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娘的狀元兒5(1 / 2)

“族長, 您說想讓我提早送大郎去書塾念書?”

孟芸娘有些驚訝, 不明白族長親自過來說這番話的原因是什麼。

“沒錯。”

江衝點了點頭, 昨天晚上他兒子和他細說了江流的出色表現, 江衝覺得這樣的好苗子可不能浪費了。

你想想,光是在書塾外聽了幾遍弟子規和三字經就能夠倒背如流,這要是認認真真學習了, 還不得把這些啟蒙教材很好的融會貫通。

彆看科舉難, 實際上考過科舉的人都清楚, 童生和秀才的考試是最簡單的,隻要能將四書五經以及其他教義背的滾瓜爛熟,並且知道其深義, 基本上就能過了。

倒是舉人及以上的考試就沒那麼容易了, 不是死讀書就能夠考過的。

江流有過耳不忘的本事, 首先考中秀才就不在話下,而且江衝覺得,江流如果真有這樣的腦袋,他絕對不會是一個隻能死讀書的人,他的前程或許遠比他們對他的期待來的遠,來的高。

他簡單說明了自己今天上門的原因,然後還不忘補充一句:“如果家裡實在有困難,我可以做主減免一半的束脩。”

雖然是族長,可江衝也沒辦法直接免掉江流的學費,畢竟江氏宗族那麼大,適齡的孩童那麼多, 開了這個口子,以後學堂豈不成了的族學。

要知道書塾教書的還有一個需要靠束脩生活的窮秀才呢,即便是族長,也不能搞這樣的一言堂。

但是減免一半束脩就不一樣了,他可以做主減免自己兒子那一半的學費,也沒人能說他什麼。

“族長,你說我兒子是啥過耳不忘的天才?”

孟芸娘又驚又喜,她還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會是什麼天才人物呢。

說句實話,孟芸娘一直都覺得自家兒子有點像呆瓜,笨笨傻傻的,雖然嘴上總是念叨著要送他去念書,希望他能夠考中秀才舉人,出人頭地,可實際上,她心裡對自家兒子的腦子並不抱多大的希望。

孟芸娘最大的渴求就是兒子能夠多識點字,能夠更明事理,將來繼承點豆腐的手藝,娘倆拚出一個鋪麵來,安穩生活。

“族長你放心,我就大郎一個兒子,咬緊牙關我也得送他去念書。”

孟芸娘也不覺得族長有騙她的必要,既然族長都說了她兒子有念書的天分,而且願意減免兒子一半的束脩,她厚著臉皮回娘家借錢,也要送她兒子去書塾念書。

不過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

孟芸娘在心裡思索了一下,當初丈夫重病,光是找大夫、吃藥就花了不少銀錢,分家後賺的那些錢幾乎都賠了出去,最後為了給丈夫辦喪事,更是將家裡為數不多的銀錢給花光了,還欠了一些債。

後來她將家裡的六畝地送給了族裡換取娘倆的口糧,又因為還在三年孝期內,娘倆不能吃葷腥,每天的菜肴光靠自家做的豆腐和院子地裡種的蔬菜就足夠滿足了,在吃穿上的花銷幾乎沒有。

這兩年她靠買豆腐掙了點錢,終於在前幾個月將欠親戚朋友的最後一點錢給還清了,現在族長說了要減免兒子一半的束脩費用,她把家裡的兩隻老母雞抓了,然後把她梳妝盒裡那個銀簪子給當了,或許就能湊夠束脩的費用以及給兒子備上一套文房四寶了。

想到那個銀簪子,孟芸娘有些晃神,還是在族長開口後從往事回憶中驚醒。

“嗯。”

族長鬆了口氣,也沒在江家逗留太久,畢竟孟芸娘是個寡婦,雖然他都是當爺爺的年紀了,保不齊有那些長舌婦背後搬弄是非,胡說八道。

在族長離開後,孟芸娘也顧不得整理東西了,帶著一身喜氣衝進了兒子江流的房間內,將練了一晚上的字,睡得極沉的兒子給晃醒了。

“娘的乖乖誒,給娘掙了大臉了,我的心肝肉,寶貝蛋子,你怎麼就那麼出息,那麼能耐呢。”

孟芸娘捏著兒子的小圓臉,左親一下,右親一下,怎麼都親不夠。

江流就是在這樣的騷擾下清醒過來的。

“大郎,給娘背背你在你方正族叔麵前背的文章,讓娘也聽聽讀書人學的東西。”

總歸是眼見為虛,耳聽為實,雖然剛剛族長誇讚了一通她的兒子,可孟芸娘終究還是有點不踏實的感覺,她怕是江方正認錯了人,把彆人家的兒子當成了她家的江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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