,後來他就沒再說其他的,岑淮安不理解他的用意。

初夏聽完後,想了想問岑淮安他班主任的性子。

岑淮安給她描述了下,初夏明白了,笑著說:“他沒什麼惡意,估計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天才,智商多高。”

岑淮安:“就這麼簡單?”

初夏:“就這麼簡單,你班主任的性子你自己也說了,捉摸不定,他應該就是單純的好奇,彆多想了。”

估計還有不想讓一個天才埋沒的想法,但看岑淮安沒什麼想法,他把自己那些打算也取消了。

高一的階段,江老師隻帶著岑淮安他們這些高一奧數班的學生學習,並且不允許他們高一的學生參加數學的競賽。

“你們現在學的連皮毛都沒學會,去參加競賽彆說名次了,能做出來一道題就不錯了。高二的我都不建議參加,學得不行。咱們學校通常也是隻讚同高三的學生參加競賽。”

江老師在台上講著,章麓小心地拽了拽岑淮安的衣袖:“如果高一可以參加競賽,你去不去?”

岑淮安沒有一絲猶豫:“不去。”

他這兩年參加太多數學競賽了,今年並不想參加,有機會也不想去。

相反,如果有圍棋的比賽,他會去參加。

章麓也說:“我和你一樣,我也不參加。”

岑淮安的圍棋學得很好了,但因為他平時專注於學業,蔣外公隻在假期的時候帶他去參加比賽,進行升段。

現在岑淮安還是業務段的圍棋棋手,蔣外公壓著他不許他升太快。

“你年紀小,升太快了心性不穩,對你自己不好。”

不過今年就可以了,因為今年有中考,岑淮安要忙著考高中,蔣外公就讓他再等一年,磨練磨練。

岑淮安現在就在準備參加今年和明年的一些比賽。因為段位是需要多參加比賽,按照獲勝率疊加分來算的。

岑淮安對圍棋的定段並沒有很著急,他對於段位也沒有多在意,他更喜歡的是和不同的人下圍棋,從中可以體會到不同的情緒,能鍛煉心智。

他覺得不管是下圍棋還是做奧數題,兩者是相輔相成的,都可以鍛煉思維。

一般岑淮安隻會在寒暑假大量參加圍棋比賽,上學的時間段參加的少。

不過最近有個比賽蔣外公讓他去參加,是市級的比賽,因為這次比賽的含金量比較高,而且參加的很多都是學棋很久的青少年,他們的實力很強,對岑淮安來說是一次很好的曆練。

比賽從十月底開始,每周周日上午比賽,地點在京城少年宮。

岑淮安不是第一次來少年宮了,今天他來參加比賽,初夏和蔣外公還有章麓、蔣為先、蔣為曦都陪著他一起。

洪佑軒也在,他也參加了這次比賽。

在少年宮門口,洪佑軒舉起拳頭,笑著朝岑淮安伸了伸:“安安,比賽加油。”

岑淮安看向他,抬起手和他碰了一下:“你也是。”

洪佑軒麵上依舊溫和笑著,但他看向賽場裡麵的眼神,並不溫和,露出了他的強勢。

“安安,我既希望能在比賽場上和你對上,又不希望和你對上。不過如果真要和你下,我期望越晚越好。”

岑淮安的心情沒有他那麼複雜,他隻是想著,自己在這場圍棋比賽中,能和多少陌生人下棋,會學到多少新的圍棋知識。

進到賽場裡,因為比賽還沒開始,很多工作人員在忙碌著檢查桌椅和棋盤有沒有問題,還有工作人員忙著給選手做引領,先帶他們去其他空教室休息,等著比賽開始。

岑淮安自己沒有緊張,章麓和蔣為先看著忙碌的賽場,卻已經開始緊張地咽口水了。

“這麼多人!安安,你害怕嗎?”

岑淮安搖頭,眼裡有著興奮的光:“不害怕。”

相反,他很期待比賽的到來,這樣他就可以看看自己現在在同齡人中的實力如何,對比之前進步多少。

章麓就佩服岑淮安的心態,其實要是她自己,她也一點兒不緊張,大不了就是輸嘛!但在岑淮安這些親人身上,她就關心則亂了。

蔣為曦隻明白是要比賽,其他的都不懂,她牽著岑淮安的手,晃著說:“哥哥,你不要害怕!曦曦一直給你加油!哥哥你是最棒的!”

岑淮安摸摸她的頭,心裡更加放鬆。

初夏和蔣外公沒有和岑淮安說太多,這時候說多了容易讓他放不開。

初夏揉揉岑淮安的腦袋,隻和他說了一句:“加油!”

比賽開始,抽簽,抽到同樣號碼的是對手,然後到相應號碼的棋桌進行下棋。

洪佑軒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岑淮安的第一場對手,是個兩人都不認識的男生。

男生有點胖胖的,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看起來像個人畜無害的大白饅頭。

岑淮安沒有輕視對手,兩人互相行禮坐下,猜先下棋,每一步都不緊不慢。

下圍棋就是不能急,急就容易出錯,就容易輸。比心態岑淮安向來沒有輸過。

圍棋場上安靜下來,除了下棋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除了專業評委老師,其他過來賽場的人,都要在場外等著,不能進比賽場。

初夏就是再擔心岑淮安,也隻能和其他人一樣,踮著腳尖努力去看兩人下棋的模樣。

蔣為曦人小存在感很突出,她要一直看到岑淮安,看不到就急著拽初夏和蔣為先。

她還想為哥哥加油呢,但是嬸嬸說了,不能說話打擾到其他哥哥姐姐,蔣為曦接下來緊緊閉著嘴巴,隻攥著小手瞪大一雙眼睛認真地望著岑淮安,不說一句話。

初夏隻覺得她怎麼那麼乖,和安安小時候一樣乖。當然,她最喜歡的還是安安。

岑淮安此時下棋的狀態很好,他對麵胖胖的對手,下棋風格和男生的外貌一樣,看似沒什麼害還很好欺負。

但如果真的接觸到他本人,而且還掉以輕心被他騙過去了,那等待你的就是極深的陷阱。

岑淮安摸清楚胖胖男生下棋的路,自己布的局也開始慢慢起作用。

他依舊不疾不徐的,倒是對麵的男生沒了一開始笑容憨厚一臉輕鬆的模樣,此時的他手裡拿著手帕,時不時擦一下頭上的汗。

岑淮安看他在自己的布局下努力掙紮,最後還是無用,棋局布成,他就不會再給對手翻身的機會,等著到最後一舉拿下。

胖胖男生看岑淮安一眼,見他臉上一點著急憂慮都沒有,甚至神色還是輕鬆的,心態瞬間崩了。

男生把棋子放在右下角棋盤上,臉上露出喪氣的表情,周身縈繞著失落的情緒。

因為他覺得自己發揮了全部的實力,怎麼也能把岑淮安糾纏一會兒,讓他覺得難纏。

可是他沒想到,岑淮安根本沒覺得難纏,很輕鬆解決了他,讓他對自己的實力都產生了懷疑。

不過兩人還是友好行禮,給這局棋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工作人員記下岑淮安的名字,還有這局棋的號碼,標注他勝了。

“你很厲害。”

胖胖的男孩沒有直接下賽場,而是看著岑淮安問:“你學棋多久了?”

岑淮安:“六年。”

他六歲開始學棋,確實已經六年了,這六年,岑淮安不僅學習勤奮,練習也勤奮。

現在研究院家屬院的小孩,隻要岑淮安說和他們下棋,他們立馬跑。

他們情願去寫作業,去學習,都不願意和岑淮安下棋,包括五子棋、跳棋這些,被虐得太慘了。

胖胖的男孩臉上更沮喪了:“我學了八年了。”

結果他和岑淮安這個學六年的差距那麼大,太打擊人了。

“我贏了。”

岑淮安走到初夏她們麵前時,語氣中還有些小興奮,這可是開門紅,寓意著他接下來的比賽也都是順順利利!

蔣為曦圍著岑淮安高興地跳,因為還有其他人在下棋,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大喊出來。

不過她一雙靈動的似天上星星一般的大眼睛眨啊眨,看向岑淮安的目光裡帶著急切,伸手讓他抱。

這個模樣的蔣為曦讓岑淮安嘴角往上翹了翹,伸手把她抱起來。

蔣為曦滿足地摟住岑淮安的脖子,“mua~”一下親在他臉上,小聲和岑淮安說:“哥哥好厲害,這是獎勵!”

以往蔣為曦比較乖或者做了洛澎和蔣知書喜歡的事時,洛澎就會把她抱起來親一口,再來一句:“寶寶真棒!”

蔣為曦也有樣學樣,讓岑淮安眼裡的高興更濃了。

等這輪比賽結束,接下來還有一局比賽,岑淮安沒有離開賽場,在後台休息時吃了些東西。

第二場比賽岑淮安對上的是一個氣質比較文靜的女生,看起來年齡比岑淮安大些。

在這個比賽場上的選手,大部分都比岑淮安的年齡大。

文靜女生和胖胖男孩下棋的方式完全不同。她的風格很溫柔,如水一般,在棋局上以柔克剛,死死纏著你,好像陷在泥潭裡一樣,如果你逃不出去,那你就輸了。

岑淮安這場比賽興奮了起來,比和胖胖的男孩下覺得更有意思,更有挑戰性。

他的風格剛好是剛中有細,岑淮安很想看看,最後他的剛能不能把對麵的柔壓製住。

兩人你來我往,文靜女生意外地看岑淮安一眼,緊緊抿著嘴唇,證明這局棋確實不好下。

初夏幾人在外麵看著,隻覺得時間怎麼過得那麼慢,因為太緊張了,就怕岑淮安下得不好,比賽輸了。

這是人之常情,雖說不在意輸贏,但在比賽時,還是會希望我方贏。

岑淮安和文靜女生下的時間有點久,接近兩小時兩人才結束棋局,沒有誰提前認輸,他們下到了最後,文靜女生輸岑淮安兩個子。

她站起來,看向岑淮安說:“是我技不如人。希望下次還能和你下一局。”

“可以。”岑淮安應著,但他們也都知道,以後是需要看機會的,不是每場圍棋比賽都能剛好碰上。

岑淮安連贏兩局棋,特彆是最後一局,很耗費心力,他下了比賽場就坐下來休息,閉目養神。

初夏擔心地給他把了下脈,確定他沒事隻是累了才放心。

“喝點水。”初夏打開水壺放遞給岑淮安。

今天的比賽隻有兩場,岑淮安歇一會兒,便和初夏她們一起回家,他已經晉級了,等著下次來比賽就可以。

“安安,你剛剛那局棋,和我說一下。”

蔣外公看出來了岑淮安下那局棋的不容易,應該是遇上對手了。

岑淮安“嗯”一聲開始說,蔣為曦趴在椅背上,看起來被蔣外公這個大人聽得還認真,還時不時點頭,好像她真能聽懂一樣。

蔣外公聽完,立馬一針見血指出岑淮安的問題:“你的第七手、第二十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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