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蔣勝男說:“我就是想讓他們看到你們這些後輩們吃飽穿暖,幸福過日子的模樣。這樣他們在下麵才會安心。”
初夏幫著蔣勝男把東西都拎到車上,後備箱和後座全都放滿了,然後啟動車子朝八寶山公墓駛去。
公墓不僅有烈士的墓地,還有很多名人的墓。蔣勝男媽媽的墓也在這裡,初夏中途還停車又買了鮮花來。
蔣勝男、岑父、初夏先祭拜了蔣外婆。
初夏把買好的花放在她的墓前,心裡和她說著:“外婆,我和媽媽爸爸來看你了。”
蔣勝男對於母親的記憶永遠都不會忘,一過來就會想起來。她擦著墓碑,和蔣外婆說著話。
這時候的她,就像真的回到自己母親麵前,整個人都像個小女孩兒一樣,不再成熟不再什麼都會,而是純粹又有了依靠的模樣。
看完蔣外婆之後,初夏跟著蔣勝男和岑父開始一個個給烈士們掃墓,燒紙錢敬禮。
蔣勝男和這些烈士們說著話:“朋友們,咱們許多年沒見了,你們沒有見過我兒媳婦吧,今天我把她領來了。現在大家的日子都過得好了,你們在下麵也可以放心了……”
岑父話不多,他默默為這些人清理著墓地周圍的雜草,用抹布把墓碑上的灰塵擦掉,給烈士們燒紙錢。
一個一個墓碑走過去,直到籃子裡所有的紙錢都燒完,蔣勝男站起來說:“以後有機會再來看你們。我帶過來的錢就這麼多,大家在下麵分分,過段時間我給你們多送點過來。”
“媽,還去三一八墓園嗎?”
“去!”蔣勝男說:“去的路上再買些紙錢之類的東西。”
“好。”
今天初夏開車帶著蔣勝男和岑父一共掃了兩個烈士公墓,具體兩個老人認識的是哪些老朋友,初夏並不清楚。
她隻知道這些老朋友都是烈士,都是值得所有華國人尊敬崇拜的存在。
清明時節,初夏再次帶蔣勝男和岑父來掃墓,這次她們準備的紙錢更多了,祭品更多。
除了蔣勝男和岑父外,蔣家其他所有人也都來掃墓了,包括岑崢年和岑淮安。
也包括結婚不久的蔣知達陶桃夫妻,錢然和蔣知儀夫妻。
錢然和蔣知儀在蔣知達結婚後不久,兩人也舉辦了婚禮。同樣是在雲夢澤舉辦的,婚禮的主色調也是粉色和紅色。
雲夢澤承辦過一次婚禮了,錢然和蔣知儀結婚駕輕就熟,各種流程也不像第一次那樣出現各種突發情況。
錢然和蔣知儀的婚禮一樣很盛大,雲夢澤這兩場婚禮辦下來,一下子就很多人被吸引住了。
那些參加過這兩場婚禮的人,有部分人真的不缺錢,人家立馬詢問蔣知達雲夢澤舉辦婚禮的價格。
蔣知達沒有接過這種單子,雲夢澤本來也不是專門做婚慶的。
不過蔣知達從這裡看到了商機。
雲夢澤不合適一直辦婚禮,但他可以重新裝修出來一個酒店,專門用來接這種婚禮不就好了。
蔣知達這想法一出來,就和幾個股東商量,給他們分析前景。
酒店不僅僅可以用來專門用來辦婚禮,還有各種高檔的會議、聚會都可以舉辦。
沒有單子的時候,酒店正常營業接待客人也不怕虧損。
誰會嫌錢多,蔣知達一說出來這個婚慶酒店的計劃,沒有用很大功夫說服就征得了大家的同意。
畢竟在蔣知達錢然婚禮辦過之後,那各種各樣谘詢的訂單過來,這都是實打實的錢。
初夏是最知道未來婚慶怎麼賺錢的,這會兒婚慶公司還不如後世那麼多,但也不缺少生意,特彆是在京城不缺有錢人的地盤上,隻要做得好,就不怕沒訂單。
錢然結婚後沒再常駐深市和羊城,而是在京城周邊物色廠區。
沿海城市的有些廠區也在往內陸遷移,先富帶動後富不是說著玩玩的。
錢然主要考察的是京城周邊的省市。在京城地皮太貴了,不如周邊蓋廠劃算。
羊城和深市那裡有廠長,廠子步入正軌,錢然隻需要抽時間坐飛機過去視察就可以。
他的主要工作並不在管理廠子上,而是在廠子發展和怎樣接各種各樣的訂單。
清明節這天給蔣外婆掃墓時,初夏已經能看出來陶桃微微凸顯的肚子。
陶桃很瘦,現在穿的衣服薄了,很容易能看出來顯懷。但不仔細看也不明顯,這個月份她還不到肚子快速大起來的階段。
蔣外公今天沒來掃墓。
今兒一直下雨,天氣並不好,蔣外公過來容易感冒。他在家對著蔣外婆的相片說了話燒了紙。
*
岑崢年的工作終於到了收尾的階段,他又去西北出差了。
不過這次去的時間很短,一個月他就回來了,任務圓滿成功。
初夏非常高興:“那太好了!你現在是不是有假期了?”
岑崢年:“還要再等幾天,我問問老師。”
嚴和民的年紀也大了,他一直想退下來,隻不過上麵沒有允許。不過沒退他也沒再繼續擔任著重要項目的領頭人,這些工作他都慢慢轉移交給了岑崢年。
岑崢年是他看好的,未來能夠帶領團隊真的為國家做出成果的人。
事實證明,嚴和民也沒有看錯,岑崢年第一次帶隊做重點項目,就井井有條,不慌不忙,任務也取得了圓滿成功。
嚴和民完全放心了,除了把控大方向之外,根本不參與科研上的事情。
他年紀大了,該退休了,也該放權給年輕人了。他的精力也不夠了,明顯感覺到沒有年輕時候做科研的那股勁兒。
不過嚴和民也沒有真的閒著,他沒事的時候就在編書。
有些地方嚴和民還會讓岑崢年還有實驗室其他人一起參與進來,讓他們給書挑錯,確保編出來的書沒有錯誤,可以給專業學習的人提供幫忙。
初夏沒有等很久,就得到了岑崢年確切放假的時間,放得時間並不長,但也不算短,足夠出去旅遊遊玩幾天。
初夏早就想好了要去哪裡,指著地圖上的海市說:“我們去這裡吧,我想看看現在海市的模樣。”
初夏熟悉的海市是前世高樓大廈,燈紅酒綠,各種摩天大樓拔地而起的模樣。
在那裡有最奢靡的人間天堂,也有最讓人痛苦的房價物價各種東西。
總之在那裡,是個讓很多人喜歡,又讓很多人不喜歡的城市。
岑崢年看一眼初夏點著的地方說:“好。我也沒去過海市。”
岑崢年小時候出生在京城,後來去了西北,再後來上大學分配西北。他工作忙得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根本沒時間出來旅遊遊玩。
為了這次出遊,初夏連著上了好幾天的班,把班調出來,加上之前沒有休過的假期,和岑崢年放假休息的時間差不多。
兩人帶上行李,沒有猶豫,直接坐上了去海市的飛機。
剛下飛機,初夏就感受到了和京城文化完全不同的海市。
這裡給人一種優雅氣質的感覺,好像傳承悠久的有底蘊的貴公子、名媛小姐,帶著婉約精致小資的味道。
而京城和南方城市海市不同,京城更大氣,文化底蘊是深厚悠久,帶給人一股穿越時空的感覺。
初夏說不出來更喜歡哪種,但總歸都很享受。
此時的海市是非常時髦的,走在國家的前沿,這種時髦和羊城的時髦不同,羊城的文化更包容,它們的時髦是由於和國外接觸較多。
海市是自帶氣質的時髦,非常精致。就像一座非常國際化大都市一樣。
初夏拉著岑崢年的手漫步在海市的街頭,聽著海市人說著帶他們獨有腔調味道的話,她也沒忍住學了幾句,儂啊儂地和岑崢年說。
說完之後,她歪著頭笑盈盈地問岑崢年:“我學得像嗎?”
岑崢年笑著點頭:“像。”
初夏笑得更開心了:“我知道你在哄我開心,但我依舊很高興。”
她們沒有固定說一定要去哪裡玩。就隨意地逛,看到有趣的景色就走過去看看,沒有有趣的就在街上隨意地走著。
初夏喜歡購物,海市也屬於購物比較繁華的地方,東西齊全又時尚。
初夏簡直像老鼠掉進了米缸裡,在商場看到什麼都想買。
除非她買得太過分了,岑崢年會提醒一下她,其餘時間,他都充當一個幫她拎包的角色。
“完了。”
初夏在大商場裡又買了很多,看著堆在門口大包小包的東西,她一臉頭疼:“我這幾天買的東西太多了,怎麼拿回京城啊。”
岑崢年神色依然淡定,沒有感到什麼困擾。
“到時候直接讓郵局幫忙寄送回家。買吧,難得出來玩高興。”
初夏不再克製自己,繼續美滋滋地買。
除了大商場,她還在街邊的各種小店,各種擺攤的地方買東西。
海市在弄堂裡,有著各種各樣藏得很深的老店。如果沒有當地人告知,你根本沒有辦法找到。
初夏也是通過蔣知達一個海市的朋友知道的。她去這些小店訂做了首飾、包包、衣服。
這些東西工期比較長,一時半會兒拿不到,初夏留了地址,等他們做好之後直接幫她寄到京城就可以了。
除了給她自己定製東西,初夏還給家裡人都定做了。岑崢安和岑崢年也是一樣。
初夏找到了一家專門做手工西裝的老店,從民國時期就一直開著,經曆了戰火各種各樣的磨難,至今還能傳承下來,很不容易。
初夏和岑崢年進到店裡看到那些西裝時,她第一反應就是好精致,做得真漂亮。不管是手工還是版型,都是頂尖的手藝。
這會兒做西裝的不是老店主了,而是一個年輕人。
他和初夏說:“我爺爺、我爸爸都是做西裝的,到我這裡也學的這個。”
他們店一般接待的都是老顧客,沒人介紹的話他們不接活。因為他們不缺活,有些講究的人家,就喜歡他們家做的西裝。
初夏也是托了好幾層關係才能找到這家西裝店,並且讓店主同意幫岑崢安和岑崢年定做西裝。
初夏已經打電話要來了岑淮安的身體各處的尺寸,岑崢年很簡單,進店由店主直接量就好了。
店主給兩人一本厚厚的畫冊說:“這些都是最新設計的一些西裝款式,你們可以挑一挑看看喜歡什麼類型的。”
初夏捧著畫冊,拉著岑崢年的胳膊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一張張翻過去,看到好看的便會問問岑崢年的意見,是不是喜歡這個款。
不喜歡就下一個,喜歡就先在紙上記下來第幾頁什麼款式。
等把整個冊子翻完,又再選出來的款式中挑出來兩款。
一款年輕活潑些,顏色初夏也要得大膽一些,低飽和度的紅色,這款給岑淮安。
而岑崢年就是中規中矩的深灰色西裝,款式也更偏向於文雅大氣。
選好之後,初夏讓店主決定料子,用最好的,要展示出這兩款西裝最好的模樣。
店主自然沒有不應的,這樣錢多事少的顧客,怎麼會不喜歡呢。
出了西裝店的門,初夏問岑崢年:“你想去哪裡?還是要去吃飯?”
這會兒的天正屬於秋天,天色不冷不熱,但因為過了夏天,大家都穿上了薄外套。
岑崢年牽著初夏的手環顧四周,溫聲說:“在你記錄的冊子上,這條弄堂裡有家海市菜做得很地道,我們去嘗嘗看?”
初夏聞言,眼睛亮了一下,立馬點頭說:“那快去吧。”
在海市除了買東西,感受海市獨特的城市氛圍之外,初夏最愛的就是各種吃吃喝喝了。
海市的飯菜和京城、梁城是完全不一樣的風味。這裡的菜屬於南方菜,偏向於鮮甜口,當然也很好吃。
初夏還不是最愛的,最愛這裡菜的是岑崢年。本就愛吃甜的他,每頓飯他都會吃得很多。
弄堂的這家店藏得確實很深,初夏和岑崢年找了好一會兒,又問了幾個人才找到。
門口上也沒有掛牌子,隻有一個紅色的小國旗插在門口上。如果不是有人指路,根本不知道這原來是家私房菜館。
這家飯菜需要預定,初夏和岑崢年臉上露出失望,這樣的話今天她們就吃不到這家的飯菜了。
但也沒有辦法,兩人正要和老板說預定明天的飯菜,就聽到服務員在裡麵喊:“老板,有個客戶退單了。”
老板娘一身婉約氣質,溫婉笑著看向初夏和岑崢年說:“你們運氣真好,剛好有個人退單。飯菜已經做好了,你們是現在吃還是打包?”
初夏麵上瞬間露出驚喜的表情:柳暗花明不過如此,她抱著岑崢年的胳膊,看向店長說:“在這裡吃。吃不完我們再打包。”
“可以。”老板娘是典型的海市女人的模樣,走路說話腔調,都帶著濃濃海市的味道,一聽就能聽出來,她是土生土長的海市人。
飯菜已經做好,初夏和岑崢年坐下沒多久,便有服務員一盤盤端上來。
滿滿一桌子菜,每道菜都是小巧而精致,讓人不忍心動筷子。
初夏沒忍住拿起照相機說:“我要拍張照片再吃。”
她拍著菜,相機慢慢抬起對準了岑崢年,他正微笑著看著她,背後是一架屏風,屏風上畫著各種各樣的菊花,而屏風前麵也放著幾盆菊花。
初夏的相機下意識就拍了下,岑崢年和後麵的背景進入相片裡,花與人相得益彰,翩翩公子,風華綽約,初夏越看那張照片越喜歡。
“等回家之後,我要把所有照片都洗出來,專門做成一本我們在海市旅遊的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