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銅牌的人名念完,沒有章麓的,她激動得一把抓住岑淮安:“我能得銀牌了,我好高興,這真的是意外之喜!”
岑淮安:“或許你可以望一下金牌。”
章麓搖頭,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知之明:“能得到銀牌已經是我超常發揮了,金牌不可能的。”
果然在排名靠中前的位置,章麓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笑得一臉燦爛去前麵台上領獎牌了。
拿著銀牌回來的章麓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落下來過,銀牌放在手心不停地看。
“這就是全國高中生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銀牌啊,我真的拿到了,我可真厲害!”
章麓美滋滋地說著,這是全國競賽,全國那麼多人中,她拿到了銀牌,這也代表了她的實力。
岑淮安和唐頌都恭喜她,章麓也笑著恭喜他們:“你們肯定都是金牌了!”
因為銀牌的都領完獎了,剩下的沒念的都是得金牌的。
不過隻有得金牌的前六十名才能進國家集訓隊。
就如同章麓猜得那樣,岑淮安依舊是滿分的成績拿了第一名,和他同樣滿分的還有三個人。
唐頌比他低兩分,排名就在十幾名了,但兩人都能進國家集訓隊。
唐頌一直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章麓最開心,不停誇著兩人真優秀。
“安安,滿分的還有兩個女生呢,好厲害!”章麓看著岑淮安胸前的金牌,眼睛還看著滿分的那兩個女孩。
岑淮安“嗯”一聲,其中有個女生他還認識,是去年參加IMO比賽的他的隊,在IMO比賽中也是滿分。
“真優秀!”章麓目光從那個女生身上移不開了,隻覺得她身上散發著天才的光芒。
岑淮安、唐頌和章麓得獎,江老師是最開心的,這都是他教出來的學生啊,為學校爭光了他臉上也非常有光。
因此從武市回來後,江老師嘴角的笑容往上一直揚著,心情極好,班裡學生犯錯了也都很寬容。
不過高三上學期都要過完了,還有學生不想學犯事,江老師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高三的放假時間比高一高二推遲了些,但還在正常範圍內。期末考試結束,岑淮安和章麓迎來了寒假。
這次華國集訓隊的第一階段培訓在今年三月份才會開始,所以岑淮安可以度過一個完整的寒假,還可以和家人好好過年。
去年蔣外公過年時身體生病嚇壞了所有人。冬天是年老的老人最怕的季節,也是最難熬的季節。
今年冬天初夏每周都會去趟蔣外公家裡給他把脈,幫他和岑父、蔣勝男調養身體,這個冬天他們養得很好。
不過臨近過年大家依舊很小心,初夏也讓蔣外公情緒不要大起大落,突然高興和生氣都不行。
她還和所有蔣家人都說了,不能氣到外公,他現在的身體生氣是大忌。
就是蔣二舅一家也謹記初夏說的,再也沒在蔣外公麵前說過他們的家事。
快到過年的時候,初夏去乾休所給岑父和蔣勝男送年貨,蔣勝男和她說:“今年老大一家也回來過年。”
初夏擺放東西的手一頓,轉頭看向蔣勝男:“媽,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岑崢時一家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初夏並不想和他們多接觸。
“後天。”蔣勝男皺著眉,麵露不解:“現在是小澤複讀的關鍵時期,也不知道你大哥大嫂怎麼今年想起來回來了。”
去年蔣勝男忙著照顧蔣外公的身體,她給老大一家打過電話,讓他們回來看看外公。
畢竟外公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岑崢時也受過蔣外公的疼愛,理應回來看看老人。
但是被西望以岑淮澤需要參加高考、寒假學校也有補習這個理由拒絕了。
去年岑淮澤考試估分失誤落榜,今年隻能進行複讀,按理說西望應該和去年一樣的做法。
蔣勝男心裡有些不安。
初夏和蔣勝男的想法一樣。
兩天後,岑崢時一家人到了,蔣勝男讓他們自己打車到乾休所。
四合院現在是初夏的,蔣勝男不會讓他們一家子去住。
隻是暫住,蔣勝男她們的住處還有房間,和乾休所的工作人員說一聲就好。
蔣勝男把岑崢時一家接進來時,西望臉上就帶著笑容,對於住在乾休所也沒有意見,儘管她很想住四合院。
過了兩天後,蔣勝男終於知道西望為什麼來京城後一直掛著笑臉,她有求於她和岑父。
西望知道岑崢時大舅在教育部工作,雖說現在已經退休了,但還有以前的人情,總能幫上忙的。
“媽,你看小澤的成績,還有馨馨的,我們那個市教育水平真的不行。你們在京城,他們兩個隻能靠你們了!”
蔣勝男臉色並不好看,她看向岑父,讓他來說。西望更怕他。
“按照你這樣說,你們那個市就沒有考上大學的人了。在哪裡學習都一樣,隻看他自己願不願意學,有沒有能力學好。他不想學,到哪裡都學不好!”
西望臉色一僵:“爸,小澤和馨馨之前每年都去西北,你們了解他倆的性子,他們哪會不願意學呢,爸……”
西望話還沒說完,岑淮澤“唰”一下站起來:“媽,我不轉來京城。”
岑淮馨也跟著說:“我也不轉。”
西望瞪兩個孩子一眼,示意他們不要胡說:“大人說話小孩彆插嘴。”
岑父:“你給他們轉校,為什麼不問他們的意見?還有,隻剩下一學期學習時間,你們市和京城學習的教材一樣嗎?學習的進度一樣嗎?”
西望被問得愣在那裡,這個她沒有想過,她隻是覺得京城一切都好,岑淮澤和岑淮馨到了京城一定能學好。
岑淮澤說:“不一樣。媽我在家就和你說過,轉來京城我還要重新適應,我隻剩一學期學習時間了,可能到京城我成績會更差。”
岑淮馨“嗯嗯”跟著點頭:“媽,我問過我同學,京城和咱們市的教材不一樣,我轉來還要重新學。”
岑父望向西望:“你還堅持給孩子轉學嗎?”
西望皺眉:“可是京城就是比我們市教得好啊,不然章麓和安安怎麼成績那麼好?還拿了國家競賽的獎牌。”
岑父:“你們省也有拿全國數學競賽獎牌的,那怎麼不是小澤呢?京城也有同樣考不上大學的,你怎麼不看看那些學生?隻會盯著麓麓和安安,他們是京城最優秀的高中生,你們市也有!”
西望被岑父說得麵紅耳赤,無法反駁,也根本不想承認是岑淮澤和章麓、岑淮安在能力上有差距。
不過岑父和蔣勝男堅決不同意給岑淮澤和岑淮馨轉校,岑淮澤和岑淮馨也不願意,岑崢時知道父母不同意後,一起勸西望,她終於打消了這個念頭。
西望自己心裡不舒服,過年的時候讓兩個孩子去找岑淮安他們玩,問他們京城都學什麼。
岑淮澤和岑淮馨不想去,學校裡學的都是高中知識,還能學什麼?
西望一直催,他們隻能過去。
岑淮安和章麓聽到這個問題眼裡露出奇怪的神情。
章麓直接回道:“語數外物化生政治。你們難道不學這些嗎?”
“學。”岑淮澤說:“一樣的,我媽總覺得你們京城教得更好。”
岑淮安說:“教得好不好要看老師,不是看城市。”
每個高中都有教課厲害的老師,也有教課水平一般的老師。
岑淮澤:“我媽要是懂這道理就好了。”
他語氣有些吊兒郎當,不過晃腿搖肩那些壞毛病都沒有了,幾年的軍隊訓練,對他和岑淮馨來說幫助很大,也讓兩人改變很多。
岑淮安看一眼西望,對她實在喜歡不起來,他移開目光說:“你可以告訴她。”
岑淮馨歎口氣:“我媽不會聽的。”
但還好這個年過得還是安穩的。蔣外公這會兒身體不好,誰敢刺激到他,蔣家人能和他拚命。
西望還沒那麼沒腦子,要把所有人得罪完。她是一個知道用到你了,會把你哄得很開心的人。
過完年,西望最後又問了一遍岑淮澤和岑淮馨,兩人非常反對轉校,而且岑淮澤學校要開學了,岑父又不幫忙,她隻能帶著孩子和岑崢時回去。
初夏是他們走後才從蔣勝男嘴裡知道西望今年回來過年的目的。
她根本無法理解西望的想法:“小澤關鍵的時期就在下學期,她現在想轉校不怕小澤越學越差嗎?”
如果真的想轉校,應該去年複讀的時候就決定好。就算真的能轉,兩市的教材都不一樣,轉校過來隻會跟不上學習,不會提高成績。
蔣勝男修建著桌子上的金桔樹說:“估計不知道聽她哪個娘家親戚說的,想一出是一出,不用管她。看我修剪的這棵樹怎麼樣?”
蔣勝男對於這個兒媳一點希望她孝順的想法都沒有,隻希望她少作點妖,最好彆經常來京城。
初夏拋下分析西望,走過去仔細看了看說:“我覺得修剪得很好看。”
她不懂修剪花束和插花,但從初夏的角度來看,這盆樹不管哪裡看都賞心悅目。
蔣勝男笑得一臉開心:“你沒有哄我吧?”
“沒有。媽你可以讓爸也看看是不是好看。”
“不用。”蔣勝男收拾著桌子上掉落的枝葉說:“我相信你的眼光,你爸那個大老粗什麼都看不出來。”
*
岑淮安在集訓隊參加了兩個階段的培訓,和去年的一樣,最後一個階段宣布六名參加IMO的選手。
有岑淮安,也有唐頌。
唐頌可以說是一匹黑馬了,在60進15裡,他還在第十名,但是第二階段培訓,他第一次考試就考進了前六,進步飛快。
岑淮安當然知道唐頌是怎麼學的,除了睡覺就是學習做題,吃飯的時候手裡都拿著奧數錯題集,努力得令人心驚。
章麓都和岑淮安說:“唐頌學習學瘋了吧。”
岑淮安:“說明他的目標不僅僅是國一。”
章麓瞪大了眼睛:“他想去參加IMO?”
岑淮安“嗯”了一聲。
章麓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意外:“唐頌和你一樣,喜歡挑戰自我。”
因此唐頌進了IMO,岑淮安覺得是理所應當。他在奧數方麵有這個天賦,又付出了比常人多幾倍的努力,進去很正常。
唐頌聽到能參加IMO選手的名字裡有他時,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他做到了!
IMO比賽依舊在七月份,而七月七、八、九三天是岑淮安他們高考的時間。
當然能參加IMO比賽的學生,都是能被保送的學生,他們可以不用參加高考。
除了岑淮安和唐頌,其他人都選擇了保送。岑淮安和唐頌要參加高考。
幸好IMO比賽是在7月13日至七月24日,考完試再去E國參加IMO比賽也可以。
岑淮安和章麓高考的考場都在東城區,但不在一個考場,而其他學生的考場也都分開了。
學校安排學生住在考場所在的學生宿舍,有高三去其他考場考試的學生騰出來的宿舍。
初夏和蔣知觀一商量,兩個孩子考試得住得好些,學生宿舍有的連風扇都沒有,現在天氣那麼熱,住裡麵太遭罪了。
在四中夏天岑淮安和章麓、蔣為先都住去了雲夢澤,宿舍裡睡一覺起來就是一身的汗。
初夏和蔣知觀她們看了看附近的賓館,定了一家有空調的、各項設施非常先進的賓館。
當然價錢也不便宜,平時都是有錢人住,沒多少普通人住。
章麓看到她的房間,“哇”一聲,驚喜地撲到大床,舒服地喟歎出聲:“好舒服,媽媽我好愛你!”
岑淮安也覺得住這裡舒服,看著初夏心裡暖暖的。
此時的岑淮安已經長得挺高了,比岑崢年還高一點,初夏讓他坐下來才能摸到他的頭。
“考試不要緊張,你有IMO金牌,哪個學校都會要你。”
“嗯。”
岑淮安並不緊張,相比較奧數題目,高考題目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他唯一覺得難受的,是考場裡過於悶熱,開窗戶也無濟於事,不到最後15分鐘又不能提前交卷,讓他這個做完檢查了好幾遍卷子的人實在覺得煎熬。
初夏和蔣知觀完全進行陪考,而岑崢年和章未兩人也開了房間陪著。
岑崢年直接找嚴和民請的假,兒子高考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不可能缺席。
蔣知觀趕章未離開,說這裡用不了兩個人,章未根本不聽。
不過兩個男人在省了初夏和蔣知觀的事,他們可以每天開著車去蔣外公那裡拿蔣勝男和李姨給安安和章麓特意做的高考的飯。
外麵的初夏和蔣知觀怕不乾淨,畢竟夏天了,食材容易壞,有些商家可能就會用變質東西做來給人吃。
吃家裡飯比較放心,平時吃什麼現在就吃什麼,不用大魚大肉,過於油膩,不然也容易拉肚子。
岑淮安和章麓考試除了在考場時候比較熱,其他時間沒有受罪,因為賓館離考場近,中午還能進行午休,其他學生很羨慕兩人。
畢竟大中午在宿舍睡覺,那麼熱根本睡不著。
三天考試時間一結束,岑淮安和唐頌都沒來得及在家休息,立馬跟著帶隊老師和其他四名選手,坐上了飛往E國的飛機。
E國挨著華國,這裡的風土人情和華國一點也不同。
岑淮安是第一次出國,他發現他見識到了不同的文化,對於想出去看看的心願更強烈了。
在考試開始之前,岑淮安征得老師的同意,會在酒店裡麵走走看看,透過窗外看外麵的風景。
“我們國家的景色不錯吧?”一個英文說得帶著E國人口音的男聲在岑淮安身後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