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答應了一半(2 / 2)

她一邊緊急布置廳內,一邊跟鐘管家通氣:“您一會兒帶他們來,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驚慌。就像平時照顧我爸一樣,上來給我添茶就好了。”

鐘管家雖然不太明白,但見她說得篤定,最終選擇了相信她。

鬱秋染整理整理衣衫,回憶著鬱爸爸的坐姿,調整了一下姿態。

然後她呼叫係統:【我要使用技能卡“變臉花旦”,我知道你說不能乾預抽取的外觀是假話。不論什麼代價,你給我弄一個短發、能保持幾分容貌的女鬼外觀來。】

係統猶猶豫豫:【是可以選沒錯,但這要扣除一部分能量,之前能量球集滿的太少,我才騙您的。】

鬱秋染做好準備:【彆廢話,趕緊的!】

*

鐘管家緩步走入正廳。

廳上坐滿兩排太師椅的眾族老一起望向他。

大族老威嚴地問道:“怎麼樣?家主他已經起身了嗎?”

鐘管家微微頷首:“是,但因為夜色已深,先生不願走太遠,打算在連接後院與前院的竹海中接見你們。”

他向著門外伸手:“還請諸位挪步。”

大族老撐著拐杖,費力地站起來,冷笑一聲:“他這個架子擺得倒是挺足。”

雖然麵上做出不滿的神色,但他心中其實泛起了些許的得意。家主到最後,還不是選擇妥協被折騰了起來。

他正好借此探探對方身體狀況的虛實。

一群上了年紀的老頭走過竹林小徑。

茂密的修竹挺拔而起,遮擋住眾人上方的天空。

斑駁的竹影在昏暗的光線下張牙舞爪,仿佛勾魂索命的鬼影。

一陣夜風急急地吹過。秋日夜間的氣溫已經降下來,幽暗的竹林不見天日,又多添幾分刺骨的涼意。

透著黃光的白燈籠在風中左搖右晃,裡麵的燭光忽閃忽閃,透露出幾分不詳的意味。

上了年紀的老人多比較迷信,眾族老在這種環境下,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大族老忍住罵人的衝動,心中提醒自己,這是家主在造勢想給他們下馬威,才勉強麵不改色地走過小徑,到達位於竹海中部的,前後兩敞的小廳。

廳中的屏風後,影影綽綽地坐著一個人,手支在輪椅的扶手上。

大族老率先走進去坐在左一的椅子上,重重哼了一聲:“家主實在不必如此故弄玄虛,又不是過去的黃花大閨女,還擺這些,是您哪裡見不得人嗎?”

屏風後的人咳嗽了幾聲:“半夜涼風擾人,實在惹人厭煩,所以才要擋一擋。”

大族老明白對方是在諷刺突然上門的他們。

說出這種陰陽怪氣,綿裡藏針的話,還有這悠然平緩的語調,熟悉的音色,應該是家主無疑了。

不過沒看到對方的麵孔,大族老還是有所懷疑。

屏風後的人沒有給他再次質疑的機會,直接開口吩咐道:“阿鐘,你把屏風撤了吧,省得有些人疑神疑鬼。”

鐘管家推開屏風,走向鬱秋染。

他像平日裡跟鬱爸爸對話一樣,取下旁邊衣架上的披風,搭在鬱秋染肩上:“先生,小心著涼。”

借著披衣服的空擋,他看清了鬱秋染的臉,手指微不可查地一顫。

鬱秋染通過變聲,模仿鬱爸爸帶著笑意的腔調:“不用擔心。”

她一邊說,一邊抬起頭來,看向下麵的族老:“我知道你們為什麼而來,但我奉勸各位不用白費力氣……”

她話還沒說完,坐在前排的一位族老就一聲嚎叫,撲通一下驚慌地從椅子上直接摔了下去。然後他顧不上摔痛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衝了出去。

屏風撤走了,夜風呼呼作響,穿堂而過,吹滅門口的兩盞燈籠,廳內的光線更加昏暗了。

鬱秋染慘白的臉色在她麵前桌上小燈的映照下,顯得尤為恐怖。

她七竅正緩緩向外流血。但她自己卻似乎對此一無所覺,淡定地看著堂下兩排抖抖索索的人,皺起眉頭:“你們怎麼回事?半夜上門是來表演跳梁喜劇給我看的嗎?”

大族老已經顧不得反諷回去了。他按著急促跳動的胸口,強迫自己抬眼望向對方——“家主”滿臉的血痕下,隱約能看出確實是熟悉的臉。

他牙齒打顫著問道:“你到底是誰?”

鬱秋染像鬱爸爸那樣涼薄地諷刺道:“大族老是老眼昏花了,還是神誌不清了?你們上門來找我,居然問我是誰?”

她像是並不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語氣跟平時一模一樣。

大族老看著她身後的鐘管家同樣神色自然,坦然地給她添了杯茶,擱在桌邊。

鐘管家白色的襯衣袖口蹭到了一大片從“家主”耳朵眼睛流出來,淌在桌上的血,但他像是沒看見一樣,還把茶杯往“家主”手邊遞了遞。

又是一陣疾風淒厲地刮過,廳內所有的燈都開始忽閃明滅,竹海中黑影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鬱秋染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平穩地問道:“阿鐘,燈是怎麼回事?”

鐘管家躬身道:“先生,前兩天才檢修過,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我明日再讓人重新檢查一遍。”

鬱秋染冷笑一聲:“看來是某些人討嫌到燈都懶得理。”

這一定是障眼法,想來嚇唬他們,大族老忍著內心的懼怕,抖著嘴唇:“家主,您沒發現哪裡不對嗎?”

鬱秋染語帶嘲意:“深夜被人找上來挑刺,當然是哪裡都不對。”

她示意鐘管家把桌上的文件分發給眾人:“既然你們要來找我說理,我們就好好掰扯掰扯,看看我哪點兒冤枉了你們。”

文件夾裡的紙張已經被血浸染了大半,鐘管家拿起來,一張一張發給族老。

大族老拿在手裡,感覺到指腹潤濕的觸感,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兒,又抬眼看見“家主”一邊留著血淚,嘴角淌血,一邊露出詭異的微笑。

她嗓音縹緲:“我相信你們有這個膽子半夜上門打擾我,是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旁邊一個抖得篩糠一樣的族老撅了過去。

大族老站起來,想吼對方彆再企圖用這種小伎倆逃避談話,但他起身後突然看到,書桌後的家主是沒有下半身的。

“他”的腿就像是虛空的影子,衣服都扁扁地癟在輪椅上。

大族老一口氣沒上來,眼一黑,向前重重栽倒。

看著他們強烈拒絕她讓他們留下來看醫生的建議,兵荒馬亂地撤了出去,鬱秋染滿意地放下杯子。

然後就拿著手帕開始瘋狂“呸呸”,天知道她一邊“吐血”,一邊還要優雅的喝茶有多困難。

*

第二天起來,鬱秋染先去拜訪了鬱爸爸。

鬱爸爸今天早上已經在族內發出聲明,倒打一耙,嘲諷昨晚一群人上門碰瓷,妄圖用身體不好,一哭二鬨三上吊來解決問題。而他絕不會因為這種手段妥協。

對眾族老來說,如果這是家主使的手段,那足以證明對方並無大礙,還有閒心思折騰他們。

如果是撞鬼,這件事就更詭異了。而且昨晚去的一群族老中不少人回去就發起了高燒。

大族老認為是陰氣入體。再想起鬱四十一之前在東芒會外麵撞鬼,他開始懷疑鬱秋染父子倆在用養小鬼之類的手段詛咒族人。

於是他躺在重症病房裡,堅持要找高人來驅邪。

沒了族老們的妨礙,鬱爸爸整頓族內產業就更加方便了。

但鬱秋染還是勸道:“您先去做手術吧,在我看來,您的身體更重要。”

鬱爸爸欣慰地笑了笑:“好,不過我這次回來,除了教訓他們,還有一個原因,是這個項目。”

鬱秋染接過鐘管家遞來的資料。

鬱爸爸重重喘了口氣:“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太可惜了。”

鬱秋染翻了一下,是跟戰家合作的關於高科技通訊技術的項目。

鬱爸爸臉上難掩疲憊:“之前我已經讓人跟進了一段時間,但是現在要深入合作,戰家那邊想要有話語權的人露麵,私下約談。”

他苦笑道:“哪料到我的身體這麼不爭氣,小染,你能替我去嗎?”

為了讓鬱爸爸能安心去養病做手術,鬱秋染接下了這個難題。

見她點頭,鬱爸爸笑起來:“那你現在動身吧,那邊約的今天上午見麵。”

“這麼趕!”鬱秋染大吃一驚,“我資料還沒細看呢!”

鬱爸爸催促她:“不要緊,初次見麵就是聯絡感情,不會一上來就談工作。”

鬱秋染被趕鴨子上架,即刻出發了。

臨行前,她托鐘管家傳話:“鐘爺爺,阿羿因為不放心,一會兒可能會來萬象園找我,你跟他說我忙完這邊,下午就回學院。”

鐘管家點頭應下。

她離開沒多久,敖景羿就趕到了。

麵對他擔憂的詢問,鐘管家頓了頓,按照鬱爸爸的囑咐,恭謹地說道:“少爺他相親去了。”

敖景羿震驚地站起身:“相親?怎麼會!而且阿染不是有未婚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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