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利普頓瘋人院(20)(2 / 2)

又瘋又愛演[無限] Morisawa 12913 字 8個月前

“……疼。”

約瑟夫嘴唇蠕動,吐出一聲虛弱至極的氣音。

“還能感覺到疼,那就能救回來,沒有徹底壞死,”殷臣抬起刀尖,“現在我要割開你的肚子,忍著點。”

約瑟夫沒有再回應,他死寂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普渡修女,直勾勾釘在她身上,幾乎舍不得閉上眼睛。

於是殷臣也皺眉看向她:“他很在乎你,說點好聽的給他動力,彆切一半就死在我手上了。”

“好。”

普渡修女邁著沉重的腳步,在床邊坐下,輕輕摸著他如乾柴般瘦削的手,毫不介意疫病風險,或是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死人臭味。

“約瑟夫,是我負了你。當年,母親在提起婚約時,我以為她又要將我賣給那些惡心的男人,我很害怕,我什麼都不知道……原來你是真的愛我。所以我逃了,逃進教會裡尋求庇護,心灰意冷,發誓一生隻侍奉天主。

“我沒想到,你願意一直追隨在我的身後,當個灰頭土臉的小木匠,偷偷給我許多庇護。其實我早就知道,當我被惡意陷害,被罰跪在天主麵前,雙腿下壓著碎玻璃時,是你掏空積蓄,找女巫給我買了繃帶與療傷的草藥。當我的衣服被褥都被扔進水井浸泡,是你在大雪天悄悄把自己的被褥讓給了我,自己卻被凍得高燒不退……

“你還偷藏了一件我的衣服,每晚墊在枕頭下偷聞我的味道,對不對?噢,約瑟夫,你年輕時就是個變態,色魔,偷窺狂,跟蹤狂……你有這麼多無法被天主寬恕的罪孽,可我當然愛上你了,我怎麼能不愛你!

“其實你買的草藥是假貨,沒有一點作用。我的小腿如今滿是醜陋傷疤,可你對我的真心與癡狂,比金子更真,我怎會不知道呢?後來,我……我懷孕了,我本沒臉再去尋你,你卻給我準備了那樣漂亮的搖籃與積木,還有那貴死人的羊奶,窩窩囊囊地哭著祝我幸福!

“約瑟夫,我是個傷天害理、罪孽深重,還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為什麼要對我付出一切,然後窮困潦倒地遠走他鄉?你為什麼不找我索取同樣的回報,為什麼不強迫著我為你付出愛意?!你傻不傻?你個狗娘養的,我配不上你,我也不該愛你,可我找你找了那麼久,你彆想再跑第二次。

“等你把病治好了,就給我老實住回原來的屋子,我要和你天天偷情,彆告訴我你不想要我!”

哽咽的話說到最後,變成了撕心裂肺的無力威脅。約瑟夫眼底泛起水光,好似整個人都活泛了些,也不知是被感動的……還是太疼導致的。

殷臣沒那麼多耐心,在修女說到一半時就快準狠地剖開了他的肚子。

一截腸子爛了,半塊肝臟爛了,還有左腎和左肺也瀕臨絕境。殷臣沒有留手,統統割掉扔進

聖水瓶裡裝著。

就算真是鼠疫,也不該淒慘成這幅光景。殷臣懷疑他經曆了更為慘烈的事情,或是招惹上了難以估量的邪惡存在。

黑紅色的病變血液在雪白床褥間汩汩流淌,約瑟夫的氣息愈發孱弱。

他默默流淚,努力挪動著手指,試圖回應普渡修女的呼喚,低聲說:“瑪利亞……”

“我在,我在。”

“你的真名還真叫瑪利亞?”殷臣有些驚訝地插話。

“我早已摒棄了那個名字,卡佩閣下。除了與我最親近的人,再也沒有人知道……”

“行,你先讓開,我要給他塗藥縫合。”

殷臣摘下掛在腰側的玻璃小瓶,黏稠詭異的黑紅藥汁好似活物,暴露在空氣中時悄然凝固了一瞬,隨即散發出陣陣惡臭,咕嘟咕嘟冒著泡。

這是他找蘭玉珩要來的療愈藥方,與莉迪亞被剖腹取子後抹上的藥汁一模一樣。

殷臣就是在複刻吉娜女巫的保命路子,將約瑟夫的腹腔重新縫合後,掐著他的下巴硬灌了一碗深綠青蛙湯。

約瑟夫顯然沒想到這玩意如此難喝,甚至還咳嗽了兩下。

“很好,有咳嗽的力氣,你已經開始慢慢恢複了。今晚早點睡,禁止進食,明天我會將你的腎臟再放回去。”

殷臣隨意吩咐兩句,沒再逗留,留普渡修女在這裡照顧約瑟夫,順便給他倆一個談情說愛的空間。

他離開平房後,第一時間打開積分商城,給自己噴了一身消毒酒精,隨後轉身走向另一間無人入住的平房,盥洗室裡有提前備好的熱水浴桶、替換衣物。

被黎明押來的神父,正在給騎士團做祈福彌撒。他恐怕也是卡萊爾大教堂的火災受害者,嗓子被煙熏得嘶啞,聲音顫顫巍巍帶著哭腔。

蘭玉珩沒殺死他,說明他罪不至死,但必然也不是什麼善良貨色。

殷臣閉眼泡澡,一邊聽那歪七扭八的彌散禱告,一邊不經意回想起了普渡修女剛才說過的那些話。

她說約瑟夫跟著她,還偷她的衣服,就是變態,色魔,偷窺狂……

殷臣對照了一下自己的行為,他也悄悄跟著宋葬,偷宋葬的衣服,偷宋葬的高清大頭照,還想偷吃宋葬的零食甜點。很難吃的那種,他也想吃。

破案了,他也是變態色魔。

但他和宋葬,可不會搞這種無私奉獻的純愛精神。他想要什麼,就必須要用儘手段得到什麼。

除非……欲望突然改變。

例如砍死宋葬的想法,現在他幾乎不再有了。

此刻他就好想摸摸宋葬的手。

殷臣頓時加快了清洗速度,確認自己身上不會殘留任何細菌病毒,轉身就一把火燒光了他換下的衣物。

終於回到房間時,他發現宋葬正在嘗試一件嚇死人的事情。

沒錯,宋葬居然在畫梅迪莎夫人的私人印章。

宋葬的學習天賦很強,最近一閒下來就練畫畫,雖然創造力依舊稀

缺,但臨摹物品還算是有模有樣。

他下筆緩慢,勾勒出黑紅交錯的蛇尾怪物,仔細描摹雲霧的紋理,與不死鳥火紅的羽翼絨毛。

“你不要命了?”殷臣沒有阻止他,但是語氣頗為不爽。

“我在等你呀,所以一直沒有畫完,”宋葬淡定自若地放下筆,拿起早就備好的毛巾扔給殷臣,“擦擦頭發,你頭頂還在冒煙呢。”

“那是水蒸氣。”

“我知道,你肯定會洗頭洗澡再回來。”

宋葬勾起唇,低頭迅速將手頭的畫作收尾,隻可惜,這張栩栩如生的紋章臨摹,暫時沒有出現任何超自然的變化。

宋葬也沒糾結,扭頭便與殷臣說起方才戒指與令牌的異常。

殷臣認真聽著,邊擦頭發邊攬過宋葬的腰,讓宋葬坐在自己腿上。

聽完,他語氣諷刺:“怪不得上帝混得那麼慘。偌大的宗教帝國,沒幾個大勢力是靠信仰天主起家的,人人都有自己反動的秘密武器。”

“但這把鑰匙看起來真的很普通,就是這世界常用的標準,我剛才用它開你床頭櫃的鎖,居然也能打開……要不我問問梅迪莎夫人吧?也許她會知道。”

“她現在正給你找未來媳婦呢,你還叫她叫得那麼親密?”殷臣略帶布滿地幽幽說著,可接著忽然動作一頓,蹙眉道,“你再試試,用這把鑰匙來開我的書桌抽屜。”

宋葬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忙不迭從口袋拿出鑰匙,插進鎖孔。

“哢嚓——”

“開了,我再試試右邊這個……也開了!”宋葬訝然道。

殷臣接過鑰匙擺弄片刻,若有所思:“我兩側抽屜的鎖芯,內部結構完全不同。這是一把□□。”

宋葬認同,爽快地把鑰匙塞給殷臣:“那它未來肯定有用,你拿著吧,我比較放心一點。”

“這麼相信我?”殷臣似笑非笑,“我可是個變態色魔。”

宋葬:……

“你乾了什麼壞事,居然平白無故產生這種想法?”宋葬不由眯眼審視他。

“我發現我的某些行為,與普渡修女的男人高度重合。”

“啊?”

“就是變態,你不懂的。算了,你自己收好。這鑰匙與你血脈相連,我拿它沒用,打不開的。”

殷臣說著演示了一番,果然,這鑰匙落在他手中,立馬變回了平平無奇的普通黃銅,連鎖芯都插不進去。

“好吧。”宋葬拿了鑰匙,依然忍不住狐疑地打量殷臣。

他頭發濕漉漉的垂在額前,遮掩著略微冷冽的眉宇,帶著一股淡淡的沐浴乳香氣,看起來比平時更為溫柔無害。

少了那份毫不遮掩的攻擊性,他果然有些像個皮囊俊美、內心卻陰暗潮濕的變態。

宋葬輕輕咬唇,沒忍住,伸手摸向他的腹肌。

“……嗯?”

“我在欺負變態,更刺激了,”宋葬捏他一把,感受著殷臣瞬間繃緊的肌肉手感,輕聲感慨,“如果你永遠懷著寶寶就好了,可以一直那麼敏感。”

這番虎狼之詞,得到了殷臣的鼎力讚同。他微微勾唇,摩挲著宋葬的腰:“好,等到下個副本,我去偷隻鬼嬰,逼它住進我的身體。它不敢不從。”

“好變態,不許說了,寶寶都聽著呢。”宋葬佯裝羞赧,手上力道卻愈發加重。

“他很懂事,不會在意的。”

倆人正黏黏糊糊地交流著變態心情,漸入佳境,可礙事的聲音又驀然從窗外傳來。

“什麼寶寶?誰有寶寶?”

梅迪莎夫人頂著一頭藍發,滿臉興奮地站在窗外,看樣子是莫名其妙又死了一次。

宋葬瞬間變臉,表情乖巧又無辜,指了指殷臣的肚子:“他有寶寶了。”

“……你的?”梅迪莎的眼神更熱切了。

宋葬一愣,感受到殷臣驟然銳利的威逼視線,張口就來:“沒錯,就是我的。

“母親,我隻要這一個老婆可以嗎?他能生的,男老婆也是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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