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市遊玩了幾天,假期還有餘額,初夏和岑崢年拿著海市的地圖看周邊的城市和小鎮。
許多人都知道,海市周邊有蘇省有嘉市,建築群具有典型的江南風格,青磚綠瓦、小橋流水。
雖說這會兒和後世商業化的古鎮相比,沒有那麼多的店,但更加古香古韻,可以體味江南水鄉的婉約美。
“我們去這裡吧。”
初夏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後世有名的古鎮說。這會兒這個古鎮估計剛剛開發,不會像後世遊人那麼多,正好可以漫步在小巷裡。
岑崢年用筆把初夏說的地方圈起來:“好,我去找找過去遊玩需要準備什麼。”
現在沒有網絡,岑崢年找了旅行社,花錢買了海市周邊旅遊景點的冊子和遊覽路線以及地圖,還請導遊講了那邊的情況。
岑崢年沒有找導遊,因為他更想和初夏兩個人慢慢地瀏覽風景,享受兩人在一起的時光。
初夏在酒店裡整理行李,等岑崢年回來,他已經規劃好了古鎮旅遊路線,做好了計劃,連過去的車票都訂好了。
岑崢年訂的是旅遊專線的車,車程直通到古鎮,比坐兩個城市之間的客運大巴更方便。
初夏看著岑崢年列好的計劃,整個人一下子雀躍起來:“我正在想怎麼過去呢,我都不了解這邊。”
岑崢年把行李檢查一遍,確定沒有缺少東西,把行李箱合起來說:“你隻用說你想去哪裡,一切有我。”
初夏沒忍住朝岑崢年撲過去,岑崢年穩穩地接住她,初夏抱住他的腰開心地說:“有你真好,以後我們出去玩我都不用帶腦子了。”
岑崢年抱著她,嘴角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還是要帶的,比如想著我。”
初夏“嗯嗯”點頭,岑崢年的心變得很柔軟很柔軟。這樣和初夏兩人旅遊的日子太過於美好,讓他忍不住沉浸於此,也讓他心裡已經開始計劃下一次旅遊了。
坐車一個多小時到古鎮,岑崢年拉著兩個行李箱,初夏背著個包跟在他身旁,朝他伸手說:“給我一個吧。”
“不用,一會兒就到賓館了。”
岑崢年通過旅行社定了古鎮最好的賓館,是古鎮原本的住戶開的,這邊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家庭民宿。
因為花了錢,岑崢年也願意多花錢,旅行社推薦的店很真心,乾淨衛生服務也好,是一對中年夫妻開的店。
把行李放好,初夏和岑崢年手牽著手在古鎮裡慢慢走著,享受水鄉的慢節奏生活。
秋天的古鎮和春天不一樣,沒有春意融融的味道,多了幾分溫暖。道路兩邊的許多果樹都掛上了果子,那一顆顆石榴墜在上麵,把枝條都壓彎了。
路是青石板鋪成的,路兩邊就是縈繞著古鎮流淌的小河,河上不時就能看到一座座用同樣青石板鋪就的小橋。
“那裡有船!”
走著走著,初夏站在橋麵上,忽然看到水邊停著幾艘烏篷小船。
初夏拉著岑崢年的手,興奮地跑過去問船可不可以坐。
船夫撐著船篙,臉上帶著歲月的痕跡,笑得一臉淳樸說:“可以坐!不過要收錢的!坐船可以直接環著我們小鎮遊一圈。”
初夏給了錢,她和岑崢年坐在了小船的船頭的位置,那裡放著不高的靠椅,還有矮小的桌子,桌子上咕嚕嚕地煮著茶水。
船夫和兩人搭話,說爐子上的水剛剛煮的,茶也是今年的新茶,不是好茶,但並不會難喝。
初夏問岑崢年:“要喝茶嗎?”
岑崢年抬手,用熱水把桌子上的茶杯都燙了燙,然後給初夏和他都倒了一小杯。
兩人坐在船上,欣賞著岸兩邊的景色,慢慢喝著茶。
確實如船夫所說,茶並不難喝,初夏對茶沒有研究,不知道是什麼茶,隻覺得味道挺清新的,還有回甘,並不苦澀。
船行得很慢,可以保證遊人每處的景色都能看到。如果看到喜歡的景,還可以讓船夫停一會兒。
從船上下來,初夏發現已經快接近中午了,明明感覺兩人並沒有做什麼事,但是時間過得就是這樣快。
初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怪不得她覺得餓了。
兩人隨處找了一家小店,就在街邊上,賣的飯菜是古鎮的特色菜,多是一些蹄膀和河鮮。
初夏要了萬蹄、鹹肉蒸鱔筒、田螺塞肉、桂花焐熟藕,另外又要了兩小碗米飯和一份湯。
這裡的飯菜也偏甜口,初夏和岑崢年隨意找的店味道還不錯。
萬蹄香糯溢口、鹹中帶甜,豬蹄做得極嫩,入口即化,配上白米飯初夏覺得自己可以把整盤菜都吃光。
鹹肉蒸鱔筒非常鮮,也是鹹鮮帶甜的味道,但是黃鱔肉很緊實,鹹肉的味道介於鮮肉和臘肉之間,一點不油膩,兩者結合讓菜鮮得感覺人的舌頭都能掉了。
田螺塞肉裡塞入了肥瘦相間的肉餡,與田螺緊實嫩香的肉結合在一起,口感極為鮮美。
桂花焐熟藕的藕片裡的孔全部灌入了糯米,呈紫褐色,搭配桂花糖漿,甜香軟糯,清甜可口。而藕片之間又絲絲相連相連,吃起來彆有一番風味。
初夏吃得非常滿足,不過她也隻吃了九分飽,倒是岑崢年,因為飯菜的味道很合他的口味,全部都吃完了。
初夏撐著下巴,笑盈盈地看著他的肚子:“吃這麼多,撐不撐?”
岑崢年搖頭,慢條斯理喝著湯說:“隻是樣數多,其實每盤菜沒多少。”
這也是南方菜的特色,都是小而精致,量不多。
吃過飯,外麵的太陽暖融融地曬著,初夏突然想睡覺了。
兩個人打道回府,到住的賓館,借了店主的躺椅,初夏躺在院子裡的大槐樹下,陽光從樹下穿過,她睡了甜美的一覺。
醒來之後初夏心情還是極好的,儘管她不記得夢到了什麼,隻記得夢裡場景很美好。
岑崢年就坐在不遠處的石桌子旁,慢慢喝著茶,桌子上還擺放著一盤圍棋,他自己在和自己下。
初夏從躺椅上起來,身上的毯子也隨之落在她腿上。她把毯子放躺椅上,坐到了岑崢年身旁,靠在他肩膀上。
“自從安安上大學之後,我就很少看他下圍棋了。”
圍棋需要靜心,需要有耐心,也需要時間。岑淮安過於忙碌的大學生活讓他沒有時間去下棋。
岑崢年手中執棋落下一子說:“這是他的選擇。”
初夏:“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學校怎樣了。”
之前初夏嚴令岑淮安注意休息,照顧好他自己的身體。他很聽話,初夏再去學校就發現他臉上有肉了,眼睛的青黑也淡了。
畢竟年輕,想養身體的話很快就能恢複過來。加上初夏經常給他送做好的各種有營養的飯菜,他臉上長肉也很正常。
初夏和岑崢年出來旅遊很多天了,她和岑淮安除了打電話沒有見過麵,心裡忍不住升起掛念。
她總怕自己不看著,岑淮安又和之前一樣不在意自己身體。
岑崢年停止下棋,將初夏攬在了懷裡,低頭給她理了理頭發說:“如果實在擔心,我們現在可以回京城。”
初夏搖頭:“出來玩就好好玩,安安也成年了,我要學會放手,不然什麼都乾涉,會影響母子關係的。”
岑崢年覺得以安安的性子不會在意這些,他更希望初夏多管他些。
不過他沒有說,初夏這樣的想法是對的。
晚上的時候初夏和岑崢年吃過晚飯出去遛彎,古鎮家家戶戶門口都懸掛著各種漂亮的燈籠。
到了晚上,真的是萬家燈火明,從街頭到街尾,燈火輝煌,美得讓人仿佛置身在星河中。
“真美啊!”初夏伸出手,好像感覺能觸摸到星光。
她一抬眼,岑崢年照在燈河裡,好似神仙下凡,明明已經不是二十多歲年輕的年紀,卻依舊引得人心動不已。
初夏沒忍住,跑過去跳到他身上,抱著他笑得一臉開心說:“崢年,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什麼?”岑崢年順著她的話問道。
“我在想,我好幸福啊!可以和你相戀,可以有安安這樣優秀孝順的兒子,就感覺人生非常圓滿。”
岑崢年低頭用頭抵住她的額頭,“我也是。”
他聲音低沉,眼裡好似有著一片銀河,深邃得讓初夏心甘情願沉浸在了裡麵不願意出來。
古鎮的遊玩太快樂,初夏樂不思蜀,甚至都想在這裡定居不回去了。
“這裡的環境我真的喜歡,身處在這裡,仿佛自己也成了一個故事。而且這種慢節奏的生活讓人好悠閒,每天睡到自然醒,出去走走吃吃喝喝,再和你說說話,這一天再美妙不過了。”
岑崢年抱著她:“那就留在這裡。”
初夏用手點點他的胸口,笑得身子往後仰:“你又一本正經地開玩笑。你明明知道我們不可能在這裡定居的。”
“可以的。”岑崢年把她的身子攬正,低頭吻了下她的唇說:“隻要你願意,沒有不可能。”
岑崢年不是在說笑,也不是在和初夏開玩笑。如果初夏真想在這裡定居,他會想辦法。
儘管難,但不是做不到。
初夏明白岑崢年的意思,搖頭:“不了。這裡美我們就每年來一次玩玩足夠了,還是在自己家裡舒服。”
兩人後麵又去了蘇市,然後在假期最後一天坐飛機回京城。
這一趟旅程初夏特彆滿足,她和岑崢年在每個地方都拍了很多照片。
有些城市很有地方特色,初夏和岑崢年就會換上和那裡相合的衣服,然後請人幫著拍照片。
初夏說要旅遊結婚,好像真的來了一次新的婚禮,隻不過沒有儀式,沒有親人朋友,天地間隻有兩人,她們快樂的遊玩,拍照,組成了一張張幸福的照片。
回到家裡,初夏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洗出來的照片,越看臉上的笑容越大。
“崢年,你看這張,咱們倆笑得一模一樣,還有這張我們在古鎮對視的照片,好有氛圍啊。”
初夏還拍了很多張穿旗袍的照片,岑崢年就打扮成當時的有底蘊的貴公子,兩人一個溫婉美麗,一個氣質卓絕,在照片裡的氛圍感非常絕,初夏特彆喜歡這組照片。
旅遊的照片她一張都沒舍得不要,全都洗了出來,還專門找照相館,把喜歡的幾張相片做成大尺寸的照片,用相框裝裱起來掛在客廳裡、臥室裡。
初夏回家的第二天就去了京華大學看岑淮安。他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沒有再犧牲身體做科研。
初夏問他忙不忙。
岑淮安點頭:“忙。不過還在我承受的範圍內。”
“天涼了,記得穿衣服,不要感冒了。多吃肉,不要怕花錢,你比你同學都小,你還在長身體呢。”
岑淮安隻點頭應著,在送初夏出校門時,心裡還十分不舍,隻是麵上他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
初夏抱抱他,給他一本相冊:“這是我和你爸爸去看的地方。儘管你沒有去,可是看到這些照片,也能看到我們看過的風景。回去吧,照顧好自己。”
岑淮安的手把相冊拿得很緊:“媽,我會找時間回家的。”
“好。”
岑淮安到實驗室,大家都在忙,他就先把相冊收了起來。
等回到宿舍後,岑淮安坐下來,把相冊放在桌子上,一張張翻看著。
這是初夏精挑細選出來的照片,把她和岑崢年看到的每處景色都包括進去了。
當然也有很多她和岑崢年的合照。
岑淮安翻著,嘴角不由自主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眉眼間的神情也溫和下來。
和岑淮安同宿舍的舍友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他在看什麼。
直到有個室友看到岑淮安居然在笑,震驚地叫一聲,趕緊讓其他室友來看。
那些室友立馬奔到岑淮安麵前想看他怎麼笑的。結果岑淮安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室友看到了相冊。
“哇!岑淮安,這是你爸媽嗎?和你好像啊!拍得照片真好看!”
“這是實景嗎?好像不是京城的。”
“這是我家那邊的景,海市的,這裡我在家的時候經常去玩。”
這個室友家是海市的。
岑淮安把相冊合上了說:“是實景,我爸媽出去旅遊拍的。”
大家又是紛紛“哇”地驚歎出聲。
有個室友弱弱地問了句:“岑淮安,你爸媽出去旅遊沒帶你嗎?”
岑淮安:“我在上學。”
他不在意,倒是這些室友看向他的目光都目露同情,好像他是被父母拋下的小可憐。
其實岑淮安真的沒想跟著一起去,他不想當父母之間的電燈泡。
*
章麓終於到了大,她可以進行初教機訓練了。
在進入初教機之前,所有人都被□□嚴格要求背誦上機的注意事項,這些都是飛行員操作時必須牢記在心的,一不注意,可能就會造成墜機。
章麓是最快背會的,飛機所有操作事項還有上麵的儀表盤,她都是最快記住並掌握的。
因此她也是第一個上初教機訓練的,指導□□先在飛機上操作,讓章麓觀摩一遍。
等飛機停下來後,□□問她:“我剛剛做的都記住了嗎?”
章麓一臉自信地喊道:“報告□□,我都記住了。”
“好!你來操作,記住一定不要害怕,怕了也不用慌,有我在旁邊呢,保證不會出事。”
□□這話也就是給學員加油打氣,其實飛機真要出問題了,除非操作失誤,其他的機體問題,他也無能為力。
當然大家可以跳傘,但不是每個地方都正好符合跳傘的最佳條件的,有時候跳傘下來的樹枝多,也很容易出事。
章麓壓抑住自己心裡的激動,邁著正步走到初教機前麵,登機,坐在駕駛位上,她甚至感覺到她的手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