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文氣男生要動手,旁邊一直站著的一個女生趕緊拉住了他:“你又在實驗室惹事。”
女生朝岑淮安安撫地笑了笑:“學弟你不要在意,王利飛他說話就是這樣,實驗室誰都被他那個嘴損過。”
岑淮安皺了皺眉,看了王利飛一眼,又看向女生說:“你們不在意,我在意。”
說完岑淮安去忙自己的工作了,根本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和王利飛的這件事之後,岑淮安工作時實驗室沒有一個人配合他,也沒人給他提供幫助。
李石每次想來幫忙,都被其他人叫走。岑淮安當然知道實驗室的這些人用的什麼手段,他並不在意。
工作不會做可以查資料、可以問老師,那些儀器他自己摸索幾遍就會了。
岑淮安還和之前774廠帶他參觀的京華的學長聯係,有時候他會去請學長吃飯,請教他專業上的問題。
實驗室其他人不管岑淮安,他依舊完成了老師的工作,並且做得很完美。
剛好那天王利飛也找老師彙報他的工作。
老師看著王利飛做的那些東西,眉毛越皺越緊。
“這麼多天你就給我做出來這麼個垃圾的東西?一點用都沒有,放到我麵前都是汙染我的眼睛!”
教授罵得又狠又大聲,王利飛被罵得頭重重往下低著,整個人再也沒有之前的得意飛揚。
岑淮安就在一旁默默看著,圍觀了全程,對,他是故意的。
最後教授看到岑淮安的作業,臉上由怒轉喜:“再看看你學弟做的東西,你連個大一新生都比不過。下次再拿來垃圾的東西,我實驗室你就不用待了。”
“我知道了,老師。”
王利飛從教授實驗室走出去,關門的時候往後看了一眼,正好和岑淮安的目光對上,他眼裡露出怨毒。
岑淮安斂住眼眸,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第二天,岑淮安剛到實驗室,李石就一臉分享秘密的模樣跑過來:“學弟,王利飛昨天在實驗室把自己摔了,還摔得可狠,牙掉了兩顆,腿都摔骨折了。”
說著李石臉上露出貨真價實感覺疼的表情。
岑淮安:“他在哪裡摔的?”
“這裡。”
李石給他指了位置,隨口說了句:“這裡距離學弟你的位置還挺近的。”
岑淮安眼裡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不近他估計也摔不了。”
李石眼裡露出來問號,岑淮安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
岑淮安就是昨晚上在自己位置旁邊做了些小機關,如果靠近的人沒有惡意,不做任何小動作,那麼什麼事也沒有。
一旦想毀壞他的儀器或者工作結果,機關就會被觸發,那個人就會像王利飛一樣狠狠摔地上,並且會摔得很重。
昨天看到王利飛那個表情就知道他想使壞,岑淮安怎麼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接著岑淮安在實驗室的工作一切順利,那些學長學姐不幫他也不會扯他後腿。
岑淮安靠著自己的表現,工作越做越核心,對於半導體芯片的研究,他也更加擁有自己的想法。
隻可惜華國半導體起步太晚,後麵又遭遇各種事情,才讓它的發展沒有達到大家想要的結果。
岑淮安在學校的生活充實而又忙碌,邦子和他是一樣的。
而章麓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忙碌。
首先在軍訓強度就不一樣,章麓這些新生完全按照新兵的標準訓練的,又苦又累。
不過章麓一點兒感覺沒有,她是一個練武越累越精神的人,放在軍訓上也一樣,越辛苦她越興奮。
然後她和岑淮安一樣被教官關注到了。
不過章麓的心思沒有岑淮安考慮那麼周全,她是一把銳利的刀,這把刀需要一個刀鞘,也需要一個執刀人。
總教官在所有訓練新生裡一個個觀察,終於找到了適合和章麓組隊的人。
他挑出來了加上章麓在一起的四個人,性格最沉穩的那個人是指揮,一個女生擅長射擊,一個男生性格活躍,什麼都會點,適合做粘合劑,而章麓就是那個武力最強的。
教官挑出來她們四個單獨訓練,磨合他們,讓他們成為最親密的戰友。
“所有新生都有一個任務,任務四人為一小組進行解救人質。除了你們四個,還有挑出來的其他幾組優秀的團隊,現在所有人做這個任務,我希望你們能贏!”
章麓敏感地察覺到教官說的這個任務不一般,她了解過軍校的軍訓,和她們現在不一樣。
最後的演習任務開始,所有教官們觀察著這些學生的表現。
“你覺得章麓這一隊能贏嗎?”
有其他教官問章麓她們的教官。
教官猶豫都不帶猶豫的:“能。”
“我倒覺得我那隊會贏,我可是教了他們很多東西。”
章麓教官:“那就拭目以待吧。”
章麓她們被投放到了一座荒山上,山路難走,她們又要解救人質,難度很大。
“這條路是村人上山砍柴開采出來的路,容易走。而這條路偏僻陡峭多蛇蟲,很難走。大部分人會選擇好走的那條路,如果我們也選,那麼一開始遇到的對手就會很多。”
章麓看著那條難走的路,摸了摸自己的腰間說:“我這裡有驅蛇蟲鼠蟻的藥草。”
章麓來軍校上學,一開始就知道避免不了身上受傷,因此不管是初夏還是蔣知書、洛澎,送給她的都是常用藥,特彆是防蟲蛇的,準備得最多。
指揮看著章麓從口袋掏出來好幾個草藥包,又打開背包讓他們看她帶了多少藥材,他當機立斷:“我們走難走那條路。”
路一開始不算難走,不過越往前走路越窄,有些地方還布滿荊棘,必須先開路才能走。
活躍男生抹了把臉上的汗說:“咱們走得那麼慢,不會是最後一個到的吧?”
指揮淡定地說:“不會。”
他們按照地圖上標的路線走,開著路走著,雖然比走另外那條路慢,但選擇那條路的人肯定會有爭端,這會大大拖慢他們的速度。
他們不知道,在他們過去後,有一隊直接撿他們現成開好的路跟著往上走。
“隊長,你猜測得真準。”
他隊友們紛紛誇耀自己的隊長英明,就是晚走一會兒,果然有人幫他們開好了路。
而且他們跟在後麵,可以控製速度,等到快到人質的地點,完全可以從背後偷襲,到時候他們就會是第一。
*
“章麓,你做什麼?”
章麓拍拍手站起來:“沒什麼,就是給後麵上山的人設置點小陷阱。”
活躍男生笑著:“誰會跟在我們後麵?我們在前麵,肯定比他們先到啊。”
指揮卻看看章麓,又看向自己隊友說:“多設置點障礙。”
知道自己沒有指揮想得周全,活躍男生撓了撓頭,跟著照做。
章麓其實也沒想其他的,就是不想她們辛苦砍出來的路被人撿了便宜。
新生野外訓練是封山了的,不用擔心會有村民過來山上誤踩。
章麓一行人設好陷阱繼續走。後麵跟著的那隊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
誰知道剛走到一處,一個隊員就踩到了一個東西,然後他被吊上了樹。
另外的隊友想幫忙把繩子解下來,也一同被吊了上去。後麵的人指揮不讓上了。
“這裡有陷阱,沒摸清楚的情況下不要上前。”
最後指揮花了大力氣解救下來兩個隊友,章麓她們已經走得很遠了。
指揮臉上的表情不好看,其他隊員不知所措,因為解救人質計劃完全靠指揮。
前麵不知道還有沒陷阱,指揮不想冒著風險繼續走這條路。
再掉進去陷阱一次,他們也彆談能不能完成任務了,時間全花在救隊友上了。
指揮果斷改變策略:“換路。”
他們也拿出來工具清理麵前的亂草和荊棘。
章麓身後不止跟著一個隊伍,第一個隊伍走之前還把陷阱複原了,然後一隊隊人全踩到陷阱裡,被吊起來。
最後就如指揮所想,章麓她們最先到的解救人質的地點,然後開始想辦法解救人質。
指揮讓章麓當誘餌,狙擊手遠方觀測射擊,他坐鎮後麵調整計劃,活躍男生用語言談判。
章麓發現她當誘餌那些罪犯完全不上當,轉頭和指揮小聲商量了一會兒。
指揮一開始皺眉,後來章麓終於說服了他,新計劃開始實行。
依舊是活躍男生繼續談判,章麓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繞到了匪徒後麵。
在匪徒沒反應過來時,一個暴擊讓匪徒失去行動能力,另外一個匪徒射擊章麓,由狙擊手一木倉解決。
一隊人成功營救人質,而此時其他走好走那條路的人還在廝殺。
章麓還不敢置信:“我們就這樣完成任務了?”
預想的和其他人撞上開打,匪徒反抗解救不成功,很多可能性都沒有發生,章麓總覺得任務太容易了。
指揮說:“並不容易。剛剛不管我們的計劃怎樣,如果沒有完美配合,章麓你和人質會死在另外的匪徒手裡。”
指揮這樣一說,章麓才感覺到後怕。
這場新生任務拉練,毫無意外章麓她們得了第一,而剛獲得新生標兵,她們就被派了任務。
真實的任務,也是解救人,不過不是在自己國家解救,而是其他國家。
章麓沒想到會把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她們四個人。
教官說:“你們是新麵孔,有自己的身份,更容易取得那些人的信任。”
之所以專門訓練她們這樣的新兵,就是因為這個任務需要新兵來做。
章麓她們稚氣未脫,適合各種捏造的身份,她們因為剛進學校,也沒有老兵明顯能讓人看出來的當兵的感覺。
章麓這邊任務進行得危險重重,岑淮安那邊他的光芒讓全班所有同學佩服。
在岑淮安之下,其他人就算是普通天才,也追趕不上他的步伐。
岑淮安忙碌到休息天都沒辦法回家,在實驗室忙著做教練和他的任務。
是初夏帶著吃的和各種生活用品來看他的。
岑淮安果然又瘦了:“你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岑淮安摸了摸自己的臉搖頭:“我平時吃飯很準時。”
初夏不信:“你和你爸的性格一樣。現在有工作忙一定先忙的是工作。”
岑淮安不說話了。
“快吃吧,給你帶的糖醋排骨。”已經發生的事情說也沒有用,初夏打開飯盒看著岑淮安吃飯。
岑淮安平時雖然吃飯,但隻是隨便吃吃,他完全沒時間享受美食。
實驗室的工作有挑戰又能學到很多,岑淮安形成的各種想法記了好幾個厚厚的本子。
他低頭香甜地吃著排骨,初夏看著他,突然有感而發說:“麓麓在軍校管理太嚴了,你表姨想去看她都不行。雖然你忙,但最起碼我還能來學校看你。”
“媽,下周我會儘力回家。”
初夏搖頭拒絕:“你忙你的,有空我會來看你,你坐公交車也沒有我開車方便。”
岑淮安不說話了,因為他媽說的都是實話。
一學期結束,岑淮安他們考完期末試就到了寒假。結果寒假岑淮安也沒辦法回家。
他教授知道他家本地的,直接拉著他繼續在實驗室做實驗。因為他的師兄師姐們需要回家。
初夏知道後笑道:“你們教授可真會用你。”
岑淮安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岑淮安很淡定:“快過年了,教授也不會一直不放假,師母不會同意的。”
果然教授的寒假的加班工作在春節到來之前一周停下了,岑淮安也終於得以回家。
第一天岑淮安睡了很久,第二天他睡得飽飽的起來,抱著他的記的各種筆記本待在房裡不出來。
初夏看不得他天天這樣把自己關在家裡,每天強製要求他帶著狗出去遛彎,幫著她做菜做家務。
“勞逸結合,總是學習就繃得太緊了,到時候皮筋一個斷裂,造成的結果會更不好。”
岑淮安明白初夏是為他好,因此她說什麼就做什麼,充分做到勞逸結合。
過完年沒多久岑淮安又被他教授叫去了實驗室,初夏看著外麵飄起來的雪花,看向岑崢年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雪並不大,也沒有特彆寒冷,初夏把自己捂得很嚴實,除了一雙眼睛什麼也沒露出來。
“崢年,你看雪落在我們的頭上,肩膀上,像不像咱們一起白了頭?”
“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初夏“嗯”了一聲。
岑崢年卻搖搖頭說:“我不喜歡這樣的比喻。”
初夏腳步停下來,轉頭看著岑崢年:“為什麼?”
岑崢年緊緊握著她的手,手輕輕抬起,觸碰了下她睫毛上的雪花:“這首詩寓意不好。我隻想我們真的走到白頭。”
他不喜歡詩裡的傷感,岑崢年隻希望他和初夏的感情這一生是圓滿的。
初夏不再說這話了,點點頭笑彎了眉眼:“你說得對,我們會真的白頭。”
然後她用戴著手套的手捏了捏岑崢年的手:“你真的不冷?”
“不冷。”
“我冷,咱們回去回去。”
初夏覺得詩人情侶漫步雪下的場景實在不適合她和岑崢年。一開始出去並不冷,誰知道越走越冷,雪也在慢慢變大。
今年過年章麓沒能回家,學校說是守校,但蔣知觀申請看孩子沒有被允許,這根本不合常理。
正常來說家長申請會有進軍校看孩子的機會。
“初夏,我總感覺麓麓現在不在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