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崇儀正在一個屋裡挑燈拭劍,上了兩層蠟,拭得是亮晃晃的。
剛一收劍回鞘,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聽起來還隱隱有些暴躁。
崇儀一開門,就見崇鹹正陰沉沉地現在她麵前。
崇儀擰眉:“看你這架勢,是來挑事兒的?”
崇鹹:“聽說我有個相好兒,在宮裡當差,長得個杏眼鵝蛋臉,還一臉克夫凶相?”
他一邊踏進門口,一邊又道:“我時不時要進宮去和她會一下,今天更是拿了生成八字出去和她合對婚期,是這樣嗎?”
崇儀趕緊去抓起自己的劍以自保,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嗎,怎麼還來問我?”
崇鹹氣極冷笑:“我做什麼了?你倒是行啊,傳得有鼻子有眼的,連我相好兒臉上有幾顆痣你都數得清清楚楚的!”
這事兒除了崇儀乾的,沒彆人了。
就憑當初崇儀看他那眼神兒,他就感覺不對勁!
後來也不知怎麼,說著說著兩人就打起來了,從屋裡打到屋外,再從屋外打到屋頂,大晚上的打得個雞飛狗跳。
這件事就成功地捅到孟娬那裡去了。
彼時孟娬和煙兒在得知這兩日關於崇鹹的各種有模有樣的傳言都來自於崇儀時,兩人是一臉麵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虧煙兒先前還有點擔心崇儀知道以後會不高興呢。
原來搞到底她居然是始作俑者。
對於煙兒的瞎擔心,崇儀更是一臉不解:“我不高興?我為什麼要不高興?”
孟娬在了解事情始末以後,杵著額頭冷靜了一會兒,對崇儀道:“也就是說,那天在宮裡時,你發現崇鹹半途消失後又半途回來,就懷疑他是在宮裡有人了。”
崇儀堂堂正正地點頭:“嗯,他當時鬼鬼祟祟。”
崇鹹沒好氣道:“恐怕我在你眼裡十有八九都是鬼鬼祟祟。”
崇儀:“你還真說對了。”
崇鹹:“……”真想給她腦子一棒!
孟娬又問:“那你見過他相好兒了嗎,怎麼知道她是鵝蛋臉杏眼又怎麼知道她麵相不好的?”
崇儀:“我稍稍想象了一下。”
孟娬:“什麼合生辰八字訂婚期莫不也是你想象的?”
崇儀:“順著事情的發展做適當的推理就能知道了。”
難得今晚殷珩陪孟娬一起坐在堂上,他披著衣裳靠著椅背,聽了一聽崇鹹和崇儀之間的矛盾。
結果也聽得揉了揉額頭。
堂上的人在崇儀的話後都沉默了。
所以說,崇儀僅僅是看見崇鹹莫名消失又出現,然後就能腦補出他和他相好兒的往後一生!要是不及時加以阻止,可能再過兩天,連崇鹹的私生子的名字都有了!
孟娬唏噓道:“你這登峰造極的想象力,確實厲害厲害。”
崇儀竟還一臉耿直地回道:“王妃過獎過獎。”
隨後也沒有瞞著孟娬的理由,崇鹹便把這兩日他奔波的事如實道來:“屬下奉王爺之命,去追查那名馴犬者的來曆。”
孟娬問:“查到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