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積攢得好像弄出了很大動靜的事件, 在羽仁淳出手後三兩下就擺平了。
至少從表麵上看起來,事情真的得到了解決,平息落定。
沒人知道在背後, 到底是誰、又到底去操作了些什麼。或許那就是被稱之為“幕後”的東西了吧?
厚勞省大臣被公-安的人帶走調查, 還是完全沒有征兆地、直接就被帶走了這種連顏麵都沒有留的操作,本應該是一件絕對會引發各方關注的大事,可在那之後,卻仿若石沉湖底般完全沒了動靜。
或許還是羽仁淳念及當年共事的過往, 算是給渡邊昭一保留了些最後的體麵。
這件事的真實消息被封鎖得死死的,甚至對外還傳出了一種說法,說是渡邊昭一因為身體原因, 或將退出此次大選。
有了這些風聲, 等到真的選-舉時渡邊昭一沒再露麵, 也會被當做“隱退”而合理化了。
一周之後。
真的如羽仁淳答應過的那樣,索菲亞收到了來自公-安的關於先前和渡邊昭一有關事件的一係列彙報。
前來彙報的人是風見裕也,準確地說,是風見裕也親自來警視廳,把索菲亞給請走了。
他把索菲亞請到了警察廳的某個會議室, 和他的上司降穀零單獨見麵。
索菲亞跟著公-安的人一起走了的這番操作,被搜查一課三係的同事們看在眼裡, 再度讓目暮十三篤定了果然公-安那邊就是想過來挖人的猜測。
降穀零這邊讓風見裕也去警視廳請人,是有些事情他想親自和索菲亞溝通,因為身份的密級以及他當下所處在的境況特殊, 無法直接露麵, 才選擇了用這樣的方式。
警察廳。
某間會議室。
“降穀先生,羽仁警部到了。”
風見裕也帶著索菲亞進入了室內,朝著遠遠坐在大屏前中心位置的降穀零行了個禮。
為了投影能看得更清楚, 會議室內沒有開燈。
而屏幕前那張椅子根本就是背對著門口的方向,那顆淺金色的腦袋倒是被屏幕的熒光照得暈著一圈光華。
聽到風見裕也的聲音,降穀零才轉著椅子繞到了這一麵。
索菲亞看著那張在黯淡之中顯得格外深沉的俊朗麵孔,心中難免想要吐槽一句同期好友的這套動作。
降穀這家夥倒是很會耍帥。
雖然但是,他確實是帥。
兩人的目光交彙,都輕輕點了點頭,作為招呼。
風見裕也沒有多留,他已經完成了上司交代的“把羽仁索菲亞帶來”的任務,再度行了個禮後,退出了會議室並帶上了門。
索菲亞上下打量了一遍這間明顯就是有加密層級的會議室,最後又把視線的終點落在了降穀零的身上。
畢竟都是熟識多年的同期,見麵沒有什麼拘謹,哪怕是在看起來森冷嚴肅的工作場合,還是能夠很放鬆的交談。
即便,降穀零在得知了索菲亞的真實身世之後,也沒有任何的態度轉變。
最多就是在這種隻有兩人的場合裡,他卸下了剛才那副在風見裕也在場時的冷酷威嚴,柔下了表情,用玩笑的口吻調侃了一句:“羽仁你瞞了我們這麼多年,是不是應該補償點什麼同期被騙的精神損失?”
“好啊,完全沒問題。等大家約個時間休假到衝繩來唄,我讓我爸親自給你們燒烤。”索菲亞點點頭,笑著答應得很快,正好趁著對方向自己提出訴求的同時,她依然不忘初心,“那你什麼時候來給我當男奴?”
然後,降穀零就哽住了。
果然他就不應該和羽仁索菲亞開放鬆氣氛的玩笑,把這個女人降服的事,還是交給萩原研二吧。
讓前○相給自己服務,這種“殊榮”更是算了。
他已經從萩原研二那裡聽說了些許有關羽仁淳的形象,指不準真的到時候,那位前任一把手會和女兒一起起哄,讓他來當男仆。
之後,就是公事環節,兩人很嚴肅地談論了渡邊昭一那件事的後續。
總的來說,事情能流轉到降穀零這邊讓他來給索菲亞做總結彙報,也就意味著羽仁淳牽上的那條線,在他之上。
這也很正常,畢竟羽仁淳是曾經的權力最高點。
關於烏丸集團,公-安這邊已經開始著手介入調查。
比起曾經一直在暗處的組織,把這個明麵上的名字給挖出來,已經是一個能夠繼續深入調查下去的突破口。
再者,經過迄今為止這些事件,組織的部分紮根勢力確實被削斷。
就比如前陣子琴酒被捕,再到組織連內閣都滲透進的力量被拔除——厚勞省沒了渡邊昭一這層關係。
降穀零以波本的身份聽到的些許風聲,是那些明麵上是製藥暗地是為烏丸集團服務的藥廠或是研究所,因“不明原因”突然“中止”了運營,更甚的還有直接出了“意外”,從地圖上消失。
總結下來,警察廳這邊確實欠了羽仁淳一個很大的人情。當然,羽仁淳的這一推,格局說得大些,是為了國-家安-全。
在聽完由降穀零的公事彙報之後,索菲亞心裡對自家老爹又多了幾分敬畏。
老狐狸真的很可怕,但好在那是親爹。
說句實話,這麼多年過去,羽仁淳依舊握著不減當年的勢力和手段,倘若真的複出,再當選一次也不是沒可能。
隻可惜他現在對從政沒興趣,這種自由如風的行事作風,簡直一比一遺傳給了索菲亞。
現在的狀況卻如羽仁淳一周前對索菲亞說的那樣,不用她擔心後麵的事。
雖然但是,這個所謂“後麵的事”,似乎落回了降穀零亦或者說公-安的肩上。
“之後的事……降穀你能處理好嗎?”
所謂的組織背後牽扯之大,索菲亞當然有過了解,儘管很相信同期好友的實力,她還是不放心地如此多問了一句。
降穀零看著那雙平日裡散漫的冰藍色眼瞳難得露出凝重的神色,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索菲亞的肩膀,笑道:“羽仁,你以為我是誰啊?”
帶著點調侃意味的反問,變相地給出了個靠譜的答案。