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送出去的歌姬, 薛太後能不知道兩人的身體情況?
現在兩個歌姬變成這樣, 薛太後懷疑魏瀾給歌姬們下了毒,為的就是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兩個歌姬送出去, 再狠狠地打她的臉!
“去請太醫, 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她們神通廣大糊弄了哀家,還是在魏家吃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
讓太監們將兩個歌姬帶到院子裡, 薛太後盯著魏瀾道。
魏瀾隻道:“太後娘娘英明,這事還是查查的好,以還臣府一個清白,不然以後臣家中設宴, 親朋好友都不敢來了。”
惠文帝一聽,就知道魏瀾都安排好了,便抿著唇, 什麼都沒說。
惠文帝心裡對母後的埋怨比對魏瀾的多。
魏瀾有才乾, 是他為君的左膀右臂,偏偏母後三天兩頭的找魏瀾的麻煩,魏瀾用來應對母後的時間, 能替他辦多少正事?
惠文帝也希望這次魏瀾都能漂漂亮亮地還擊一次, 還得母後趁早死了針對魏瀾的心才好。
太後娘娘有差遣,太醫院向跑腿太監問過兩個歌姬的症狀, 立即派了兩位分彆擅長腸胃、驗毒的太醫過來。
薛太後、惠文帝兩堂會審,太醫們望聞問切、查血驗尿驗屎十分利落, 折騰了半個時辰, 兩位太醫私底下再交流一下, 得出一致結論:歌姬們受寒後貪食吃壞了腸胃,養上兩三天便可痊愈,不是天生愛放屁口臭,也不是國公府裡的飯食有毒。
這個說法既澄清了薛太後故意送口臭屁精歌姬惡心魏瀾的猜測,也否認了魏瀾下毒陷害歌姬不敬太後的可能。
薛太後不是很滿意,她要的是治魏瀾的罪。
魏瀾沉著臉,也不是很高興,似乎依然懷疑薛太後故意挑這種歌姬惡心他。
惠文帝從中和解,意思就是兩個歌姬雖然會好,但陰影已經存在了,而且她們自己不懂節製亂吃東西,有愧太後娘娘犒賞臣子的美意,不中用,今日就攆出宮去。打發了歌姬,惠文帝分彆安慰薛太後、魏瀾一番,這就領著魏瀾去忙朝廷大事了。
君臣一走,薛太後真的病了,氣得頭疼。
可惜惠文帝已經做過半個月的孝子,他又那麼忙,自己沒空,下旨讓弟弟端王常進宮儘孝。
可憐的端王,進宮要挨太後老娘的數落,出宮了又怕過了病氣給懷孕的王妃,夫妻倆不得不保持距離,接下來的一段時日過得都很憔悴。
***
阿秀過了一日才聽說兩個歌姬的“光榮事跡”。
她見過歌姬們安然無恙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美一個比一個妖嬈,便猜到肯定是魏瀾做了什麼手腳。
“世子,您是怎麼做到的?”
她月事在身,今晚魏瀾躺下後就準備睡覺了,阿秀裝了一肚子問題,側躺過來,小聲問他。
魏瀾閉著眼睛道:“你無需知曉,以後也彆再亂問,傳出去給太後送把柄?”
阿秀當然不想自己的丈夫落到薛太後手裡,其實她最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題。
“那,她們倆會一直這樣嗎?”
一個天天放屁,一個口氣熏人?
阿秀的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兩個歌姬留在風波堂是她的敵人,她不希望她們好,現在歌姬們都打發走了,年紀輕輕花容月貌的,如果一輩子都活在羞/恥當中,似乎太慘了點。
魏瀾皺皺眉,朝旁邊鬨人的小女人看去,對上了阿秀水潤潤的大眼睛。
魏瀾翻個身,背著她道:“兩三天便好,睡吧。”
再不睡他又想親她,親了又不能碰,自討苦吃。
阿秀解了疑惑,又覺得好笑起來。
世子爺真是厲害,這種手段都有,以後再也不怕薛太後塞狐狸精過來了,而且這事過後,就算薛太後想塞人,那些歌姬美人們恐怕也不想領這個差事吧,誰敢領呢,領了就得做好天天放屁、口氣衝天的準備。
阿秀想的好笑,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那輕輕的笑就像絨草一樣劃過魏瀾的心尖。
他突然轉過去,伸手將偷笑的阿秀拉到懷裡,狠狠地揉搓起來。
***
魏瀾與薛太後的事情鬨了一陣,此事的風頭便被新一屆的春闈考試壓了下去。
十九歲的魏二爺魏沉也要參加金科春闈,初九一早就去了考場。
阿秀與魏沉有過婚約,現在兩人變成了叔嫂,阿秀很守本分,從不派人去打聽魏沉的情況,免得瓜田李下說不清楚。但阿秀還沒有出嫁時就聽說過魏沉的才名,說他七歲能詩句九歲能做文章,是京城有名的才子。
表姑娘宋清雅似乎也有才女的名聲,表哥表妹才子才女,多麼般配的一對兒?
如果沒有過被魏沉潑臟水的那出,沒有才氣的阿秀被魏沉悔婚也悔得服氣,誰讓她確實配不上魏沉呢?可魏沉黑心肝散播謠言汙蔑她是跋扈醜女,害得阿秀聲譽掃地還被八字有了一撇的說親男方再次悔婚,阿秀就做不到真心祝福魏沉與宋清雅。
阿秀暗暗地希望這次魏沉金榜無名。
她就壞心眼這一次,如果真的應驗了,那她與魏沉、宋清雅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宋清雅嫁過來後不招惹她阿秀便不耍長嫂的威風,三年後魏沉再去考春闈,阿秀也不會再詛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