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他不會動這些小蛋糕,但是奧羅拉還是這麼說了。果然,斯內普隻是掃了它們一眼,有些懶洋洋地回答:“你自己留著吧。”
車廂裡再次陷入寂靜,奧羅拉想跟對方說點什麼,但是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話題。她突然很羨慕那些總是熱情洋溢的格蘭芬多們,和他們在一起永遠不會缺乏話題,而自己則剛好相反。
想到這裡,奧羅拉隨手拿了一個小蛋糕咬了一口。
這時,斯內普忽然開口了,視線落在奧羅拉的茶褐色皮質單肩挎包上:“聽說你收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
就知道在霍格沃茨是沒有秘密的,尤其是在餐廳裡收包裹的時候。什麼時候學校能夠有一個像麻瓜社會那樣的取件處就好了。
“呃。”她看了看那個包,解釋到,“萊姆斯送的生日禮物。”斯內普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揚了揚眉毛,客氣而快速地說了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生日快樂。”
平心而論,這句話聽起來與其說是發自內心,倒不如說是禮儀約束下的敷衍,聽不出什麼柔軟和溫度。
不過
奧羅拉還是接受了,她一開始還以為斯內普會假裝沒聽到自己的話:“謝謝您。我本來想這次過來找萊姆斯一起過生日的,可是……”
斯內普翻書的動作頓了頓:“今天幾月幾號?”
“三月十二。”奧羅拉回答,有點奇怪為什麼斯內普會問這個問題。
他把視線投向窗外,漆黑的天幕上正掛著一輪皎潔的滿月。
“看起來你沒能找到他。”斯內普說,語氣裡帶著一種奇怪的篤定。
“是啊。可是,您怎麼知道?”奧羅拉疑惑地問。
“否則你也不用把你的蛋糕們拿到窗邊去等著風乾了,不是嗎?”
車子停了下來,霍格沃茨到了。斯內普率先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裡。回到宿舍以後,奧羅拉將剩下的小蛋糕和點心都分給了休息室裡的同學,大家一起吃著夜宵點心窩在沙發上嘰嘰喳喳地討論。
“我剛剛看到你和斯內普教授從同一個車廂裡出來,你沒事吧?”一個赫奇帕奇高年級看著奧羅拉問道。
奧羅拉搖搖頭,“就是恰好碰到,我當時手上端著小蛋糕,請他嘗一下,他拒絕了,然後火車到了。”
“居然有人能拒絕這麼美味的糕點,不可思議。”卡洛琳說著,喝了一大口柚子茶進去。“請斯內普教授吃蛋糕,你很有勇氣啊。”另一個女生敬佩地說道。
“我當時手上就端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有請他吃蛋糕了。”奧羅拉無奈地聳聳肩。第一個說話的高年級男孩感同身受地說道:“確實也是,不過你已經很好了,我要是看到他,估計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大概就是他為什麼至今單身的原因吧。”唐克斯語出驚人地總結到。現場陷入謎一樣的沉默,然後塞西莉亞打破了僵局:“你們說斯內普教授會不會根本沒有七情六欲這個東西?”
“誰說的!他罵人的時候可凶了,這也叫沒有七情六欲?”
“不對,應該是他可能隻有這一種情緒。”
“你們說,如果有一天斯內普教授喜歡上一個人會是什麼樣子?”
現場再次一片迷之沉默。小獾們臉上的表情驚悚到仿佛活見鬼一般。
“除非海格真的追到了麥格教授,否則我想不出來。我上次在餐廳
的時候,看到教授們都喝了些酒,海格還親了麥格教授的臉。”卡洛琳說。
“什麼時候斯萊特林不再看中血統了,我大概就能想象出來了。”
“我們的話題怎麼突然間跳出人類的承受範圍了?”
“不對不對,應該是什麼時候我們的身份不用再對麻瓜保密,那時候我就能想象出來了。”
“我倒是比較現實,我覺得什麼時候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在一起了,我就能想象出來了。”
所以說赫奇帕奇是霍格沃茨的八卦集大成之地是有道理的。
塞西莉亞看了看一旁沉默地喝著奶茶的奧羅拉:“你呢?”
奧羅拉本來沒打算參與進來,但是被問到了以後還是不得不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很平靜地回答道:“討論可能性多沒意思,我們來討論一下哪個女教授比較可能會讓他喜歡吧?實在不行,男教授也不是不可以。”
小獾們紛紛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經過一場激烈地討論,赫奇帕奇們一致認為最有可能的就是校醫院的龐弗雷夫人。因為她也是個斯萊特林,而且和斯內普私交不錯,畢竟校醫院的魔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出自斯內普的手。一個是史上最年輕的魔藥大師,一個是資曆深厚的校醫院長,般配到了極點。
然而很快他們又開始祈禱這兩個人不要真的在一起,因為如果這樣的話,搞不好霍格沃茨生病的學生們都會變成斯內普的新魔藥實驗對象。
於是,一個好好的八卦話題,居然最後被赫奇帕奇們討論成了一出了生化驚悚片的感覺。
“你們彆說了,這麼晚了討論這個我有點害怕,再這樣下去斯萊特林都要變成魔鬼了。”卡洛琳胃痛地說,五官都快皺到一起。
“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我其實一直搞不懂,為什麼我們學院的宿舍會和斯萊特林的宿舍在同一層。你們說咱們學院的創始人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一個即將畢業的七年級麵色凝重地說到。
“也許他們當初是抓鬮決定的吧。”塞西莉亞攪了攪手中杯子裡的果汁。大家想了想,覺得隻有這個回答能夠服眾。
“你覺得可能嗎?”唐克斯偏頭看了看奧羅拉,“當初的四巨頭真的是抓鬮決定的宿舍
安排?這聽起來邏輯不通啊。”
奧羅拉不自覺地瞄了自己的挎包一眼,然後半開玩笑地看著她說:“那比起當初這兩個創始人是相親相愛地在一起,然後選擇了共同住在地下室這個推測來看呢?”
唐克斯渾身一抖,嚴肅地點頭:“我突然覺得抓鬮的邏輯通了。”
果然啊,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這是常識——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認知突然讓奧羅拉有些難過。
……
老魔杖牽引著細絲一樣的銀色光芒遊走在雕刻著綠瞳巨蛇的石門上,漸漸的,一層綠色的波紋在石門上蔓延開來,將銀色細絲全部吞噬,石門紋絲不動。
這已經不是鄧布利多第一次試圖探尋這扇石門背後的秘密了,然而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扇門背後就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密室,但是顯然他無法得知裡麵的具體情況。
唯一確定的是,裡麵一定有什麼活物,一條蛇。或者,蛇怪。
他把視線放回這個看了無數次的房間,這個被精心偽裝後,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有人回來的房間。
鄧布利多坐在茶幾旁,注視著那支被斜插在水晶花瓶裡的深綠色蛇木,近乎自言自語般的說道:“你是如此固執地想要把她的痕跡留下來,是嗎?你保留著這裡的一切,就像保留著她一樣。”
“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麼,讓你要用這種方式來把一切偽裝成赫爾加還在的樣子?”
他的指尖撫過蛇木的光滑杆莖,好像撫摸著一條翠綠毒蛇的鱗片。綠瞳的巨蛇盤踞在石門上冰冷地注視著他。
“那孩子讓你想起了她,是嗎?”
“一個人做事,不是有原因就是有目的。你做成了曆史上第一個完整的魂器,又是為了什麼,薩拉查·斯萊特林?”
夜色壓抑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